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不是都說了嗎?我就是另一個你啊,你說我瘋了,那是你沒見你之前是怎么發(fā)瘋的。你殺了整整十萬妖魔,手染血腥,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含章嘲諷的看著我。
我被她那眼神看的渾身發(fā)毛,但是沒做過的事情憑什么要我承認,于是我當即就回懟道:
“莫不說你說的這些事情我沒做過,即便是我做了,那也是事出有因,我絕計不會無緣無故就傷人性命。眾生平等,妖魔亦是生靈!”
含章不怒反笑道:“好一個事出有因,你的事出有因就是因為那些十萬妖魔疑似包庇我的行蹤,河清,你這說一套做一套,還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別說什么你入了輪回,一句忘了,這些事情就能一筆勾銷。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
含章笑了笑,抬手讓我一拂,我下意識的后退,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事,但眼前卻出現(xiàn)一個靈力凝成的水幕。
那水幕就是含章所說的證據(jù)。
里面的畫面類似于留影石,只是現(xiàn)下時間緊急,畫面都開了倍速模式。
那里是一座座的仙山,不見往日的仙霧繚繞,而是黑氣彌漫,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魔氣。
她抿了抿嘴,沒有吱聲,抓緊時間看完了水幕里的事情,也看到了極肖似我的女子,用漫天紅線收割萬千妖魔的性命。
哪怕我親眼所見,我也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定是這含章在故意蒙騙我!
“看到了吧?你殺了十萬妖魔,包括這座丘韻山呢,你也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死在你手下的人不乏那些熟面孔,你可有半分心慈手軟?一句妖魔,天地不容,替天行道,就一并斬了,堂堂上神,真是好大的威風!”
我無視含章的嘲諷,只是冷淡的說道:“任你說破天,我也不信我會做出來這種事情?!?p> 我沒再跟含章辯駁,因為三大妖王的攻擊已經(jīng)到了我身前。
花酒跟三大妖王且戰(zhàn)且退,讓我趕緊帶阿姐離開,可我只是抿著唇,冷下臉色擋在阿姐跟前,用傳音跟他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三大妖王因為含章的撂下來的話,對山神廟里的人本就有敵意,所以見人就打打殺殺的。
花酒勉強抵擋三人全力攻擊,只是他們對這出世的寶物勢在必得,因此雖然三大妖王各有恩怨,這個時候也一致對外。
因為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河清身上的異常。
三大妖王也不是傻子,丘韻山山神廟平白無故多了一個身負神脈之人,他們此前并無察覺,看來是跟突然出世的寶物有關(guān)。
尤為特殊的是,這位寶物她化作了人形,亦或者,它本身就是有器靈存在的。
而這兩種猜測,不論哪一種是真的,都說明這寶物絕非凡品,只要能拿到手,丘韻山執(zhí)掌者算什么,其他仙山他們也未必不能插上一手。
他們打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足足持續(xù)了三天三夜,都沒分出來勝負。但河清和花酒都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有斷緣剪含章在做壁上觀,他們即便是僅剩一口氣,也不能后退。
因為含章和他們的立場不一樣,她不在乎月檀和林稚的死活,但花酒和河清卻不能不在乎。
所以,人一旦有了軟肋,那就只能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退無可退。
最后,我和花酒跟三大妖王兩敗俱傷,而斷緣剪含章油皮都沒破一片兒。
“你們?nèi)齻€也太廢物了,堂堂妖王,連兩個修士都打不過,就你們這樣的,還想位列仙班,飛升雷劫都能劈死你們!”
含章只是動動嘴皮子,就看著他們五人兩敗俱傷,心情還是不錯的,但這并不妨礙她嫌棄這三大妖王。
況且,她的底氣就不是三大妖王給的,說白了,他們?nèi)齻€也是受她擺布的傀儡,只是她的手段比較高明,暫時無人察覺罷了。
畢竟,從身份上來看,含章可是一介上神的心魔,實力比肩上神。心魔這種東西,又屬于魔物,而六界中最難防的就是魔物。
可以說,她這個上神階的魔物,跟魔界的魔尊也沒什么區(qū)別。如果魔帝不出世,她就是老大。
當初河清渡上神劫,她們兩敗俱傷,河清重入輪回,重頭修煉。而她,養(yǎng)傷千載,不過是恢復(fù)五六成的功力。
但她本就是魔物,性格頑劣,現(xiàn)下明明可以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她偏偏要逗貓似的,逗著他們,時不時餓給點甜頭。
含章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三大妖王現(xiàn)下已經(jīng)沒了價值,她也就沒必要留著他們,干脆直接殺人滅口,順便吸收他們?nèi)司兊幕炅?,提升她的修為?p> 然后在河清和花酒不可思議的眼神下,細長的手指捏在林稚的脖頸上,一點點,緩慢的收緊。
我看到林稚的臉色漲得通紅,接著就是青白一片,進氣多出氣少,她的雙手下意識的扒拉著脖子上難以撼動的桎梏。
我被三大妖王圍攻留下的重傷,讓我呼吸一下都覺得胸腔生疼,但是身上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含章那笑瞇瞇要殺死林稚的一幕。
我氣憤的說道:“你是不是有?。∧闶菦_著我來的,為什么要牽連旁人!林稚有沒有得罪你,你為什么不能得饒人處且饒人呢!你不就是想殺了我成神嗎?只要你放過他們,我愿意當你的人質(zhì),任由你出氣!”
我這話是真心的,如果真的能用我的命換了林稚和阿姐的性命,我是愿意的。
因為我明確的知道自己即便是這次死了,也不會魂飛魄散,大不了重頭再來。但是阿姐和林稚都是凡人,她們死于含章,能不能入輪回還是兩說。
孰輕孰重,我心里自然有一桿秤。
當然,我這么大張旗鼓的說著,也是心里有所謀劃。
這位含章很是謹慎,她不讓人近身,所以如果是她的話,或許應(yīng)該可以短暫的距離她極近極近,時機恰好的話未必不能殊死一搏。
我沒想到我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人臉色都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