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這傘剛好是用桃木做的傘柄,注入法力之后跟桃木劍有類似的功效,能夠?qū)π拔镌斐梢欢酥?,只怕這傘早就被張哥給毀了。
司機趁著這個空檔,慌忙把手機往前一塞,塞進張哥的嘴巴,唯恐他張嘴會咬到自己,只能說在小命面前,多貴的手機都不值一提。
張哥額頭被張周旭用傘頂著,正處于僵直狀態(tài)中,嘴里又被塞了手機,看上去可笑又詭異。
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切的幾個人里,還愣在那里,按理說一筆道長作為“專家“在這個時候應(yīng)該挺身而出,可是他卻只是一副看戲的樣子,一動不動,而馬明身為這里最壯的男人,這還關(guān)系到司機的人身安全,他責(zé)無旁貸,小跑到轎車副駕駛,站在張哥的后方,這時候張哥幾乎整個上半身都已經(jīng)在車?yán)锪?,他立刻扯著張哥的腳往外拉,拉開跟司機的距離,但張哥的手指甲還深深扎在司機的肉里,因此劃出一道鮮紅的口子。
司機痛苦大叫,似乎耳邊都能聽到自己皮肉被尖物撕裂開的聲音。
張哥鼻子抽動了幾下,眼神游移,他周圍一下子多了這么多“食物“,進入了一種興奮的狀態(tài),嘴雖然被手機塞住了,可是腥臭味的口水分成了幾路,從他的下牙縫里慢慢流出來,滴到司機的褲子上。
張哥被馬明拉開,同時也是拉開了與傘的距離,張哥雙眼里慢慢露出一種嗜血的狂熱感,上下牙齒驟然一咬合,那宣稱多堅硬的手機都頂不住這一咬,瞬間就毀了,因為有保護裝置,手機并不會爆炸,只是冒出了小火花和黑煙,那些發(fā)燙的電池和流竄的電流都奈何不了張哥,因為他已經(jīng)不知道害怕為何物,不畏死亡,缺失痛感,只有殺戮的本能。
張周旭看在眼里,心里暗叫不好,自己手上的傘本來就沒貼任何符咒,只是依靠本身出其不意,而且材質(zhì)本身的克制,用來抵擋他一時罷了,現(xiàn)在張哥被馬明貿(mào)然扯開,斷了制約,恐怕情況要變得更糟糕了。
司機趁機想抽出自己的腿,可是張哥怎么可能這么輕易讓他逃掉,手下捏得更大力,連馬明和張周旭都能聽到骨頭斷裂的清脆聲音,司機驚嚇過度同時失血過多,劇烈的疼痛也早就讓他頭昏眼花,碎裂的腿骨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終于挺不住了。
“別!別暈過去,暈了你就變成跟他一樣了!“
張周旭急得大喊,因為她看見司機整個人突然脫力,停止了反抗,并且開始翻白眼合上眼睛。
司機已經(jīng)很努力了,可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眩暈感直沖上腦袋,眼前一黑,外面世界的聲音和味道瞬間變得很遙遠很遙遠,朦朦朧朧能聽進去張周旭的聲音,可是身體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
司機停止了反抗之后,張哥幾乎是瞬間就放開了他,身體靈活地退出破裂的車窗,馬明的位置顯得特別尷尬。
“哥,小心!“
馬遙本來看見馬明沖出去就很害怕,結(jié)果看司機已經(jīng)不行了,而馬明距離張哥最近,立刻緊張地大喊。
馬明雖然心臟不好,卻是個不折不扣健身達人,他平常很注意科學(xué)鍛煉,所以看上去比一般人要壯很多,而且反應(yīng)也很快,當(dāng)張哥忽然從車內(nèi)退出來他就知道了,張哥的下一個目標(biāo)是自己,所以他立刻朝著張哥身上人體最脆弱的筋膜處,狠狠戳下去,打算鉗制住他。
誰知道張哥整個人像一塊冰一樣,極冷而且極硬,根本不像是一個人。
“黑蛛!“
人命關(guān)天,張周旭顧不得這里有多少人在了,急著叫黑蛛出來。
黑蛛從虛空的裂縫中跑出來,因為張周旭早在心里跟黑蛛溝通過大致情況了,所以黑蛛這次是直接用蜘蛛真身出來。
馬氏爺孫還在為馬明捏一把汗,忽然看見馬明旁邊憑空出現(xiàn)了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不知敵友,馬遙一聲尖叫,眼淚涌了出來,用手蓋住自己的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今天看到的東西,而馬陸雙眼圓瞪,看向旁邊的一筆道長。
“道長,你快救救我的孫子吧!“
“不急不急,你孫子人生就那一劫,已經(jīng)有你孫媳婦受了,死不了,死不了的。“
誰知道一筆道長看得津津有味,語氣也是一片悠哉,還哈哈笑了兩聲,拍了拍馬陸老爺子的背部,安撫了他一下。
馬陸一臉苦相,雖然一筆道長給他說了這番話,可是他還是止不住地為自己孫子的安危擔(dān)心,馬明可是他們馬家這一分支唯一的男孫。
黑蛛一出來,立刻射出蛛絲,想將張哥粘到背后的小轎車上,而張哥的動作已經(jīng)變得靈活了很多,甚是比他以前更靈活,往側(cè)邊移動了兩步,避開了黑蛛的攻擊。
馬明趕緊趁著張哥的空檔,退后了幾步,跟他拉開距離。
馬氏爺孫和馬明松了口氣,見黑蛛眼睛一直盯著張哥,并且向他攻擊,替馬明解了圍,值得高興的是起碼這個憑空出現(xiàn)的大蜘蛛不是他們的敵人。
張哥對黑蛛一點興趣都沒有,灼熱的眼神始終鎖定在馬明身上,向著馬明的方向伸出手,抬腿就想跑到馬明那里。
黑蛛舉高兩只前爪,幾條腿同時一蹬,它真身體型本來就大,而且彈跳力很好,瞬間跳高離地三米有余,再像炮彈一樣從空中俯沖下來,仗著體重準(zhǔn)準(zhǔn)壓倒在張哥身上。
一聲巨大的悶響,地上的水泥地板塌陷了一個坑,揚起不高的灰黃色的沙塵,黑蛛把張哥整個人按倒在水泥地上,張哥面朝下直直嵌在水泥地板里,即使他不怕疼,身體再堅硬也爬不起來。
黑蛛四只眼睛里都透露著得意,干脆地就這么坐了下來,把張哥壓得死死的。
張哥動了兩下沒動靜,臉雖然很兇狠暴躁,可是沒人看得見。
在黑蛛跟張哥周旋的這段時間,張周旭已經(jīng)奮力將司機從車?yán)锿狭顺鰜?,放到車旁邊的水泥地上,手上感覺有些濕潤,她皺緊了眉頭,用手探了一下鼻息,出氣多進氣少,似乎還沒死透,但也不遠了,他的人氣正和之前的張哥一樣,開始逐漸衰弱,而且背部開始滲出一種奇異的透明液體,恐怕不久這里又要多一具“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