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郭嘉和荀攸
原來剛才曾禹聽到郭嘉談到黃巾道，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黃巾道的揭竿而起，為東漢末年揭開了戰(zhàn)亂紛爭的大幕，無論是作為鬼谷傳人，還是自身擁有著往后的記憶，都知道這是無數(shù)杰出之士展現(xiàn)自身風(fēng)采的舞臺。
曾禹看到郭嘉兩人看向自己，解釋道：“剛才無意中聽到兩位談到黃巾道，在下一時激動，還望兩位見諒?！?p> 畢竟偷聽別人談話并不是一種好的行為，曾禹看到他們看過來的時候，先解釋道。
“無妨，敢問兄臺怎么稱呼？”荀攸問道。
“在下曾禹字子銳，剛被朝廷任命為上黨郡安平縣縣令。”曾禹知道這時候要想招納人才，最好是有地盤有人馬，于是將自己剛剛被任命的事情告訴了兩人。至于之前和曹操他們介紹時，因為相互都沒有問對方官職，也是純粹的私交，所以相互只是告知如何稱呼。
“荀攸，字公達(dá)，現(xiàn)在忝為黃門侍郎，見過曾大人?！避髫娫碜詧蠊倜?，也正式的介紹了自己。
“原來是大人在上，下官見過荀大人?！彪m然黃門侍郎現(xiàn)在并無具體品階，但是漢代的黃門侍郎主要的工作是在皇帝和尚書令之間公事處理的往來傳達(dá)，屬于能自由出入禁中的外官，能接觸到眾多朝廷機要，地位很重要。而曾禹屬于外地官員，所以向荀攸行了一禮。
“子銳，現(xiàn)在我們在酒樓，相交不論官職，你稱呼我表字就行?！避髫膊皇悄欠N以官職大小看人的人，向曾禹說道。
“公達(dá)說的沒錯，在下郭嘉，字奉孝。咱們既然在酒樓，就該以酒論英雄，官場的身份就先丟在一旁?！惫芜@時候也插嘴道，他是好酒之人，最不喜歡在喝酒時還要注意對方官職。
“哈哈，看來倆位都是爽快之人。同是天涯尋夢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兩位不妨過來一起，在下做東，請兩位兄臺暢飲一番?！痹肀緛硪彩撬熘耍牭焦蔚脑?，很自然的邀請他們過來一起。
“同是天涯尋夢人，相逢何必從相識！子銳好文采，就憑你這一句詩，我郭嘉交你這位朋友?！惫握f完就來到曾禹對面坐下。
曾禹看到郭嘉過來了，知道荀攸自然肯定會過來，他讓朱文坐到自己旁邊的作為，給荀攸讓出座位。果然，荀攸也來到郭嘉旁邊坐下。曾禹先是向兩人介紹了朱文的身份，又是相互見禮，不過其中荀攸倒沒看出什么，但是曾禹盯著朱文的眼睛看了一下，似乎看出了什么，曾禹知道以郭嘉的智慧，也許是看出了朱文的隱藏，不過他并不擔(dān)心。他叫來小二，讓先上兩壇好酒。
郭嘉看到曾禹叫了酒，自然是十分開心，覺得曾禹確實很對自己的胃口，把對朱文的懷疑先壓了下來。他想起剛才曾禹的話，問道：“剛才聽子銳對于黃巾道的說法，不知是出于什么考慮？”
荀攸聽到這里，也盯著曾禹，想看看曾禹怎么說。
曾禹知道這是兩位頂級謀士對自己的考驗，想了想說道：“我半年前在并州游歷，發(fā)現(xiàn)并州很多縣城都是一個村莊一個村莊的信奉黃巾道。作為一個宗教，它的勢力已經(jīng)過于浩大。然而卻并沒有引起朝廷的注意，如果說不是黃巾道收買了一些朝中官員，想必也不可能。他們隱藏在朝廷眼皮底下發(fā)展，肯定是有其他想法，這我想兩位都猜的出來。我敢肯定，不出兩年，黃巾道必反。”
曾禹喝了口酒，看向荀攸和郭嘉兩人的反應(yīng)。只見荀攸此時皺起了眉頭，估計是在想著如果避免這些，或者怎么讓朝廷注意到黃巾道的威脅。而郭嘉此時，則是眼冒精光，然后以一付高深莫測的眼神看向曾禹。曾禹察覺到郭嘉的視線，回以一個微笑。
“既然如此，子銳覺得朝廷當(dāng)如何才能阻止他？”荀攸想了一下，決定問問曾禹的打算。
“如果朝廷能齊心協(xié)力，那么完全可以行雷霆之勢，將黃巾道魁首的各大首領(lǐng)，然后行仁政。大漢朝已經(jīng)統(tǒng)治了天下幾百年，大部分百姓還是心向大漢，只要朝廷重新讓百姓有活下去的希望，在黃巾道的首領(lǐng)被抓的情況下，肯定能夠把事情給平息下去。只是現(xiàn)在的朝廷，不說也罷?！?p> 荀攸聽了曾禹的話，想反駁幾句，但是不知從何說起。他知道曾禹說的是事實，目前朝廷因為宦官干政，外戚專權(quán)，兩大勢力相互傾軋，而皇帝只知道享受。而真正有識之士，因為自東漢桓帝延熹九年起的三次黨錮之禍，不是被殺就是被賦閑在家，早已決定不了朝廷的決策。要想讓現(xiàn)在的朝廷諸位大員齊心協(xié)力阻止一個看上去只是有可能會發(fā)生的叛亂，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公達(dá)不用擔(dān)心，黃巾道畢竟都只是平民百姓，他們還推翻不了大漢的統(tǒng)治，只要大漢朝能夠在這期間吸收教訓(xùn)，任用賢才，尚有一線生機。”郭嘉不忍心好友難過，他知道荀攸受到他叔叔荀彧的影響，目前還是志在匡扶漢室，所以安慰道。
“奉孝說的沒錯，黃巾道雖然人多勢眾，但是他們都是底層平民，必然會是一個失敗的結(jié)局?！痹碜孕诺恼f道。
