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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蘇來了

144她生者19 以假亂假

稷蘇來了 指上微涼 3204 2019-08-05 22:08:11

  “謝謝?!?p>  “他就是丁仁。”老鐵匠小聲念叨,好在稷蘇天生聽力過人,不然那換做常人保準(zhǔn)一個字兒也聽不清,轉(zhuǎn)身再問恐怕會再次吃癟,頭一次,稷蘇覺著自己還是有那么點(diǎn)特長的。

  仰慕制藥師的人與想利用其賺錢的人不在少數(shù),這么年到營口打聽其后人恐怕也不計(jì)其數(shù),丁仁卻是這么游手好閑,靠搶小孩饅頭過活的流浪漢,也難怪當(dāng)?shù)厝藭床黄穑B帶著對打聽他的人也嗤之以鼻。

  可惜了制藥師手藝,到了曾孫輩,一個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一個將救人的藥,變成了殺人手的臉,后繼無望。

  “去哪兒啊?”

  “追丁仁?!闭f是追,稷蘇明明緩步走著,見前面的人轉(zhuǎn)過來看,又加快兩步,嚇得人一搖一擺是,跑著摔跤,看得極上勁兒的。

  “果然是個能干出將親妹妹賣人的缺德玩意兒?!彪x落食指一彈,樹上幾坨鳥屎全落在丁仁額頭上,丁仁正要去摸,又被腳下不知道哪里出現(xiàn)的小石子絆倒,摔了個四仰八叉。

  “是不是覺著今天特倒霉?”丁仁掙扎著爬不起來,兩人誰也沒有要拉一把的意思,“快滾起來,小爺有話要問,否則…….”

  果然,離落的威脅管用,丁仁四肢一彈,“嗖”的從地上飛快爬起來,安分的站著,生怕再挨打。

  “你是不是有個妹妹叫春草?”稷蘇例行確認(rèn)關(guān)系。

  “是?!?p>  “年方幾歲,現(xiàn)在何處,與你關(guān)系如何?”與重華待的時間久了,稷蘇穩(wěn)妥許多,已經(jīng)習(xí)慣將所有推測或單方的信息跟另一方進(jìn)行確認(rèn)。

  “十七八吧,現(xiàn)在哪鬼知道?!倍∪屎薜难腊W癢,雙手背青筋暴起,“要不是因?yàn)樗龝屝⊥薜酿z頭吃?聽到這丫頭的名字我都巴不得打死她!”

  “好好說話!”離落照著小腿,又是一腳。

  “她是如何害你變成今日這副模樣的說來聽聽?”稷蘇雙手環(huán)抱,饒有興趣盯著丁仁,她倒要看看他能講出怎么樣一個悲慘的故事。

  故事前面與卷宗上記載大致一致,只多了春蘭最后一次逃出后,王武帶人上丁家說要退貨,丁仁以春草并未回家為由,抵死不退錢,雙方大打出手,失手將王武砍成了殘廢,被判入獄半年,剝奪所有家產(chǎn),支付王武后半生的生活費(fèi)用。

  “那王武現(xiàn)在何處?”

  “死了,我入獄不到半個月他就死了,你說我那妹妹是不是運(yùn)氣不好,再多熬半個月就能等到王武死了,非得要提前去死!”

  “春草死了?”山坡外的白骨根本無人認(rèn)領(lǐng),丁仁在哪里見過春草的尸體?難道除了春蘭、春草還有第三個人?

  “不然呢,她一個半聾,除了長的有幾分姿色可以賺錢,還能怎么活?”丁仁毫無悔意,越說越氣憤,“她不愿意賣,就只有死了?!?p>  “她是你親妹妹?!比舸翰輿]有變成今天的殺人狂魔,她的身世與經(jīng)歷確實(shí)挺值得人同情。

  “親妹妹不親妹妹又怎樣,她白吃我的就行,做一點(diǎn)回報就不行了?”春草失蹤這么久,丁仁非但從未找過,甚至從未覺得自己有錯,“因?yàn)樗曳孔記]了,兒子沒了,甚至連女人都沒了,妹妹,是我的親妹妹!”

  “畜生!”

  “春草從王武哪兒逃出來的當(dāng)晚,春蘭約你見面,你們說了什么?”稷蘇拉住要再補(bǔ)一腳的離落,這樣的人她不屑再與他多言,只想速問速決,其他的留給該處理的人去處理。

  “什么也沒說?!倍∪蕯偸值?,“不知道那丫頭搞什么名堂,約我見面說有春草那死丫頭的消息,害我等到子時也沒見人,第二天就聽人說她離家出走了?!?p>  “你就沒再去他家問過?”稷蘇追問,她并不認(rèn)為丁仁是會輕易放過春草消息的人。

  “問過啊?!倍∪始樾Φ溃澳阒浪麄兏锏难绢^怎么說嗎?”

  “別賣關(guān)子?!?p>  “人家說她從小就在外面有所小房子,養(yǎng)著漢子呢,經(jīng)常夜不歸宿,你知道是干嘛了吧?以前見到我還一副清高的大小姐模樣,真不要臉!”

  春蘭一聲溫暖純良,照顧好友,卻死于好友手中,已是上天不公,死后還要被這無賴侮辱詆毀,稷蘇忍無可忍,一巴掌扇在其左臉上,這一巴掌用足了她全身的勁兒,剛一下去那臉便開始紅腫,丁仁還沒來得及反映情況,又是熱辣辣的一巴掌,落在了右臉。

  “一巴掌是春蘭的,一巴掌是春草的?!别⑻K說完,腳下又狠狠的踹了一腳,“這一腳我樂意的!”

