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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冠

第四十六章 打死!

掛冠 疑似風(fēng)月 2473 2019-04-01 17:50:00

  齊方很聰明,對于袁佐,他沒多問什么。

  老頭既然不想說,自己也不去多問,盡管他心里已經(jīng)癢得難受了。

  他可沒見過袁佐這樣的高手,送他《無相法經(jīng)》的無明禪師是宗師,但他沒見過無明出手,對宗師沒什么概念。

  再往前推,就應(yīng)該是慧遠(yuǎn)出手教訓(xùn)幾個攔路搶劫的小混混了。

  但這次不同,一個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擦擦桌子,收拾收拾板凳,就輕描淡寫地解決一個威猛大漢。

  世外高人?

  隱士強(qiáng)者?

  掃地僧?

  齊方腦子里瞬間閃過很多高手的印象。

  ……

  “小叔,我跟你說,你這兩天是沒去鴻賓樓,鴻賓樓里的東西可好吃了,說的書也好?!碧K云拉著蘇漢文,一臉的賣弄。

  “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碧K漢文看著自己的侄兒,搖搖頭。

  “就是好嘛,比家里的廚子都好,也比其他家的書好。你去看就是了?!?p>  叔侄二人來到鴻賓樓門前,只見門前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

  怎么都不進(jìn)去?蘇漢文想著。

  蘇漢文的跟班,叫小方的,擠到人群前一看,鴻賓樓大門緊鎖著,墻上還貼著一張酒樓的告示。

  “大哥,這上面寫的啥?”小方問旁邊的人。

  “不識字你往里擠個什么勁?!蹦侨税琢艘谎坌》?,對著墻上的告示解釋道,“鴻賓樓要修整幾天,暫停營業(yè)?!?p>  小方著急問道:“那修整幾天吶?”

  “我哪知道,這上面沒寫?!?p>  “修整啥啊。”又一人湊過來,“昨晚我在酒樓吃飯,我看見真真的?!?p>  “到底啥情況?”眾人問道。

  “鴻賓樓被人砸了。”那人輕聲說道。

  “竟有此事?誰砸的鴻賓樓?”

  “這我可不敢說?!蹦侨丝s了縮脖子。

  “都說到這兒了,還有什么不敢說的?!?p>  那人咳嗽了兩聲,悄聲說道:“吏部尚書程通渠家的二公子,叫程仲華的,他砸的。”

  “嚯~”

  人群中響起一片低聲驚呼,有人問道:“這程家家大業(yè)大,犯不著跟一家酒樓過不去。你盡扯謊?!?p>  那人見有人不信自己,梗著脖子道:“你知道什么,我親眼看見的。程仲華沒進(jìn)門就摘了鴻賓樓的牌子,不信你們看,這頂上有牌子么?!?p>  眾人抬頭看去,頂上的牌子果然被人摘了。

  “他帶了一幫人進(jìn)來,佟掌柜上去招待,沒說兩句話,程仲華就動起手來,把店砸了。”

  “想是這酒樓得罪了程仲華。”

  “這誰知道?!?p>  “還說今天早點來占個好位置聽書,看來是聽不著了,也不知道鴻賓樓什么時候重新開張?!?p>  說著人群逐漸散了。

  小方把聽到的話一五一十跟蘇漢文說了,蘇漢文也抬頭看了一眼原先掛著鴻賓樓牌匾的地方。

  他瞇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許久,微微一笑,輕哼道:“原來在這兒等著我?!?p>  “回家!”蘇漢文轉(zhuǎn)身就走。

  ……

  禮部侍郎石府。

  石萬卷看著自己當(dāng)親兒子養(yǎng)的侄子,眼中又愛又恨。

  而此時,自己的侄兒躺在床上有進(jìn)氣沒出氣,半條命都去了。

  連夜從宮里請御醫(yī)看了,都說傷得太重,只能盡力。

  又去請了城里有名的大夫,也都是一樣的說法。

  “可保性命無虞,但……挺過今晚一切都好說。”最后一位大夫站起身來,說道。

  “多謝先生了?!笔f卷道。

  “我開個方子先吃著,如果公子明日醒了,再來叫我。”大夫留下一張藥方便告辭了。

  送走了大夫,石萬卷來到屋外,喝道:

  “來人!把阿貴捆起來,堵起嘴,著實打死!”

