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太虛驚變
與此同時，神州，太虛山。
兩個嬌俏但是同樣敏捷的身影在山間搏斗著，左邊的少女一身黑衣目光凌厲，手執(zhí)水藍色的長劍，右邊的則是一身黃衣，手持金色長劍，目光之中多了幾分長期隱居世外才有的淡然和飄逸。
“立雪，不要再打了！”黃衣少女嬌喝了一聲，手中的金色長劍抖出了一個絢爛的劍花，直接把程立雪手中的若水給打飛了出去。
“你們背叛了師父！”程立雪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她抬起頭來，恨恨地道，“我真是沒想到，李素裳，你居然把太虛山這樣的圣地變成了崩壞的后院！”
“你什么也不懂?！泵欣钏厣训纳倥裆击?，“太虛山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了?！?p> “什么！”程立雪如遭雷擊般后退了兩步，扶著身邊大樹的手也顫抖了一下。
“太虛劍派已經(jīng)亡了。”李素裳苦笑著道，“自從師父走后，神州……”
說到這里，她神色有異地搖了搖頭，悵然若失地蹲在了地上。
“神州……?”程立雪怔怔地重復(fù)了一下這兩個字，表情也變得復(fù)雜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她回想著山門前那兩個身穿黑袍，猶如殺神一般傲立的男人，竟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神州把太虛山，當(dāng)成了新的崩壞能試驗場?！”
“立雪，師傅說得沒錯。”李素裳緩緩站起身來，“沒有了她，沒有了其他人，我們什么也不是……”
這個少女的身形仍然挺拔，但是程立雪仍然能看得出來，自家?guī)熃氵@么長時間以來，必然承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沉重壓力，本來修為已經(jīng)達到不老之境的她，鬢邊也有了肉眼可見的白發(fā)……
“不！”程立雪突然失態(tài)地大吼了一聲，“我不允許你這么說！”她彎下腰撿起地上的若水，狠狠一劍就斬斷了身旁足足兩人合抱粗的大樹，“太虛山和太虛劍派不能滅亡！”
“師姐，立雪不才，至今也不能突破到無塵一境，但是我找到了遠古有熊氏的傳人，找到了師父，我現(xiàn)在沒辦法聯(lián)絡(luò)上他們，但我們太虛劍派，一定可以贏的！”程立雪抹了一把眼淚，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我不要放棄……”
李素裳什么也沒有說。她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全死了……一個也沒有活下來……”
三天以前，神州政府發(fā)布了緊急通知，太虛山附近地區(qū)遭遇帝王級崩壞獸襲擊，雖然當(dāng)局已經(jīng)以最快速度派出了包括兩名使徒強者在內(nèi)的討伐部隊前往，仍然沒能挽回近三千人死亡的慘烈結(jié)局。
“我們做錯了什么？那些人，又做錯了什么？”李素裳喃喃地問道，“明明沒有錯啊……為什么……”
“師姐，有辦法修復(fù)若水嗎?！背塘⒀娙讨褞熃惚г趹牙锏臎_動，聲音艱澀地問道。
“若水和我手里的軒轅劍一樣，本來就都是量產(chǎn)的東西，修復(fù)不修復(fù)無從談起?！崩钏厣崖牭秸拢{(diào)整了一下情緒，沉聲道，“欽察草原那一戰(zhàn)我也有所耳聞，若水也并沒有受到重創(chuàng)……”
“那？”程立雪看了一眼手里光華不再的若水，語氣里帶上了幾分顫抖。
“但是以你我二人的修為，別說是使用若水和軒轅劍，哪怕是使用師父的羽渡塵和太虛之握，也絕無可能戰(zhàn)勝那兩個使徒……”李素裳搖了搖頭，“我們沒可能贏的?！?p> “我不服！”程立雪尖叫了一聲。
“這不是你服不服的問題?！崩钏厣褑∪皇?，“使徒是神州解析了上個紀元逐火之蛾的超級戰(zhàn)士的資料后，使用高純度的崩壞能結(jié)晶和神州最強悍的職業(yè)軍人融合的產(chǎn)物，換言之，只有師父那個級別的戰(zhàn)斗力才能擊敗他們?！?p> “你怕了，李素裳?！背塘⒀├湫α艘宦?，“你害怕了?！?p> “我不是害怕了?！崩钏厣鸯o靜地盯著面前狀若瘋癲的師妹，語氣里帶上了幾分苦澀，“你看這是什么?！?p> 她毫不避諱地解開了內(nèi)衫，露出晶瑩如玉的肌膚和肩頭紫紅色的傷痕。那道傷痕足足有十幾公分長，邊緣也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鋸齒形狀，從傷痕的深度就可以看得出來，打出這一記攻擊的人，究竟是用了何等的力道，能夠傷到李素裳這樣赤鳶真人都引以為傲的愛徒，此人的實力又是何等恐怖。
“師姐……這是誰做的?！背塘⒀┑哪樕D時難看到了極點，“你有沒有報仇？”
“報仇？”李素裳仿佛聽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我去找誰報仇？那些冰冷的戰(zhàn)術(shù)機甲？還是那兩個僅僅往那里一站，渾身上下的殺氣就有如實質(zhì)的使徒？”
程立雪不再說話，而是靜靜地坐在了李素裳的身邊。兩個人沒有什么肢體接觸，但是悲傷而沉默的目光卻仿佛穿越了茫茫的林海，到達了遠處戒備森嚴的太虛山。
“我絕不同意這種做法?！碧撋降奶撚^之中，一個身穿紫紅色緊身戰(zhàn)衣的男人語氣冰冷地道，“我們是崩壞的劊子手，不是人民的劊子手。”
“你沒權(quán)力不同意，趙剛?！彼媲暗哪莻€青發(fā)男子淡漠地道，”太虛劍派存在了千年之久，她隱藏的秘密，才是神州戰(zhàn)勝崩壞的關(guān)鍵?！?p> “所以你覺得，他們活該為了這二十億人犧牲？”紫衣男子嘲諷地笑了笑，“這就是你的大局觀？”
“你不會懂的。”青發(fā)男子嘆了一口氣，“你不懂太虛劍派隱藏了什么，你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們會成為使徒，你也不可能知道，為什么我們會選擇放任那些你所謂的無辜民眾死去。”
“我不明白？”紫衣男子直接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準了面前青發(fā)男子的眉心，目眥欲裂地吼道，“你們除了會拿這些手無寸鐵的平民開刀，在遇到魑魅魍魎的時候一退再退，還能做些什么？你們逼走了大哥，把他推向了崩壞側(cè)，你們毀掉了整個軒轅小隊，把整個秦南市都送給了崩壞！你們做了什么？??？”
“老吳！”青發(fā)男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提這件事情了？”
“都閉嘴。”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