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云戩的實力
這個問題自然也正是她所關(guān)心的。
緊接著,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上清派雖也算的上是仙門翹楚,但終究還是不及仙門三絕,在那種地方做老大,出來也就只有被吊打的命。左陽真人把他送到云岌,確是做了一件對事,我聽說他這人自恃清高,此番仙林大會正好殺殺他的銳氣。只不過,他資質(zhì)這么好,倒是成了我倆的絆腳石?!?p> 聽那女子話中的意思,好像巴不得左顯立刻出事似的,仿佛只有這樣,她姐弟二人才能順利晉級。
這云岌派竟是一個如此殘酷的地方么。
蘇遙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視線繼續(xù)投向那踏劍疾行的青年。
饒是被這么大一群人圍觀,左顯卻像是習(xí)慣了這種花團錦簇的感覺,絲毫沒有減速的意味,反而在不斷加速,似是想借著慣性一舉飛到寂滅峰頂之上。
就在大伙都以為他能打破那個靈力磁場的傳言之時,即將到達(dá)寂滅峰頂?shù)淖箫@突然向左側(cè)偏倒了去,只見他腳下的琉璃劍不住地顫抖著,像是受了某種力量的影響,劍身周圍的七彩光華漸漸散了去。
蘇遙猛然站起了身:“他有危險!”
見狀,云戩緊蹙著的眉舒展了開來,他嘴不饒人地吐槽道:“我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呢,敢情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空殼貨?!?p> 蘇遙無比緊張地看著那個方向,一顆心臟高高地懸了起來,聲音顫抖道:“他不會死吧?!?p> 云戩點頭:“很有可能?!?p> 話音剛落,便見那劍如同一只沒頭蒼蠅般,在兩處山壁之間毫無章法地來回飛梭起來,連帶著御在劍上的左顯也慌亂了起來。
蘇遙的心揪了起來,透過危在旦夕的左顯,她的腦海中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個在三尾獾的身下無力等死的自己。
她一把抓緊了云戩的衣袖:“能救嗎?”
說著,她垂了垂眸,像是覺得自己的請求有些無禮,又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悲哀。
一時囁嚅道:“如果很困難的話,就算了?!?p> 為了一個陌生人,將自己一路同行的好友搭出去,她是不會圣母心泛濫到這么做的。
世間萬物,孰輕孰重,她還是能拎得清的。
只是,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尤其對方還是個未來可期的英雄少年,一時心底難免對其感到惋惜。
云戩的眸底劃過一抹感興趣的神色:“你不是自詡菜鳥,擔(dān)心在這么多個佼佼者中競爭不出個名堂來么?他死了,就能空出個位置,不好么?”
“他如果死了,他爹和他娘會很傷心吧?!?p> 云戩的眼皮跳了一下:“什么?”
蘇遙的眸底帶著艷羨,下巴擱在膝蓋上,喃喃道:“他一看就是那種特別受父母寵愛的孩子,此番千里迢迢前來云岌,身上肯定背負(fù)著很多責(zé)任與義務(wù),如果就因為一時輕狂栽在這個地方,他肯定會帶著悔恨死去吧。我沒有體會過被人寵愛的感覺,更沒有被寄予什么厚望,至今也沒有什么值得牽掛的人,所以我很羨慕他,如果我是他,我肯定會好好珍惜那份寵愛,至少不要讓我牽腸掛肚的人為我擔(dān)心,為我難過?!?p> 說著,她摸了摸委屈的眼淚,沖云戩一笑道:“沒什么,就是覺得挺可惜的,不過人命由天,既然天意如此,那也沒什么可辯駁的,要怪就只能怪我能力不夠,學(xué)藝不精。”
看著她一口氣說完這么一大段話,云戩有些發(fā)呆。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埋藏許久的往事,心臟狠狠地疼了一下。
他捂住了胸口,神色有些痛苦。
“你怎么了?”蘇遙擔(dān)憂地拍了拍他的背,卻被云戩一把捏住了手。
只見他咬著牙站起了身,毫不在意地在胸口揉了兩把,沖她笑道:“這可不像是十歲小姑娘說出來的話?!?p> 然而,在蘇遙的眼里,他這笑簡直比哭還要勉強幾分。
緊接著,就見云戩的臉上露出了十分邪惡的神情,蘇遙心頭隱隱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你要做……”
“救,是肯定要救的?!?p> 云戩笑著站起了身,掌心一翻,露出一捆銀光閃閃的鎖鏈來。
他舔了舔唇角:“那家伙不是左陽真人的兒子么,身上說不定有什么要緊的秘籍,我救了他的命,自然是要在他身上狠狠敲詐一筆的,不然,可對不起小爺我在這么多人面前露了底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