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大人本能性的想要捂住徐有熊的嘴,猛地發(fā)現(xiàn)他這一對巨鉗有些不合適,連忙說道:“走走走,去里面說,這外面魚多嘴雜的,要保密,知道不!”
徐有熊只能象征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則感嘆蟹大人也是粗中有細(xì)啊!
進(jìn)了蟹氏族地,徐有熊不由打量起頭頂那隱在高處的“地炎”,若不是涂南梔講起,徐有熊怎么也不會想到這一場風(fēng)波的背后就是為了它!
見徐有熊進(jìn)來后就一直盯著頭頂?shù)牡匮卓矗反笕瞬挥纱蛉さ溃骸斑@東西我可沒辦法摘下來送給你?!?p> 徐有熊也是氣的樂了,哂笑道:“我要告訴你的大事,就和它有關(guān),”說著,徐有熊伸手指向地炎方位。
“地炎!”蟹大人神色驚詫道。
“丹宗封鎖二龍湖,只進(jìn)不許出,我猜想并非是因?yàn)槊先缣m私心所為,而是丹宗早有安排,所圖正是這地炎,”倒不是猜測,而是聽涂南梔所說,徐有熊再以自己的口吻告訴蟹大人罷了。
“此事怕是要早早告訴老祖,早做定奪,地炎于我蟹氏族地可是太重要了,萬萬不能有失,”蟹大人的呼吸有些急促。
“老祖怕是早已經(jīng)知道了,”徐有熊嘆了口氣,道:“經(jīng)過蛟北九這一鬧,恐怕丹宗的后手不日將至,屆時,不單是我們頭頂?shù)倪@方地炎,就說蛟王宮那一塊也難以幸免!”
“丹宗欺人太甚!”蟹大人怒聲吼道。
“你也別著急上火,此事蛟王和老祖他們自有定奪,我這一趟來,只想問你,屆時如果境況已經(jīng)惡化到?jīng)]有余地的時候,你作何打算?”
“我,”蟹大人愣了一下,隨后無奈說道:“看情況吧!”又反觀徐有熊,笑說道:“難得見一次面,不如去庫房那邊聊?”
徐有熊不由一笑,這蟹大人倒是好興致,這時候還能想到吃。
“走,”徐有熊也不等蟹大人,只腳下祭出真元,一瞬間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往庫房所在處飛踏而去。
蟹大人自然不甘落后,也揮舞鉗腳,橫移著追了上去。
不消多時,徐有熊先一步來到庫房外。
蟹大人也隨后而至,喘著氣道:“好家伙,你這進(jìn)步夠快的??!”
“那當(dāng)然,”徐有熊咧嘴一笑。
蟹大人結(jié)成妖丹已有一百多年,因妖府尚未練至與妖丹融為一體,距離妖王境界也就差了那么一步。
徐有熊雖然已經(jīng)結(jié)成了妖丹,論起修為卻是差了蟹大人一大截,又因?yàn)榛癁槿松硪院?,單以速度和本體的蟹大人比,倒也能占得一些優(yōu)勢。
“行了行了,炒幾個菜去,我們兄妹喝兩杯,嘿嘿!”蟹大人穿上人皮,眨眼間變成了光溜溜的謝大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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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熊一陣無語,只身進(jìn)入庫房里。
不多時,四菜一湯擺在桌面上,裊裊香氣直饞的謝大仁連吞口水。
“咚!”
徐有熊往桌面上杵了一壇“老酒”,拍開壇口的泥封,給謝大仁面前倒了一碗,笑道:“正宗的老酒,嘗嘗?!?p> 謝大仁連忙端起碗,美滋滋的砸了一口,吼了一聲道:“好酒!”
“你走的時候記得給我留一些,這族地的存酒都喝完了,這些日子可沒饞壞我,”謝大仁又夾了一筷子辣子雞丁,嚼進(jìn)嘴里,咧著嘴道。
“好,”徐有熊目露笑意,小飲了一口酒。
兩人推杯換盞,酒意漸濃。
謝大仁喝酒傷臉,坨紅著臉頰,咧咧嘴道:“大鯢,我還是覺得叫你大鯢舒服?!?p> “那就叫大鯢,”徐有熊笑道。
“跟我說說你這些時日都干嘛了,”謝大仁笑呵呵道。
“我??!”徐有熊吧啦吧啦把這些時日的經(jīng)過化繁為簡的敘述了一遍,關(guān)鍵時候,免不得也吹上幾句,直聽的謝大仁連連吹胡子瞪眼。
“你可真是能折騰,不過以你目前的情況,此番回到岸上后,且記得小心行事,”謝大仁言道。
“嗯,這事我有打算,”徐有熊端起酒碗。
兩人碰了一下,各自飲盡。
“這頓酒喝完,你就回去吧!”謝大仁忽然嘆了口氣,神情有些落寞。
“好,”徐有熊應(yīng)道。
“唉!”謝大仁猛地豎起眉頭,佯做生氣道:“你就答應(yīng)的這么痛快。”
“不然了,”徐有熊瞪了一眼謝大仁,又心事重重的給自己和謝大仁加了一碗酒,言道:“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丹宗所圖,二龍湖怕是抵擋不住,在二龍湖,我徐有熊也只有你這么一個朋友,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你勸說老祖,離開這里,走的越遠(yuǎn)越好,只要活著,總是有機(jī)會的。”
謝大仁端起酒碗,和徐有熊碰了一下,隨后一飲而盡,苦笑道:“這話我要對老祖說,恐怕會先揍我一頓,然后一邊揍一邊讓我滾,可我真的能一走了之么!”
謝大仁目露哀愁,又道:“蟹氏一族在這里已經(jīng)住了太久太久,久到已經(jīng)挪不動的地步,我只能說,他們走,我走,他們不走,我也不走?!?p> “喝酒!”徐有熊猛吸一口鼻子,笑了笑,道:“最后一碗?!?p> “好,最后一碗!”
舉杯,再放下時,碗中已經(jīng)空了。
蟹大人執(zhí)意將徐有熊送出二龍湖。
徐有熊自也沒有反對,反正禁制已經(jīng)打破了,再打破一次又有何妨。
崖下,
徐有熊站在岸邊石巖上。
蟹大人潛在湖面上,露出半邊青色的蟹身,道:“大鯢,我想送你一首詩?!?p> “詩,你會!”徐有熊臉色驚訝。
“聽好了!”蟹大人咳嗽一聲。
“城闕輔三秦,風(fēng)煙望五津。
與君離別意,同是宦游人。
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無為在歧路,兒女......”
“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徐有熊笑著補(bǔ)充,這首《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是徐有熊剛剛念給蟹大人聽的,沒曾想他卻是記住了。
“好了好了,我會多加念誦幾遍,等下次見面,再念給你聽,”蟹大人不無無奈道。
“那,那就說定了。”
“走了!”
“嗯,走了。”
蟹大人潛入水里,不見了身影。
徐有熊轉(zhuǎn)身。
身后,站著巫達(dá)。
此刻,陣道人從巫達(dá)肩上探出了頭,難得嚴(yán)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