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奔久p輕的替陸默揉著太陽穴,眼中滿是擔(dān)憂和疼惜,這幾日她早出晚歸的,一身的疲憊根本掩飾不住。
陸默閉著眼享受季名的一條龍服務(wù),“阿名,什么都別問,好嗎?”
季名驚嘆,有些話不知什么時候就會沖口而出,只能反復(fù)告訴自己,還不是時候,不是時候。
“阿默,你也可以嘗試著依賴我,你男人真的沒你想象的那么弱?!?p> 陸默抿唇不語。
季名嘆息著將人給抱住,“陸默,我哥沒事兒,別找了?!?p> 陸默一下睜眼,直直看向季名,忽而一笑,“還以為你能憋多久,看來我真是你的破例?!?p> 季名身體震了震,一時間竟然想不明白陸默這句話里的用意,腦中亂麻麻的,平日的巧嘴此時已然笨拙到張不開。
陸默見他這樣,一時只覺得好笑,他可是她的枕邊人,還想著要瞞自己多久,真是。
一把抱住季名的脖子,張嘴就啃了上去,“好了,咱們各自保密,互不干涉,睡覺,睡覺,這幾天可累死了?!?p> 季名無奈,本想要解釋的話也吞下了肚,誠如陸默所言,他們都有各自不可言說的秘密,互不干涉是最好的相處之道。
“那天機(jī)場的偽爆炸案可查清楚了嗎?”季名感覺渾身著火一般,到底顧及陸默疲累的身體,不好胡鬧,遂轉(zhuǎn)移了話題。
陸默輕笑,翻到一邊躺著,“怎么,蘑菇云很嚇人?就是一閃光彈加一煙霧彈的效果罷了,是我親自放的,有沒有很意外?可是給咱們大魔王精心準(zhǔn)備的歡迎式。”
季名挑挑眉,他確實(shí)驚訝到了,“那天鬧事的人是……”
陸默眼光灼灼的盯著季名,“你知道蜃樓這個組織嗎?”
季名見狀失笑,這小狐貍,跑他這兒套消息來了?搖搖頭,“了解不多,只知道里邊兒的幾個代號?!?p> 陸默眨眨眼,有些遺憾,“我還以為你知道的會多些呢!”
季名忽然正色,“以后不許和蜃樓的人過多接觸,那是一群瘋子?!?p> “可不是嘛,”陸默斂了斂眼皮子,遮掩住眼中的神色,“他們可不僅僅是瘋子,還是高智商不怕死的瘋子,蜃樓的教義就是,贏,對于他們而言,輸是比死亡更加恥辱的事情?!?p> 季名聽著品味出了幾分陸默努力壓制卻還是溢出來的情緒,“你從前和他們交過手?”
陸默不回答,可不僅是交過手,而是對決,雙方都不死不休的對決。
“阿名,能幫我一個忙嗎?”
季名聞言,不由有些疑惑,前面還說著互不干涉,如今要他幫的忙……
陸默慢慢開口,“我知道你一直在為擴(kuò)展地區(qū)業(yè)務(wù)做準(zhǔn)備,正好幫我查查那邊的流向,尤其經(jīng)過了壁虎?!?p> 走私?!
聞言,季名陡然睜大眼睛,臉色鐵青一片,“壁虎還涉足了走私生意?”
壁虎是他一直有注意的一家小物流公司,所以才會因此而對壁虎所屬的跨國集團(tuán)——蜃樓有些許接觸與了解。
如此,他尚且還不知道壁虎還涉足了走私交易。
那么,工作跟壁虎八竿子打不著的陸默又是哪里來的渠道?!
陸默頷首,“現(xiàn)在壁虎不知通過什么渠道,你多留意一點(diǎn)?!?p> 季名忽然眸光深邃,“你碰過?!?p> 語氣平穩(wěn),沒有疑問,沒有僥幸。
話音落下,陸默臉色瞬間就是一白,一些很不好的記憶再度冒出,不受控制,平息不下。
她別開臉,有些狼狽,“你幫我去查查就是,不管結(jié)果怎么樣都先別有其他的動作。”
季名點(diǎn)頭,抱住陸默,他早該察覺到才是,她的煙癮根本不正常,還一直強(qiáng)調(diào)自己沒有癮。
這種心理暗示,這種近乎于變態(tài)的自欺欺人。
她究竟折磨了自己多久?
