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優(yōu)雅地打了個哈欠，鳳璇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道：“你就跟雇主說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就行！”
“嗯？”夜風不明所以地看著鳳璇道：“為什么？”
“笨！”鳳璇翻了個白眼道：“你要是沒完成任務，剩下的尾款不是沒有了？”
“哦……對對對對??！”夜風恍然大悟道：“尾款還有五千兩黃金呢！”
“這么多？”鳳璇驚訝道：“她給了多少錢買我的命？”
“一萬兩黃金，先給了一半的錢作為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剩下的尾款?！?p> “嘖嘖……”鳳璇嘆道：“我只知道她能請你們忘川樓出手肯定是下了血本的，卻沒想到她居然把自己的血都放干了！”
“這是死令的價格，姐，你挖了她家祖墳嗎？”夜風一臉好奇問道。
“或許是吧……”鳳璇笑道：“這么貴的戲，我有點迫不及待想要看了！”
……
“夫人！你氣色真好！”潤芝看著鏡子里臉色紅潤的方式贊嘆道。
“是嗎？”方氏笑了笑，摸了摸氣色紅潤的臉頰道:“大概是因為昨晚睡得好吧！”心頭大患終于要被除掉，自然是一夜好眠的。
“夫人！”方嬤嬤從外面走了進來，對潤芝說道:“你先下去吧！”
“是！”潤芝退下去后，方嬤嬤接著替方氏綰發(fā)，說道:“夫人！事成了！”
方氏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拿起一個金釵比了下，問道:“嬤嬤覺得這支金釵如何？”
方嬤嬤笑著接過金釵替她插上:“這金釵貴氣逼人，與夫人甚是相襯！”
方氏摸了摸頭上的金釵，心情頗好道:“走吧，是時辰給母親請安了！”
榮安堂里，鳳庭月和鳳老夫人正說說笑笑的，見方氏姍姍來遲，打趣道:“母親可是懶床了？”
給鳳老夫人請安后，方氏嗔道:“調(diào)皮！敢打趣起你母親來了！”
鳳老夫人笑道:“好了，也沒遲多會兒！”
“母親！有件事兒妾身不知該不該跟母親說！”方氏像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鳳老夫人道:“有事就說吧，與我你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不是說不好與母親說，只是妾身怕被說多管閑事！”
鳳老夫人不悅道:“你是相府當家主母，什么事兒你管不得？”
“是大小姐的事情！”
鳳老夫人皺眉道:“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方氏嘆了口氣道:“我聽大小姐院子里的李嬤嬤說大小姐徹夜未歸！”
“什么？堂堂相府小姐，居然徹夜未歸，這成何體統(tǒng)？”鳳老夫人怒道:“她去了哪里？”
“妾身不知道！妾身也是聽了大小姐院里的李嬤嬤說才知道大小姐最近好像每天晚上都一個人偷偷溜出去了，連貼身丫鬟也沒帶，所以也沒人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鳳老夫人氣得發(fā)抖:“給我去找！我倒要看看，她每天晚上出去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去了！”
鳳庭月替她順了順氣道:“祖母，莫要氣壞了身子！”
“是啊母親！月兒說的對。只是……”方氏為難道:“妾身也不知該去哪里找大小姐！”
鳳老夫人冷哼一聲:“就算是把整個京都翻遍了也要給我找到她！”
“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了？這樣會不會對大小姐的名聲有損？”
“她都不怕你怕什么？給我找！找到直接將這個敗壞家門的丫頭給我綁到榮安堂來！”
“是，母親！”方氏心里冷笑，這是要動用家法了？可惜呀，這家法也用不到了，因為她已經(jīng)死了。翻遍整個京都，找到的也是一具尸首罷了！真是想想就痛快，就算是死了也要讓她“名滿京都！”
聽風院里，清畫清棠焦急地望著門外，突然，倆人肩膀被拍了下，回頭一看，正是鳳璇。
清棠欣喜道:“小姐！你可回來了！”
鳳璇點了點頭問道:“方氏派人出去大肆找我了？”
“是呀！”清畫道:“她這是完全不顧及小姐的名聲了！”
“隨她去吧！”鳳璇打了個哈欠道:“我先回去補覺！”
……
鳳從安下了朝剛好被皇帝留在宮中，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女兒失蹤一事。結(jié)果剛走出御書房便有在那等候已久的相府小廝急忙迎了上來道:“老爺！出事了！”
“什么事？”
“大小姐失蹤了！”
鳳從安急得揪住了小廝的衣領(lǐng)，問道:“什么？大小姐好好的怎么會失蹤？”
