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比武,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一位飄逸俊美的男子,使出了自己最后的殺手锏,將面前的身材高大,體格健壯之人,一掌打下了場臺。
后者鮮血狂噴,倒在地上后便昏了過去。
俊美男子終于長舒了一口氣,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努力了多年,他終于為自己贏得了一個內(nèi)門弟子的席位。
王生木訥的看著場臺上的一切,然后轉(zhuǎn)過身來,掉頭離開了這里,滿臉的哀痛之色。一路上,偶爾遇到了幾個相熟的弟子向他打招呼,可王生好像心不在焉一般,只是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失魂落魄的繼續(xù)向前走著。
這些弟子看到他的樣子也是一臉黯然。
他們不知道的是,王生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臉上就換了一副不耐之色。
“得趕緊去陳國了,這么裝下去,真累啊?!蓖跎南氲?。
沒過多久,迎面走來了一個人,長相沉穩(wěn)老實,體型偏胖。
這個人王生認(rèn)得,他是周長老座下的弟子,名字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好像是姓趙。
“王師兄,終于找到你了?!边@位姓趙的弟子一遇到他,就抱拳一拜。他入門雖然早,但是修為比王生要低一些的,所以稱呼王師兄。
“趙師弟找我何事?”王生又換上了那副表情,有氣無力的說道。
“是這樣的。周長老說你堅決要去陳國守孝三年,可能會因此耽誤修行,實在是不忍心,所以想了一個折衷的法子。”
“陳國正好是我白云宗附屬下的一個小國,而且此地盛產(chǎn)一種名叫鐵辰木的樹木,這種樹木質(zhì)地非常堅硬,暗含一絲星辰之力,能夠煉制幾種特殊的法寶,對我白云宗來說頗為重要,所以每年都會派遣一個外門弟子前去陳國鎮(zhèn)守?!?p> “周長老說,守孝之事不要過于迂腐,只要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不需要呆在魯長老的墳前一直守候,拿著他的牌位,你愛去哪就去哪。既然也要去那里呆三年,索性將這個任務(wù)交給你,看守鐵辰木三年,之后你回到宗門,還可以領(lǐng)取一千五百靈石的獎勵?!?p> “不知王師兄意下如何?”這位趙姓弟子問道。
王生想了想,他不缺這一千五百靈石,但畢竟是周長老的一番好意,自己肯定是不會拒絕的。反正也是要去,還能多賺一千五百靈石,那再好不過了。
對于這位長老,王生心中也充滿了感激,走之前一定會好好的登門拜訪一番。
但他現(xiàn)在也不是剛從百柳村出來,懵懂無知的少年了,對于任何人始終保留了一份警惕之心,周長老也不例外。
“王生多謝周長老,多謝趙師弟了?!蓖跎廴ξ⒓t,連聲感謝道。
趙師弟抱拳一拜,便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枚玉簡,說道:“關(guān)于陳國的事情,以及這個任務(wù)的具體描述都在里面了,王師兄有時間的話,可以詳細的看看?!?p> 王生深深一拜,這位趙師弟也沒再說些什么,行了一禮便轉(zhuǎn)身離去。
……
三天后。
王生從白云宗的坊市之中走了出來,看了看儲物袋中白花花的一片銀子,心中一片欣喜。
三天以前,王生就來到這里,找到了許多擺攤的弟子,想要用靈石兌換白銀。這些弟子很多在世俗之中都是達官顯貴,名商巨賈,想要找銀子對他們來說并不難,王生出價比較高,所以很快就兌換了十幾萬兩白銀。
“你沒事在弄這么多銀子干什么?”李叔奇怪的問道。
“據(jù)說陳國位置偏僻,那里可沒有什么修士,基本上世俗之人居多,兌換點銀子總歸是用的到的?!蓖跎忉尩馈?p> “那你也不用兌換這么多吧,怎么可能花的完?”
“花不完就放在那里,我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銀子呢?!蓖跎⑿Φ?,想當(dāng)年他要是有這么多銀子早就娶上媳婦了。
時過境遷,現(xiàn)在成了修士以后,卻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了,等徹底穩(wěn)定下來以后,王生還是得琢磨娶媳婦的事情。
“你真的要去什么陳國???”李叔忽然問了一句。
“當(dāng)然了,我打算這兩天就走的?!蓖跎览钍暹€需要寶物恢復(fù)魂魄之力,陳國偏僻,什么都沒有,他肯定不愿意去的。
王生為了安慰他,將魯長老那里得到的靈石,大半買成了恢復(fù)神識的藥草還有丹藥送給了他。
臨走的事情,王生已經(jīng)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但這一去就是三年,也不知三年之后回來,一切會變成什么樣子。
所以在走之前,王生還有最后的幾件事情。
在白云宗山門的不遠處,有數(shù)十名雜役正在這里砍柴。
其中一人身材矮胖,滿臉的橫肉,正在對著一名外門弟子,不停的獻殷勤。
這里正是王生當(dāng)初入門砍柴的地方,而獻殷勤之人還是那個王富貴,只不過那個外門弟子已經(jīng)不是宋晨了,他調(diào)去了別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王富貴好像有些尿急,離開了這里。
他走到一處四下無人的地方,開始解手,嘴里嘟囔著:“拍馬屁拍了都快十年了,全都是一些白眼狼,沒有一個能給老子在世俗中安排個一官半職的。也就宋晨那里還行,說等我下山之后,讓我跟著宋家行商,可以打打下手什么的?!?p> 王富貴提了提褲子,忽然感嘆道:“宋晨那里也未必靠譜啊,鬼知道去了以后是什么樣子?!?p> 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還是將功夫放在現(xiàn)在這個孫師兄上吧,說不定還有機會。想到這里,王富貴馬上打起精神,臉上堆著笑意,走了出去。
“啪!”