季名只覺得整顆心都要被揉碎了,緩了好一時才開口,“早些年爺爺送了一張暗牌進(jìn)壁虎,一個月前剛回來了,你,要去見見他嗎?”
陸默一怔,身體驟然緊繃,暗牌么,一個月前歸來……
一個月,再聯(lián)系到剛到手上的幾個不算好的消息,這個時間點(diǎn)讓她不得不想的多了些。
“好,盡快幫我安排吧!我也很好奇是哪位老朋友。”
季名這才放松下來,陸默肯去見人就代表著她心理上的問題還沒那么嚴(yán)重。
不多時,陸默便睡了過去。
不同以往的八爪魚式攀附到季名身上,而是一個人蜷縮到了墻角。
嬰兒在母胎時自我保護(hù)的姿勢。
季名緩緩睜眼,將被角掖好,小心的坐起身,走到外間,沉沉的取出一支煙,點(diǎn)燃,又掐滅。
想起了和陸默分手那個早上,他說:“陸默!你再往前一步,我們就完了?!?p> 她說:“那就完吧!”
那么的堅決,那么的不留余地。
也想起了慕晟那句:“我是醫(yī)生,只能救想活的病人,救不了一心向死的,還有,你大可以問問她,她真的會痛么,真的知道痛是何種滋味嗎?知道的話就痛死她好了,皆大歡喜?!?p> 可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清楚記得,她說:“哥,我想活?!?p> 后來葉清讓她戒煙,她反問:“有些印記是不是永遠(yuǎn)也消除不了?”
回想起來,心里一陣陣的揪緊,難以言說的痛。
指尖顫抖,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jī),撥號,“幫我看一個人?!?p> 那邊一聽,樂了,聲音戲謔不已,“喲,遇著變態(tài)了?這年頭可真是好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今年可算是轉(zhuǎn)到你頭上了?!?p> 季名此刻卻沒有與他說笑的心思,淡淡打斷了他,“別叫她察覺到,否則你就在那兒呆一輩子好了?!?p> 那邊的笑聲戛然而止,語氣嚴(yán)肅了許多,“兄弟,你沒開玩笑?”
季名沉聲,“明天過來?!?p> 說完,手指一滑,手機(jī)落入沙發(fā)的同時,通話掛斷。
那邊那人顯然沒想到季名竟然會如此的,過河拆橋。
他人尚且還沒來,這家伙架子倒是已經(jīng)擺起了。
不一會兒,手機(jī)劇烈震動起來,季名眼中增添了幾分煩躁,皺皺眉,還是接通了,“什么事?”
聽著聲音,季名幾乎可以想象出那人嬉皮笑臉的樣子,唯恐天下不亂,簡直欠揍。
若非陸默現(xiàn)在的情況只能找他,他絕不會主動聯(lián)系這個,妖艷賤貨。
“誰是病人?這么在乎,不會是四年前甩了你那妞兒吧!這么火辣辣?”那人似乎很是興奮,滿滿的躍躍欲試。
季名額上掛起幾根黑線,“你過來就是,別問那么多?!?p> 那人卻是不依不饒的,“我是醫(yī)生,不是醫(yī)神不是?看病哪能瞎看,總得知道病人癥結(jié)所在才好對癥下藥不是?嗯?快說說?!?p> 季名神色一霎幽深,“你只管和她聊聊就是,其他的,你來了再說,她好之前,不可暴露你我的關(guān)系?!?p> 那人聞言一下愣住,回過神來話筒就只剩下嘟嘟的機(jī)械音了,季名再一次掛斷了他的電話。
倏爾笑開,低喃,“有點(diǎn)意思?!?p> 真是難得見那家伙這么緊張誰呢!
如此,像被那家伙給威脅這么一件小事,倒不必計較許多了。
眨眨眼,季名,你終于有軟肋了呢!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