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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蘇來了

173 拔宅24故地重游

稷蘇來了 指上微涼 3224 2019-09-03 21:19:13

  “重華……”

  昆侖白衣師尊,風(fēng)華絕代,不染塵世浮塵,執(zhí)一柄木劍,懲惡揚善,于人于妖,總留三分余地,此時卻……

  白鷂倒地,脖頸處迸發(fā)而出的血痕浸濕白衫,不給這位自命不凡的美男子,留下半分體面,他卻只在意眼前的景象,瞪大雙目,手掌微張,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想抓住什么。

  重華一手持劍,一手抱著蘇雨溪,盯著白鷂倒下,順理成章與其身后的稷蘇四目相對,和平常一樣。

  棠溪滴血,一聲一聲仿佛滴落在稷蘇的心上,奇怪,她不是什么犧牲小我成全大的人啊,上天庭會不會亂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她在擔(dān)心什么?重華救下了蘇雨溪,這場仗他們贏了,從此以后他們可以找個地方過上與世無爭的生活,想干嘛就干嘛多自在啊,或者就待在這城堡里也不錯,誰也找不見,打擾不了他們,也打擾不了他們,她應(yīng)該高興,對,應(yīng)該高興。

  “沒事吧?!别⑻K繞過倒在地上的白鷂,越過重華遞來的蘇雨溪,徑直接過棠溪,緊盯著上面的血跡,半晌,笑著對地上的人道,“棠溪劍下第一人,你倒也不虧?!?p>  其他人慢慢靠過來,離落與節(jié)并反復(fù)檢查白鷂的傷勢,確認(rèn)無救,沮喪著臉起身,仿佛地上躺著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好人一般惋惜。

  “稷蘇!”

  稷蘇本來就是強(qiáng)壯的灑脫,被離落這么憤怒一扯,差點跌倒,幸好重華及時攙住。

  “小事任性也就算了,這等大事,你……”離落當(dāng)然知道這個結(jié)局不是稷蘇能控制的,也不是稷蘇想要的,但他不能也不夠資格去質(zhì)問東方天帝,只能將怒氣轉(zhuǎn)嫁到了無辜的稷蘇身上,“你不知道他不歸位,上天庭會發(fā)生什么嗎!”

  “我知道啊,那又怎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離落所言正是她自己心中所想,如果她沒有悄悄挪到白鷂身后準(zhǔn)備偷襲,好好看著重華,也許…….重選一次,她還是會義無反顧這樣做,她深刻的知道,所以她試圖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也說服離落。

  “你……”離落捏著月白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骨節(jié)發(fā)白,瑤漿傾斜而出,與地上的血漬融合,散發(fā)出迷人的香氣,讓人只想瞌睡。

  稷蘇盯了一眼離落揚在半空的手掌,輕輕閉上眼睛,此刻,她只想好好品一品這令人沉醉的氣息。

  “表哥……”節(jié)并大跨步抓住離落的手腕。

  不管稷蘇怎么說,別人怎么說,從在昆侖第一次遇見,他就一直堅信,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玩世不恭、冷血無情、自私自利、沒有分寸的女子,相反她很好,甚至比很多男子都要優(yōu)秀。

  “不可能,這不可能!”

  白鷂盯著某處,拖著身子向前爬,剛爬沒幾步,噴出一口鮮血,留下兩個血泡泡,便永遠(yuǎn)的消失了。

  “爹爹?!?p>  流動的金色光暈中,熟悉的白衣蛻變成明黃色長袍,身后的萬千情絲,揉合成髻藏于冠帽之中。

  “等你回來?!?p>  他朝她揮手,她也朝他揮手,直到重華轉(zhuǎn)身,稷蘇仍與小伙伴們,張嘴望著天,這是似乎是他們唯一能表示意外的唯一方式,只有蘇雨溪一人,追著喊著,跟在長到看不見重華的兵隊后,興奮不已。

  “你們怎么了?”直到完全看不見人影了,蘇雨溪才折回來,見稷蘇還在揮手,嚇了一跳,以為娘親傷心過度傻了,再一看其他三個人也是一樣,才興奮的去拽稷蘇的手,“爹爹去做神仙了,娘親不去找他嗎?”

  稷蘇這才回過神來,剛剛重華穿的和伏羲好像是一樣的,這就是說他不但保留了仙籍,還歸位了?幾個人面面相覷誰也給不出答案,畢竟沒誰見過殺了神仙還被這么大陣仗被接回上天庭的,也沒誰見過一天便從小神仙變成天帝的。

  “他剛剛手上拿的是不是……是不是……”是那支簪子,他生辰時,她送他的簪子,他沒變,他還是重華,他都記得,稷蘇激動得紅了眼眶。

  “是是是,是你送的,還不快去。”離落以為自己永遠(yuǎn)不會有勇氣說出這句話,沒想到此刻卻如此輕易的出了口,非但沒有難過,反而為她高興,這一世他們終于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

  應(yīng)該去披香殿跟伏羲復(fù)命呢,還是去沐香殿找重華呢?他應(yīng)該在沐香殿吧,不對,此刻他應(yīng)該在披香殿商議上天庭紛亂才是,稷蘇風(fēng)塵仆仆趕回上天庭,邁過天門之后,卻變得糾結(jié)起來。

  大約是難逢喜事,上天庭各處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仙娥們妝容艷麗,眉眼含笑,稷蘇感覺自己一路回來臉都笑酸了。

  “宿宿?你在哪兒呢,我回來看你了?!泵髅鞑乓娏瞬痪?,一回來就開始到處找人家,太不矜持了,稷蘇想著,索性決定先回庭花閣看夜宿。

  有日子沒回來了,剛搬進(jìn)來時種的瓜苗已經(jīng)牽了藤蔓,黃色的小花兒下結(jié)出毛蟲大小的瓜,樣子十分可愛,稷蘇忍不住想去摸,手到了邊上,又想起老人說的,還沒成熟的瓜摸了長不大,只好收了手,繼續(xù)往里面走。

  “這香味怪好聞的,你又種了什么新品種嗎?”