就在這時,天降橫禍。
一個布口袋里,仿佛裝了十幾斤石子。一下子砸到他的額頭上來,頓時將王富貴打得頭破血流。
王生躲在暗處,暗呼自己手賤,扔錯了地方。
“又是哪個窮鬼干的,不想活了是吧,竟然敢偷襲你王爺爺。”王富貴破口大罵。因為平常拍馬屁,所以很多雜役弟子討厭他,經(jīng)常給他穿小鞋。
這會兒被人暗算,他以為又是這幫人干的呢。
“一群刁民,天天在暗地里盤算著,怎么打老子的臉,真是無恥至極!”王富貴嘴里不停的罵著,眼睛卻忽然一亮。
那個破布口袋里,居然露出了白花花的銀子,王富貴口水直接流了下來,趕緊拿起一塊放進嘴里咬了一下。
“天上掉餡餅?。∵@下子老子發(fā)財了!”王富貴激動的快哭了。
“砰砰?!?p> 又是兩聲布口袋落在地上的聲音,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王富貴連滾帶爬,將那三包銀子收了起來,朝著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什么人之后,淚水奪眶而出。
“發(fā)財了,老子終于發(fā)財了,這么多年的努力終于有了回報!嗚嗚嗚。”王富貴哭了兩聲之后,抱著銀子撒腿就跑,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藏了起來。
他才不管這銀子究竟是怎么來的,既然被自己撿到了,那一定就是自己的。
“還是這么的不要臉啊。這銀子明明就是撿的,竟然覺得是自己是努力得來的?!蓖跎谶h處哭笑不得。
他之所以這么做,就是當(dāng)年那一巴掌打得他確實有點慘,牙齒都掉了好幾顆。臨走之時想起這件事情來,心里過意不去,便過來補償一番。
王富貴要是知道因為才得來的銀子,他當(dāng)年非拉著王生把他打殘不可。
宋晨那里,王生前兩天也去過了。
兩年來,宋晨的修為依舊沒什么變化,還是凝氣一層,像他這種弟子,平常是不會有人注意的,更很少有人與其交往,生活依舊暗淡無光。
王生那天晚上,在他的房間中扔下了一個儲物袋,里面大概有一千個靈石。相比起王富貴,宋晨就淡定多了,身體動都不動,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袋靈石,看了整整一夜。
“還有周強了。”王生摸了摸下巴。
深夜。
周強拿著一瓶深褐色的藥粉,輕輕的灑在了傷口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了兩聲。前幾日他與幾個弟子發(fā)生了爭吵,一時氣不過,便跟其中一人在比武場動了手,二人兩敗俱傷,傷勢都不輕。
而動手的原因,也是因為王生。
時間過去了好幾個月,這幾個弟子還在談?wù)擊旈L老的事情,其中一人便在那里嚼舌頭,說魯長老之死跟王生脫不了干系。
說來也巧,周強正路過那里,聽到了這句話之后,便氣憤不已上前理論,結(jié)果還被嘲諷了幾句。周強本來脾氣就不怎么樣,當(dāng)場就大打出手,最后鬧去了比武場,這才受了傷。
宗門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已經(jīng)夠多了,這件事他并沒有告訴王生,而是選擇了沉默。
“砰?!?p> 一個儲物袋突然從窗外飛了進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了房間中的桌子上
“是誰?”周強冷喝一聲,連忙追了出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
他又謹(jǐn)慎的四處看了看,這才回到了房間中,一臉疑惑的將儲物袋打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有十幾瓶顏色不一的丹藥。
周強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他打開了其中一瓶,發(fā)現(xiàn)這是一瓶能夠提升修為的丹藥,只不過最多只能讓凝氣二層三層的人來用。這一瓶中有十幾粒丹藥,要是全部出售的話,至少價值數(shù)千靈石,最關(guān)鍵的是這還只是其中一瓶。
這究竟是誰將這么大價值的丹藥扔在了他這里?
下一霎,周強更加震驚了。他發(fā)現(xiàn)每一枚丹藥上,都刻著一個淡淡的“魯”字。每一位煉丹師都會在自己煉出的丹藥上留下印記。
而能刻上“魯”字的,他所知道的只有一個人!
想到這里,周強的冷汗頓時流了下來。
那又是誰,會在大晚上的過來送他丹藥?
他腦子里又閃過了一個人!
“魯長老,王生?難道……真……真是……”周強如同被卡住了脖子,不可思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