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派駐地依舊很是安靜,靜悄悄地就像是一片荒宅。
鐘賜從大門走進(jìn)去,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緬懷之色,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在白蛇世界度過了六個多月的時光了。
這六個月的經(jīng)歷可謂是極為的精彩,徹底的將他從一個修仙小白變成了腹黑毒士,習(xí)慣了修真界的黑暗。
門后直走百米,踏過三十六級青石階梯,就是靈火門的主殿。
鐘賜緩步踏上階梯,青石鋪就的階梯已經(jīng)有些破舊了,一些經(jīng)常踩踏的地方出現(xiàn)了坑洼,或者干脆裂痕密布,不過石階倒是很干凈。
嗯——
干凈?
鐘賜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他連忙低頭仔細(xì)打量著腳下的階梯。
青石干凈整潔,沒有半點灰塵,石面上經(jīng)過歲月打磨的紋理清晰可見,透著一種歷史的美感。
這一看就是經(jīng)常有人打掃的樣子。
鐘賜可是清晰的記得,他去白蛇世界前一直忙于修煉,可是幾個月沒有打掃過宗門駐地了。
那么這里很干凈的原因就很顯然了。
“有人在這里住下了?!辩娰n埋頭低語,神色陰沉。
他早就知道,靈火門的這份基業(yè),在師父馮永逝世之后,單憑他一個練氣一層的小修士是守不住的。
但是他沒有想到,
竟然這么快就有人會找上門來,將這里給霸占。
“還好我穿越的夠早,不然繼續(xù)留在宗門,只怕難有什么好的結(jié)果?!?p> 想到這里,鐘賜就忍不住一陣慶幸。
當(dāng)初花費丹藥和靈石加快修煉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若不是他快速的突破到了煉氣一層,啟動了系統(tǒng)穿越到了白蛇世界,還不知道要繼續(xù)蹉跎多少歲月。
運氣不好的話,系統(tǒng)還沒有啟動,命都可能提前丟了。
暗道了一聲僥幸,鐘賜將注意力再次放到了眼前的事情上來。
不管如何,現(xiàn)在既然有人敢不經(jīng)他的同意,就私自奪取靈火門的宗門駐地,這實在是不把他這個靈火門前任掌門放在眼里,欺人太甚。
“實在是欺人太甚!”鐘賜一臉的憤慨。
雖然他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也并沒有將靈火門這點破地方看成什么寶貝。
但是,我東西我不要了可以給你,我不給,你不能搶。
如果硬要搶的話,如果我打不過你的話,我服氣,東西就送給你了。
如果你打不過我,還敢伸手的話,那就別怪我送你提前羽化歸仙了。
“不過能看得上這么個破地方的人,實力也強不上哪去?!辩娰n略一思索,不由想到此處,頓覺心中大定。
不過具體如何行事,還是得先看過占據(jù)此處的人實力,才好決定是殺是和。
貿(mào)然的沖進(jìn)去喊打喊殺,太過魯莽了,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鐘賜抬步繼續(xù)踩上階梯,他打算先進(jìn)大殿里面看看情況。
走了十來步,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目光看向了前方大殿門口。
大殿里走出了五道人影,皆身著玄衣,腰佩長劍,出來之后全都面色警惕的看向了鐘賜。
五人中為首的是一名須發(fā)半百的老者,他扎著朝天冠,衣袍飄飄,盯著鐘賜打量了好一會,才肅然開口道:“在下玄水劍派掌門沐陽,不知道友何人,來玄水劍派有何事?”
聽到這老者的開口,鐘賜心里原本稍微提著的大石終于落下,長出了一口氣。
這下穩(wěn)了!
以他的觀察,這幾人實力最強的掌門沐陽,修為也不過是煉氣二層,而沐陽身后的四名弟子,更是些煉氣一層的小蝦米。
而一個門派之中,實力最強的基本上是掌門,身為掌門的沐陽就這個修為,這個門派的實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原本他還有些擔(dān)心,這幾個人是出來試探的小卒子,現(xiàn)在看來,完全是杞人憂天了。
就這種實力,他揮手就能滅了。
這個玄水劍派的掌門沐陽說完,就閉口不言,目光卻緊盯著鐘賜的臉色,觀察著鐘賜的反應(yīng)。
鐘賜自然注意到了這點。
但他才不在意這些,聽了沐陽的話,直接冷笑道:“玄水劍派,聽都沒聽過,從哪個疙瘩里冒出來的跳梁小丑。還有,這里不是一直都是靈火門的地方,什么時候成了你這個玄水劍派的了?!?p> “大膽!”
“放肆!”
沐陽身后的四人聽到鐘賜的嘲諷之后,頓時氣得忍不住呵斥。
沐陽的臉上也閃過一絲怒色,但很快就隱了下去,并且伸手制止了還在怒罵的幾個弟子。
身為掌門,他考慮的要比這些弟子更多。
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鐘賜雖然看上去很年輕,但是在修仙界,外貌是最不靠譜的一種判斷年紀(jì)的方法,因為世上有太多的方法讓一個人青春永駐了。
而且鐘賜明明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玄水劍派這邊有著五人,在人數(shù)上有著優(yōu)勢,可是卻還是出言嘲諷,明顯是有著倚仗,不怕他們這些人。
最為重要的,
是沐陽自出來之后,就一直在觀察著鐘賜,感應(yīng)著鐘賜的靈力氣息,可不管他的神識怎么感應(yīng),都是一個結(jié)果,那就是鐘賜只是一個普通人。
但這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鐘賜雖然沒有做什么,但是就站在哪里,就帶給他一股強烈的威脅感。
作為一個在修仙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手,沐陽或許實力低微,但眼光卻是毒辣。
因為眼神差的人都已經(jīng)墳頭草三尺高了。
所以他立刻就判斷出來了。
那就是眼前的少年模樣的人,實力遠(yuǎn)勝于他,所以他才感應(yīng)不到鐘賜的靈力氣息。
想到這里,
沐陽的額頭不由得沁出了冷汗,他的語氣變得極為客氣的說道:“道友所言極是,此地原來確實是靈火門的宗門駐地,只是據(jù)我所知,靈火門的掌門馮永在數(shù)月前已經(jīng)仙逝,而他唯一的弟子也不知所蹤,我們來到此地之后這里就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因為不忍此處寶地就此荒廢,所以才在這里住下,就想著什么時候馮永掌門的弟子回來,我們再搬出去,將這里還給靈火門,并沒有要強占的意思?!?p> 在強烈的求生欲刺激下,沐陽立刻將自己強占靈火門駐地的事情撇干凈,并解釋清楚了靈火門之所以沒人,是傳人自己跑了,和他沒有關(guān)系。
沐陽看到的很清楚,
鐘賜既然話中提到了靈火門,那么很顯然,是和靈火門有一定關(guān)系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關(guān)系,但肯定不是仇家。
所以為了不被追究責(zé)任,提前將事情講清楚是很重要的。
這一套說辭講完之后,沐陽心里面松了一口氣,然后看了看鐘賜的臉色,見他沒有什么變化,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對了,說了這么多,還不知道道友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