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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烽火燃

第二十六章 怒極

且把烽火燃 玖鑒 2396 2019-04-11 00:00:00

  “各位,今天的事情各位想必都看明白了,我甘根也是個痛快人,今兒就麻煩各位都留下配合配合,否則,別怪我甘根不講情面了。”甘根平復(fù)下心緒,沉聲道。

  陸默輕輕嘖了一聲,果然這世道還是面子最重,連人命的重量也越不過面子和利益。

  甘根這是打著動不了她也要惡心她一把的心思?

  將前來赴宴的客人都一一安撫安置妥當(dāng)了,甘根才來到給陸默準(zhǔn)備的房間。

  陸默打開門,神色微動。

  來得不僅是甘根,還有葉清,越赫以及季名三人。

  甘根拿下嘴上含著的雪茄,吐出一口氣,污濁難聞。

  抓著瑟瑟發(fā)抖的葉清,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一把就將人推進(jìn)了門。

  陸默神色一寒,抱住葉清,這才發(fā)現(xiàn)她此刻身體發(fā)燙,呼吸粗重,神色迷蒙。

  “甘老大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與沉某人作對?她可是我的女人,甘老大的膽子是否有些過大了?!标懩撓峦馓状钤谌~清裸露的肌膚上,捏衣角的手上血管爆出,指節(jié)泛白,眼里殺機(jī)畢露。

  甘根冷笑,“我以為,是沉社長打定主意與我為敵,現(xiàn)在不過還只是小小的一個警告,沉社長又何必動怒?”

  說完,甘根就著手將雪茄掐滅,扔到腳邊,深深看了一眼陸默,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陸默火氣上涌,感受著懷里葉清的隱忍與顫抖,怒瞪著季名。

  甘根哪里來的底氣和她和李家叫板?!

  只有唯一一個解釋,他背后有人給了他膽子,而有這個本事和動機(jī)在短短半小時內(nèi)就讓甘根無所顧忌跟自己對陣的。

  除了眼前這個有著東天之名獵人后盾的男人,不做他想。

  不,不完全,僅僅一個東天還沒這個能量,應(yīng)該還要加上他作為季氏總裁季名的這個底牌。

  只有季氏這個在中土有著巨大財力與人脈的龐然大物,才敢同時直面李氏與沉風(fēng)。

  若是季名下定了決心進(jìn)軍滇南,憑借昔日布局準(zhǔn)備,改天換日不過時間問題,朝夕間!

  李氏是滇南商界的老王朝,沉風(fēng)則是新天下,季名這是吃準(zhǔn)了她不會對他下狠手不成?!

  陸默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情糟糕透了,她一方面理解他的做法,甚至是認(rèn)可。

  但另一方面,看到這般模樣的葉清,她急,她怒!

  與此同時,不可否認(rèn)的是,她更多的是無措。

  是的,無措,面對這個男人,她根本手足無措。

  或許,她應(yīng)該直截了當(dāng)給他一個槍子,是他對葉清下手該付出的代價!

  但她知道,她做不到,握著槍的手顫抖個不停。

  深深的無力感上涌,緊隨而來的是無窮無盡的疲憊與荒蕪。

  她低估了這個男人的狠絕,越赫帶走葉清時,她便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jīng)被他看透,也知道他的目的是妨礙自己一把,逼自己在左灣的事情上松口,至不濟(jì)也作出一些退讓。

  可她從沒想過,他會直接選擇和甘根合作,打亂了她的一切計劃。

  可她卻連質(zhì)問都做不到,語言亂七八糟的組織著,未出口就干涸。

  最終深深淀下一口氣,陸默抬頭看著季名,面無表情,“季名,這次的事我會討回來?!?p>  說完,徑直關(guān)上門,不給季名再開口的機(jī)會。

  而季名聽見自己的名字,心臟倏地漏了一拍,陸默最后的眼神,叫他心驚,那種不可置信的失望透頂,無可奈何的隱忍妥協(xié)。

  他無比確定,陸默一直在退讓,哪怕自己觸了她的逆鱗,她也還在竭力克制著。

  為什么?他憑什么?

  一時間,心亂如麻。

  沉舟到底是誰,他沒有哪一刻如此迫切想要掀起一個人的面具,也沒有哪一刻如此的,后悔。

  思緒紛亂間,槍聲響起,越赫猛然推開季名,大喝:“發(fā)什么呆,找死呢!”