  重華與蘇雨溪在朱府外的古樹上,待到天色蒙蒙亮,遂才抱著沉睡小娃回客棧,發(fā)現(xiàn)稷蘇尚未回來,小娃又在懷中咿咿呀呀叫著娘親,于心不忍,破例將其輕放在稷蘇床上休息。

  朱家白天有衙役看著,不必他費(fèi)心,他正好有時間去看一看趙響山有無異常,將蘇雨溪放在稷蘇房間,稷蘇回來便能知道他有了新的線索,外出查看去了,再者嘛,告訴小小邀功下,自己昨晚朱府外守了整夜。

  “娘親,你回來啦?”稷蘇一推門,蘇雨溪便醒了,揉搓著眼睛,掙扎著不愿起來。

  “回來了,你怎么在這里,你爹爹呢?”看小家伙一臉疲憊的模樣,稷蘇便知兩人肯定整宿沒睡,重華素來不喜小寶黏著自己,今日破例多半是有了什么新的情況,沒休息就出門了。

  “我……我昨晚在樹上睡著了,咦,我怎么在娘親的房間,爹爹呢?”

  稷蘇與重華的房間雖然緊挨著,家具設(shè)置也是一樣,布局卻是不同的,她的隔斷床與外面會客的是一道可收縮的屏風(fēng),重華的卻是一個套間,實(shí)實(shí)在在的兩間房,重華當(dāng)時要去她交換,她想著,他帶著蘇雨溪兩個房間更方便些,死活沒干,所以蘇雨溪能一眼能認(rèn)出是她的房間并不奇怪。

  “我去看看?!碧K雨溪溜下床,興沖沖往重華房間跑,兩個大人在只好在后面跟著。

  “蘇姨娘的衣服?”

  小娃不懂,脫口而出,后面兩個大人卻是明白的,大清早,女人與男人的衣服混在一起扔得滿屋是什么意思,那床上應(yīng)該正躺著該是兩具熾熱而互相需要的身體,做著讓人面紅心跳的事。

  “小寶?!?p>  稷蘇攔住蘇雨溪,將其拉回門外,自己則將地上同自己昨日所穿一樣的綠色袍子連同中衣、里衣、紅肚兜一件件拾起,因太過用力而有些發(fā)白的手指再次張開時,那些衣裳便成了布料碎片。

  “祝你們玩得愉快?!别⑻K雙手一揚(yáng),碎片便如同彩色的雪,映襯著她似笑非笑的臉。

  “就這樣?”離落拉住稷蘇的胳膊,不平問道。

  “不然呢,她可是重華的恩人?!毙【d羊一樣的女人,不管訓(xùn)她的農(nóng)夫有沒有理由,沒愛心的總是農(nóng)人,她不愿做愚笨的農(nóng)夫,只愿做安靜等待,卻從不會錯過撕咬機(jī)會的蛇,“說不定還是初戀情人?!?p>  “娘親你們在說什么?”蘇雨溪聽不明白大人的話,拽著稷蘇手使勁兒搖晃。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準(zhǔn)打聽!”稷蘇半蹲著替蘇雨溪整理衣裳,食指與拇指在其下巴上狠狠一捏留下一坨紅暈。

  “爹爹,你看娘親~”

  “朱府有問題。”

  稷蘇看見那些衣裳時不覺得委屈,撕衣裳時也不覺得委屈,見著重華風(fēng)塵仆仆歸來,站在自己面前,確定自己的判斷沒錯,沒有相信錯人時,突然委屈起來,眼淚奪眶而出。

  “怎么了?”重華靠近,輕輕幫她擦掉眼淚,見她搖頭,又溫柔問道,“營口……不順利?”

  “沒有,就是覺得你房間臟了,想給你換間新的。”稷蘇不愿提及蘇稽齷齪的行為,更不愿意讓重華聽到和看到如此的齷齪的行為。

  “好,晚些我將衣裳整理出來就讓掌柜換?!?p>  “不用整理了,給你和小寶買新的。”稷蘇打岔道,“朱府有什么問題?”

  重華一早去響山棋社正好碰到趙響山出來,一問才知,朱雪心因?yàn)榧抑惺芰梭@嚇,又不能出門散心,杜生特意讓其幫著出面邀請一些貴夫人去朱家小坐,幫朱雪心解悶舒心,他眼下正要去聯(lián)絡(luò)。

  “這么說來,趙響山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了?”杜生也是厲害,為了幫殺死情人與夫人的人,竟然不惜利用夫人的暗戀者。

  “嗯,不僅如此,后面的兩條人命,杜生也定是都知情的?!敝厝A給出自己觀察一晚上下來的結(jié)果。

  “那所以,春草是想從這些貴夫人找一個做替死鬼逃走?”離落順著兩人話里的意思推測道。

  “正是,具體是要找誰尚不清楚?!?p>  “不管是誰,我們先去朱府,一會兒咱們分頭行動,離落你盯朱雪心,重華盯杜生,我去找那個夫人?!?p>  “也好。”重華牽著蘇雨溪正要出發(fā),突然停下,“蘇稽呢?”

  “她可能還在休息吧?!别⑻K十分不樂意應(yīng)道,“一會兒下樓讓小二買兩身衣裳送到你房中,允許就醒了?!?p>  “蘇姨娘將衣裳仍在爹爹房中,都被娘親弄碎了,應(yīng)當(dāng)無法起床。”小娃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重華抬眸看稷蘇時,眼中多了別樣的情緒。

  “沒事,查案要緊?!?p>  稷蘇搶先下了樓,扔給小二幾枚從重華那里蹭來的銀錢,便先行離開了,眾人不知道的是,最后出來的離落,又塞了幾枚銀錢給小二,笑呵呵說了些什么,臨離開前,還食指捂嘴,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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