  院子里多了幾盆蝴蝶一樣葉子的植物,偏偏引來的確實兩只聒噪的蜜蜂,她不認(rèn)識,卻很喜歡,因為它釋放出的淡淡木香,獨特而高雅,同重華身上的氣味很像…..

  稷蘇靈光一現(xiàn),好像想到了什么,卻又覺得不太可能,探著腦袋往里走,邊走還便試探著呼喚,“宿宿?夜宿?小銀蛇?小呆龍?”

  大殿內(nèi)也空無一人,桌上放著壇酒,紅帶子還沒拆,酒香便已溢滿整個房間,稷蘇偷摸著,拔開塞子,嘗了一小口,閉眼享受留在唇齒間的酒香,十分滿足,夜宿真的是越來越傷體貼了,真好。

  “取而不說是為偷?!?p>  稷蘇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放下酒壇子,跑出屋外找人,果真在菜園子里見到了“久違”的重華,小跑著沖進(jìn)他張開的雙臂中,眼淚一下子出來。

  “這些菜長的不錯?!敝厝A輕拍稷蘇的后背,盯著迎風(fēng)招展的枯黃小苗,笑道。

  “你怎么在這里?”她種這些純屬無聊,反正不吃,也沒指望它能長的多好,重華的反話對她無效,稷蘇將他抱的更緊,緊到身體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略快的心跳。

  “哭什么?”

  “你緊張了?!彼膊恢雷约嚎奘裁?,就是想流淚,止也止不住,索性是讓其自由發(fā)揮,將鼻涕眼淚全蹭在重華的衣裳上。

  兩人看似對話半天,實則各自自言自語,終于同頻,相視而笑,男子俊美克制,女子秀麗放肆,相左卻又出奇的相配。

  “等你空了,回去看看小寶?!?p>  “嗯?!别⑻K正視重華的眼睛,瞎話信手拈來,“你不去嗎?你突然莫名其妙的走了,他可嚇得不輕?!?p>  他離開時每個人的表情都還在腦中尚未散去,誰嚇得不輕并不難判斷,重華不愿拆穿,因為這正合他意?!白匀皇且黄鸬?。”

  稷蘇帶著重華先回了一趟暮山,暮山派在周瑾與湯圓的共同打理下,弟子隊伍和橘見的生意都比她在時還要好上許多,總算沒辜負(fù)木之風(fēng)的臨終囑托。難民所在杭文浩的運營下更像個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稷蘇懶得面對復(fù)雜的逃客套交流,、本打算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便離開,卻意外碰見了英子。

  英子背著簍子,拿著鐮刀,膚色比從前黝黑了許多,一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陽光開朗,寒暄幾句后,邀請他倆進(jìn)屋坐,等文浩過來一起吃飯,被稷蘇打趣拒絕了,反正等不了多久便會再見,到時候謝媒的錢她可是要一分不少的收的。

  與重華故地重游,恍如隔世,她的心中不再只有復(fù)仇,他的心中也不再只有蒼生,他們卻又還是一樣,心中有著彼此,只是更加堅定了,稷蘇緊了緊挽著重華的手,腦袋沒骨頭一般靠在重華肩頭。

  “想吃?”重華停在鹵味店旁,伸手去摸身上的錢袋,這是他下來前,特意去找離落要的,因為要給她買吃食。

  稷蘇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這么香的肉她竟然走近了都沒聞到味道,是在庭花閣聞多了花花草草的味道,鼻子失靈了么。

  “說真的,你想過我們會像現(xiàn)在這樣,走在大街上嗎?”稷蘇舉著兩串鴨肝,跟重華保持距離,一邊吃得津津有味,嘴巴卻不肯閑著。

  “想過。”

  他想過,從第一次在這里她拿著醬牛肉,跟在自己身后開始,他一直都想著,即便是在她與他因為蘇稽和身份冷靜的時候。

  “想過?”重華突然停下,稷蘇差點撞上,收起吃過的竹簽,脫口而出到。

  其實,她又何必再問,重華是不愿意答寧愿沉默也不會說謊的人,她只是好奇,重華在知道她與他結(jié)合便會灰飛煙滅時,是如何考慮的。

  “陪著你,只要你愿意?!?p>  若在東方天帝的身份和稷蘇中間選一個,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稷蘇,那時讓他猶豫并非人與神仙的差距,而是他永遠(yuǎn)無法給她一個女子最在意的名分,所幸,陰差陽錯,他與蘇稽舉行了儀式,得到了仙籍,又殺了白鷂通過了上天庭對王者的測試,他重回帝位,讓她可以有名分的永遠(yuǎn)留在自己身邊。

  而稷蘇,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她與他結(jié)合,她的灰飛煙滅,換回的不是他的仙籍,而是帝位,這是當(dāng)年的懲罰之一。

  離落知道,重華也知道,但誰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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