“哦，子銳你說說你的看法，為何你就認(rèn)定黃巾道畢竟會是失??？”郭嘉此時也好奇，他雖然也不看到黃巾起義，但還是想聽聽曾禹的看法。
“我覺得黃巾道有三點注定了他的失敗。其一敗，正如先前所說，大漢朝統(tǒng)治天下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百姓大多心向大漢，更有無數(shù)豪門世家的利益和朝廷綁在一起，不是這么一次起義就能推翻的。其二敗，黃巾道只是這幾年興起的，為了隱蔽行事，他們并沒有進行正規(guī)的訓(xùn)練，即使形成軍隊，戰(zhàn)斗力也不高。雖然前期可能會因為人多勢眾，造成大的動靜，但是一旦朝廷派兵平叛，必然能給對方迎頭痛擊，遏制黃巾道勢力的蔓延。其三敗，也是黃巾道最大的短板是人才的缺乏。黃巾道是以治病救人的名義發(fā)展教眾，而世家豪門都有專門的醫(yī)師，所以黃金教眾都是底層的平民，幾乎沒有士子的加入，他們即使攻下了地盤，也沒有人懂得治理，這注定了黃巾道只能是綻放一時，而并不能長久?！?p> “好一個三敗，子銳好見識，嘉敬你！”曾禹聽到這里這里，向曾禹敬了一杯。
“一些淺薄的見識而已，奉孝過獎了，我想這些肯定也逃不出你的眼睛。”曾禹謙虛道。
“嘉只看出了前面兩敗，第三敗還是聽了你的話之后才想到。公達(dá)，子銳說的沒錯，你不就不用擔(dān)心了，喝杯酒開心一下?！?p> 曾禹看到郭嘉又向荀攸勸酒，這讓他感覺郭嘉說話就是為了有借口喝酒。不過想到歷史中對郭嘉的評論，也可以理解。過人的才華和寒門士子的出身，這兩者之間的沖突，注定了讓郭嘉也只能用酒來麻醉自己，久而久之自然愛上了喝酒。
“是我著相了，我敬諸位！”荀攸聽了曾禹的分析和郭嘉的開導(dǎo)，心里也放下了，舉起酒杯敬大家。
“子銳，剛才你還說道，黃巾道會讓大漢變得更好，此話怎講？”荀攸放下酒杯，向曾禹問道。
“這只是一種可能。因為黃巾道一旦起事，畢竟如石破天驚，到時朝廷必然會減除黨錮之禍，一些賦閑在家的賢達(dá)之士得以進入朝廷的決策層，從而為朝廷決策提供正確的意見。而且這個事件必然可以給民間的士子和勇武之士一個進入官場的機會，他們能夠給朝廷帶來新鮮血液，未嘗不可讓大漢這棵老樹重現(xiàn)綻放生機?！?p> “不錯，奉孝，這是一個機會，不如你就留在京城，我向大將軍舉薦你，以你的才華，到時肯定能夠立下大功?！避髫牭皆淼姆治觯肓艘幌麓_實如此，于是向郭嘉建議道，他還是想為好友謀個好的出身。
郭嘉聽了荀攸的話，抬起頭看到曾禹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向自己，眼中似乎有其他的話，他想了下，對荀攸說道：“公達(dá)，此事不急，待我思量一番。況且目前黃巾道起事肯定不是近期，我們還有時間準(zhǔn)備。”
曾禹聽到郭嘉的回答，心里松了一口氣。雖然他知道郭嘉的性格不太可能會留下，但是他怕剛才一番話之后，讓他覺得大漢真的還可挽救，真的做了漢室忠臣，那自己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他剛才之所以那樣說，一來荀攸目前正任職黃門侍郎，心中定然對大漢尚有一定的忠臣，二來現(xiàn)在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他如果說大漢會亡，恐怕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既然如此，奉孝不妨多游歷一番。我過幾日將前往安平縣城上任，奉孝可以隨我一起去看看北方的情況?！痹硐蚬螔伋鲅?，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現(xiàn)在向郭嘉投出橄欖枝的時候，只是說邀請他過去游歷。
“哦，不知子銳何時出發(fā)？”郭嘉問道。
“十天之后?！痹黼m然不知道張福光目前事情辦得如何，但他還是給郭嘉一個肯定時間。他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而且不能給郭嘉一個模棱兩可的時間，心里估算了一下后決定十天后就出發(fā)回安平縣城。
“可以，到時可要叨擾子銳了?！惫涡χ饝?yīng)了下來。
“奉孝客氣了，你對我而言可是貴客?！痹黹_心道。
“奉孝，你這一走，我可怎么跟小叔交代?！避髫谂赃吋钡?，原來之前荀彧也給他寫過書信，讓他關(guān)照郭嘉。
“沒事，我會和文若說的?！惫蜗氲杰鲝哺杏X到頭疼，他知道荀攸的意思。
“公達(dá)放心，有事給我傳書也行。對了，奉孝在洛陽可以落腳的地方，我在對面儒軒居包了一個院子，如果你還沒有定下住處，不妨就在我那里住下?！?p> “那正好，可以和子銳兄好好交流一番?！惫尾碌皆砜隙ㄊ怯邢敕▽λf，再有就是他自己確實今天剛到，還沒有定下來住處，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哈哈，來，我敬兩位！”曾禹聽到郭嘉答應(yīng)了下來，心里開心至極，舉起酒杯敬了他們兩人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