  季名回過神來,只見甘根笑得猙獰,嘴角噙著一抹瘋狂。

  身后的門驟然打開,陸默一身清肅,舉著搶,輕扣扳機(jī):“甘老大,要找死也別擱我門前?!?p>  甘老大吃痛,齜牙咧嘴的捂住肚皮上汩汩流血的傷口,狠狠看著陸默,大笑:“沒想到素來狠辣無情的沉社長居然對一個獵人百般忍讓,百般維護(hù)!呵呵呵,沉社長,你殺了我那么多手下,我總得討些回來才是,本以為那個女人是你的軟肋,但我萬萬沒想到,沉社長真正的軟肋居然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算計著怎么弄死你的男人,可真是,大快人心?。 ?p>  陸默拿槍的手緊了緊,知道自己沖動了,只要自己不出來,季名至少還是安全的。

  可如今甘根完全被自己逼到了崩潰邊緣上,加上與季名合作的心理落差,想來是拼個魚死網(wǎng)破也要?dú)⒘俗约骸?p>  而自己對季名的不同,也成了季名的催命符。

  瞇起一只眼,鎖定,瞄準(zhǔn),只要一個決心,她就可以洞穿甘根的腦袋。

  兩股思想互相揪扯著,一個告訴她,甘根留著還有用,現(xiàn)在的青城還不能亂到明面上。

  另一個則說,甘根現(xiàn)在就是個殺紅了眼的,不殺還留著做定時炸彈嗎?

  呼吸沉沉,甘根卻是先開了槍,目標(biāo)是季名。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陸默開了搶,在一眾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撲了上去。

  后背一痛,連帶著肩上舊傷,整個肌肉都要撕裂開一般,腦袋里卻還在胡思亂想著,這個男人總可以輕而易舉將她攪亂。

  伸手摸向左耳,“計劃提前?!?p>  四字落下,甘根倒地的同時,一隊隊不知從何處鉆出來的人馬大舉進(jìn)攻而來。

  甘根的人完全抵御不住,不出三分鐘,整個輝耀會所都被沉風(fēng)的人馬所占領(lǐng)。

  聽著無線耳麥里傳來的一聲聲報告,陸默放開季名,走回房間,打橫抱起葉清,面色冰冷。

  “季總這次欠我一命,沉某不求季總報答,只希望季總?cè)蘸笊賹Τ聊成磉叺娜藙油嵝乃迹儆邢麓?,不會這么簡單的勾銷了,這是我對你,最后的忍讓?!?p>  季名看著決然離去的陸默,嘴張了張,他想說葉清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不是他的本意,他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無可挽回。

  可一旦觸及了陸默背影里蘊(yùn)含著的的冰冷寒霜,他忽然解釋不出口了。

  固然他并非罪魁禍?zhǔn)?,但他是袖手旁觀,甚至順?biāo)浦郏屗哂趩X這蒼白無力的解釋。

  陸默一步步走著,傷口鉆心的疼,可比不上心上的絕望。

  一個是生死并肩的摯交好友,一個是傾心愛戀著的丈夫。

  分不清錯處,她根本連責(zé)怪都不知對象,只能歸咎到自己。

  心臟抽搐著,難以呼吸。

  “看住了雷利,甘根的死訊先壓著,至少我和李老合作達(dá)成之前,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青城不能有動亂出現(xiàn)。”吩咐著,陸默繃緊了臉,有些僵硬。

  灰狼應(yīng)聲,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那,社長,甘根已死,白夜基地我們可要接手過來?”

  陸默搖搖頭,“不必了,樹大招風(fēng),雖然我們沉風(fēng)在這里也埋了足夠的根基,但也比不上當(dāng)?shù)乇P踞多年的地頭蛇,就讓他們爭去,誰贏了就和誰接著合作,條件不變。”

  灰狼頷首,是他心急了,但又想到了什么,繼續(xù)問:“您認(rèn)為誰的贏面大?”

  陸默頓了頓,自然知道灰狼的意思,但她此刻無心培植起自己人做傀儡,更加無心滇南這塊肥肉。

  她不純的目的并不在這塊。

  淡淡言聲:“不必插手,隨他們鬧就是了,接下來我還有其他任務(wù)給你們?nèi)プ?。?p> ?。ㄎ赐甏m(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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