“小的也不知道！是夫人說大小姐院里的人發(fā)現(xiàn)大小姐昨晚出去了徹夜未歸。夫人怕大小姐出意外，差了相府所有的人去找，還報官了，現(xiàn)在相府的人和官差都全京都的找?！?p> “什么？”鳳從安心下一驚，這個方氏做事怎么如此不計后果，搞得這么大陣仗，以后璇兒的名聲豈不是……
鳳從安急急地趕回相府，結(jié)果一回到相府方氏便哭哭啼啼地撲到他懷里。
鳳從安看著方氏哭喪的樣子皺眉道:“怎么了？”
“老爺……”方氏從鳳從安懷里抬起頭，滿臉淚痕道:“大小姐……沒了！”
“什么？”鳳從安心里一窒，抓著方氏吼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方氏擦了擦淚痕，似是不忍道:“人是在附近巷子里找到的，找到的時候大小姐……滿身血污，身上傷痕累累，官差說像是仇家尋仇！”
仇家尋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鳳從安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靈魂?！皯{璇兒的身手，即便是有仇家尋仇，也不可能會是她的對手！”
“老爺……”方氏難過道:“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
鳳從安望了望天，深吸一口氣問道:她在哪里？”
“大小姐事關(guān)命案，為方便查找兇手，所以遺體暫且寄放在大理寺旁的義莊?！?p> 鳳庭月紅著眼睛道:“父親……你要保重身體，才能找出兇手，替姐姐討個公道呀！”
鳳從安并未回答鳳庭月，而是轉(zhuǎn)身去了義莊。
“母親！大姐姐真的死了嗎？”鳳庭月還是不敢相信鳳璇就這么死了。
方氏冷笑一聲道:“放心！母親親眼看過她那尸體，死的透透的！她再不會頂著與那個女人酷似的臉在我面前惡心我，也再不會與你爭你父親的寵愛?！?p> 鳳庭月震驚道:“母親，是你做的嗎？”
方氏得意道:“沒錯！”
拉著方氏的衣袖，鳳庭月害怕道:“萬一被人知道了怎么辦？特別是父親，他一定會徹查此事的?！?p> 拍了拍她的手背，方氏肯定道:“不會的！忘川樓的人做事從來不留破綻，再說了，鳳璇本就是從江湖里來，誰知道她得罪過什么人？如今只是倒霉，被人尋仇而已！”
“那就好！”鳳庭月松了口氣，死了正好，這樣就不會有人與她搶父親的寵了。
大理寺旁的義莊內(nèi)，鳳從安腳步沉重地走到鳳璇的遺體邊。她依舊穿著一身招搖的紅衣，只是那身紅衣上都是刀劍劃破的傷口，那張英氣的臉如今整張被劃爛，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面貌。
鳳從安心里一痛，忍不住弓下腰，臉色蒼白地捂住發(fā)痛的胸口。
他想起她母親齊菲彌留之際，用盡最后一口氣對他說:“夫君，你一定要護她一世周全，安樂無憂！不然我，死不瞑目??！”
他記得他對她說“好”！可是如今……他如今但是有點后悔了，或許他不該上岳父將她帶走，如果沒有讓岳父將她帶走，或許……她如今就能像月兒一般。
大理寺卿柳城安慰道:“鳳丞相，請節(jié)哀！在下一定會徹查此案，找出兇手，給鳳大小姐償命！”
無力地點了點頭，用盡全身力氣勉強站直身體，鳳從安問道:“仵作可驗尸了？”
柳城道:“未曾！畢竟是相府小姐，沒有相爺?shù)耐猓踝饕膊桓因炇?！?p> 為了找出兇手，哪怕鳳從安再不愿意女兒的玉體被人侵犯也沒辦法，閉了閉眼，只好說道:“驗尸吧！”
柳城揮手吩咐仵作上前驗尸，鳳從安不忍直視，便離開了仵作現(xiàn)場。
“怪事！”正在驗尸的仵作驚呼道。
柳城連忙問道:“可有何不妥？”
仵作道:“這女尸身上的刀劍傷口是死后弄上去的，這傷口上的血也是為了偽造尸體是重傷而死后面弄上去的。這具女尸真正的死因是病逝的！”
“什么？”柳城驚呼道:“那就是說這具女尸不可能是鳳大小姐了！”
仵作點了點頭道:“沒錯！”
柳城高興道:“你繼續(xù)驗尸，我得趕緊告訴鳳丞相去！”
“鳳丞相……鳳丞相……”
大廳里，鳳從安正按揉著發(fā)漲的太陽穴，就聽柳城激動地叫自己。
抬眼就看見柳城拖著胖胖地身軀正艱難地跑向自己。皺了皺眉，鳳從安道:“可是有何發(fā)現(xiàn)？”
柳城喘著粗氣斷斷續(xù)續(xù)道:“那……那具女尸……不……不是鳳大小姐！”
鳳從安眼睛一亮，抓著柳城激動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柳城點了點胖胖的腦袋道:“真的！仵作已經(jīng)驗明那具女尸的死因是病逝，身上的傷口和血污也是死后人為弄上去的！”
“哈哈哈哈……”鳳從安大喜道:“太好了！太好了！不是璇兒！不是璇兒！”
“鳳丞相也別高興地太早！”喘過氣來的柳城嚴肅道:“究竟是何人故意將這女尸偽裝成鳳大小姐的樣子，他這樣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們還不知道！”
鳳從安抬手打斷道:“這個是你大理寺的事情，我管不著，我還要趕緊回去找女兒去！”
“哎……鳳丞相！”柳城胖胖地臉立馬垮下來，“好歹也是跟你女兒有關(guān)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