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們偷偷給我吃過什么心里沒數(shù)嗎?我渾身使不上一點勁兒,放心吧,我逃不掉的,就算你讓我跑我也跑不動的?!痹贫涔首饔袣鉄o力道。
“小姑娘,不是不讓你去,這荒郊野外也沒有廁所啊?!彼緳C道。
“沒關系,有個隱蔽點的地方就行,求你了師傅,真忍不住了?!痹贫渥魍纯酄睢!霸僬f,我一大姑娘家,真讓我拉褲子了,我以后還怎么見人?而且……不是明天就要嫁人了嗎?要是被婆家和老公知道……羞死人的好吧?”
“那好吧!”司機道?!扒斑呌袀€油菜田,你去那里解決吧?!?p> “好的,謝謝師傅了?!闭f著給了藍世良一個白眼。
云朵假裝很柔弱,渾身無力的下了車,捂住肚子仍然做著痛苦狀,小步蹣跚的往油菜田的方向走,好像風一吹就能把她吹倒,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兒。
三月的油菜正值開花,一大片金色的花田在日落的余暉和陣陣微風里顯得更加妖嬈曼妙,她這會兒可無心看風景,她得觀察逃跑路線。
油菜田并不大,穿過這片花田,是另一條平行的路,只要跑到那條路上,就算他們發(fā)現(xiàn),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來。因為他們的車還要繞上一圈才能過去。
走到花叢里,她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車,司機從車窗伸出頭沖她喊了一句“快一點!”
花田是一席一席的,每一席中間都有一個小間距,云朵蹲在兩席中間的小間距里,便開始往前爬。
應該是剛下過雨不久,地上的土還有些微濕,沒爬幾下已然成了一個泥人。顧不上嫌棄濕泥,顧不上害怕小蟲,顧不上被一些硬物扎到碰到的疼痛,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爬出去,仿佛只要爬出去了,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大概用了十來分鐘便爬出了花田,天色已經(jīng)有些昏暗,回頭看到那輛車還在,應該是還沒有發(fā)現(xiàn)她吧,因為這條路和剛才他們走的那條路是平行的,云朵喘了口氣,便往和他們相反的方向跑起來。
不知跑了多久,云朵的體力已經(jīng)透支了,天也黑透了,又沒有路燈,屋漏偏逢連夜雨,淅淅瀝瀝又下起了雨,雨下的并不是很大,但足以把云朵淋的濕透,雨很冷,本來就又累又餓,現(xiàn)在止不住的打著哆嗦。
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偶爾駛過一兩輛車,云朵像個盲人一樣在黑暗里摸索著,忽然被一個什么東西給絆住了,重心不穩(wěn),咕咕嚕嚕滾到了路邊的溝里,頭撞到了一塊石頭上,頓時眼冒金星,一時站不起來,索性躺著緩了緩心神。
一時間,云朵只覺得絕望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荒郊野外,天為被地為床,饑寒交迫。
難道,重生,只是為了讓自己死的更慘一點嗎?
平緩了幾分鐘再睜開眼睛她看到遠遠的有一抹亮光,云朵眼睛一亮,有車開過來?既然老天讓我重活一次,就不要輕易接受死亡。
路邊的溝不算深,也有坡度,云朵不知哪里來了一股力氣,一口氣爬上了路面,借著由遠而近的燈光往路中間一站,雙臂伸開,一副要攔車卻視死如歸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