  阿貴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求饒。

  “老爺饒命!”

  石萬卷親自拿過藤棍:

  “你將今晚之事細(xì)細(xì)說來,若有一字隱瞞,立時打死!”

  阿貴遂把今晚的事一一說了,末了道:“那人說了,要咱家出兩萬兩銀子,不然就是現(xiàn)在救回了少爺,日后他見著了也要打死。”

  “那人是誰?”石萬卷想了想問道。

  “不知道,但別人都叫他程二公子?!卑①F不敢說謊。

  “程二公子,程二公子……”石萬卷嘴里嘀咕著,突然明白過來,罵道:

  “怎么惹著他了!你怎么由得少爺去采玉樓!來人,給我打四十棍!”

  說完,石萬卷便帶著石府大管家進(jìn)了書房。

  “你明天送三萬,不,五萬兩去程府,親自交給程仲華,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石萬卷吩咐管家道。

  管家下去了,石萬卷看著閃爍的燭光,臉色逐漸變得狠厲起來。

  “程家你欺人太甚,這仇叫我怎能不報。”

  他倒不是心疼錢,他是心疼石硯。

  “我石家兒女不孝自有我石家自己教訓(xùn),何時輪得到外人插手。”

  遙看石硯房間,搖搖頭,嘆了口氣,低聲自語道:“要說硯兒也是不長進(jìn),哎……”

  翌日,石府管家一人帶了個包袱出門去了。

  ……

  程仲華不怎么在家,他在外面自己買了宅子,一年到頭,除了三節(jié)兩壽外,他都極少回家。

  不過這日晌午,他突然接到父親的傳喚,要他回家一趟。

  程仲華不明就里地回到家,一進(jìn)門就見父親端坐著,常年為官,程通渠身上不怒自威。

  程仲華在外是魔王,但在家總要表現(xiàn)得得體些。

  “父親喚孩兒何事?”

  “逆子,跪下!”程通渠從喉嚨里擠出一句。

  盡管不知道是為什么,但程仲華見父親臉色不好,知道不能多問。

  索性便跪下。

  “我今天就把你這累及父母的逆子打死在這,也省得你出去給我丟人現(xiàn)眼。”

  說著不知從哪里上來幾個強(qiáng)壯的家仆,一擁而上將程仲華綁了在凳上,一并扒了他的褲子。

  程通渠向外喊道:“關(guān)起門來,誰要是傳話讓夫人知道了,一并打死!”

  家仆打了程仲華兩板子,程通渠卻嫌還不夠重,搶過板子來,重重地在程仲華身上蓋了十幾板子。

  程仲華疼得嗷嗷亂叫,嘴里哭喊著:“娘啊,娘?。 ?p>  不多時,門外傳來程夫人的哭聲:

  “你要打死仲華,連我一并打死好了!”

  程通渠見夫人進(jìn)來,舉板也要打,終究是沒下去手,板子一扔,指著程仲華罵道:

  “自古慈母多敗兒,就是你寵的,他才會長成這樣?!?p>  程夫人哭著說:“老爺要教訓(xùn)仲華,自然可以,但何苦下這樣的毒手?!?p>  程夫人撲在程仲華身上,哭喊著:“我就生了伯達(dá)和仲華這兩個孩子,老爺若把仲華打死了,你要我怎么辦!老爺若是還念夫妻情分,就放過仲華吧?!?p>  “夫妻情分?我念夫妻情分,這逆子可怎念過你我的教養(yǎng)之恩。等到他把這個家都連累死,死絕了,你才甘心不成?”程通渠火氣依然沒消。

  程夫人捧著程仲華的頭,問道:“好孩子,你告訴娘,你做什么了老爺才會打你?!?p>  程仲華搖搖頭。

  程通渠見此舉板又要打,罵道:“孽障!你還不承認(rèn)!你前幾日是不是砸了鴻賓樓!還在采玉樓打架!丟人現(xiàn)世的玩意兒!”

  程夫人道:“我以為是多大的事,縱然是仲華的不是,多賠些銀子便是了,老爺何苦這般發(fā)火?!?p>  程通渠指著夫人,不知道說什么好。

  “婦人之見!你可知道那鴻賓樓是誰家的?是魏國公蘇府的!這孽障砸的鴻賓樓的招牌是蘇老太爺長孫蘇漢文的親筆。你現(xiàn)在還護(hù)著這孽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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