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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心絞痛

第十四章 緣起沂南

每天都在心絞痛 奔跑的柚子耶 2244 2019-03-27 01:09:03

  夏秋之交,這四季花開得倒也嬌艷得很。也快秋闈了……

  阿霜垂著頭坐在廊下,手指撥弄著花兒,有些沮喪。她是被小姐嫌棄了麼?

  她是知道的,小姐素來喜悅美人,阿芷那般天仙樣貌,自是能輕松入得小姐眼,歸字行兒的姐姐們,也一個頂一個兒的好看,先不說阿艽和阿芠,瘦瘦弱弱的阿菂現(xiàn)在都比她得小姐歡心。單看著這幾日阿菂能日日留下陪小姐說話,她這心里頭就有些酸,這阿菂長得那么瘦,怎的也比她好看些?她有那么差么?阿霜有些懷疑人生。

  單以長相論,阿菂和阿霜各有千秋,阿霜丫頭小圓臉兒,一雙杏眼兒水汪汪,朱唇墜珠,自是一番嬌嬌憨憨俏模樣兒。阿菂丫頭瓜子兒臉,瘦削英氣,一雙眼睛犀利有神。

  難不成小姐是嫌她最近吃胖了,阿霜杏眼兒睜大,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雙手捂著兩頰,面泛愁苦,可是…不吃,會餓啊……

  ……

  “主子,我隨雷軍他們去看了鋪子,定址在了東榮街,位置不錯,人流也多,三間鋪面兒,兩層,倒是不大不小,想來憑林二哥的手藝,也能紅火?!卑⑶呎f道。

  等了半天不見回答,阿菂抬頭一看,一瞬間無比無語,主子,那是您的銀子,就算您銀子多,也不能這么糟踐啊,您上心些成不。

  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兒,無奈一聲聲叫著昏昏欲睡的阿元:“主子,主子,醒醒,主子?”

  阿元微微皺了皺眉,嗯?

  “主子,定址了,東榮街?!?p>  “東榮街?”阿元杵著腦袋想了想:“嗯,不錯。”三教九流混跡之地,想來能有不少趣事。

  “主子——”阿菂話未盡,被阿元輕聲打斷。

  “既然來了我跟前,就叫小姐吧,免得別人多想。”

  “是!”阿菂沉聲應道。

  “阿菂,你剛剛,要說什么來著?”阿元突的問道。

  阿菂呆住了,她剛剛要說什么來著?

  四眼相對……

  阿元忍笑,這呆樣兒。

  “婢子剛剛是要問,這鋪子名兒,小姐可要另起?”想起來了,阿菂輕輕呼了口氣。

  “不了,原先的就挺好?!?p>  “小姐……”阿菂緩著聲。

  阿元見阿菂有些猶疑,問道:“可還有事要告訴我?”

  “小姐,那個丫頭,需不需要……”阿菂在脖子下比劃著。

  “阿菂,她不過是個眼線,你拔了這個,也還會有別的。”她現(xiàn)在沒看清的,是另外一個啊……

  見阿菂低頭,阿元又說道:“阿菂,你素來知我脾性,這鋪子的事兒交給你們,我從不疑心,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再告訴我也行?!?p>  脾性?懶么?看看看,又要甩手了。

  阿菂忍著心中腹誹:“那勞小姐寫副字吧?!惫蛔尷总娬f準了,卸磨卸的干凈,指不了什么,能多撈就多撈點兒,小姐的字還是怪值錢的。

  “字啊,明日寫吧,今日,有些困?!卑⒃朴普f道。

  “那明日婢子再來,小姐歇歇?!卑⑶呣D身離開時,心里還想著:瞧瞧,瞧瞧,這還沒動呢,就困了,這秋乏的,是不是早了些?

  ……

  卻說吳攸自那日離開宋府,便住在城東的有緣客棧,每日出去聽聽小曲兒,護城河邊兒看看景兒,順道兒再打聽打聽趣事兒,日子過的好不愜意。

  只那日忽聽得人說,宋家小姐退親,休延看著自家少爺拉著人家不松手的樣子,著實把人家嚇得不輕,嗯,他也嚇得不清。

  自家謫仙般的少爺,作甚,如此沒風度?糟蹋了一副好樣貌。

  雖說他家少爺自那年回了京,便有些神神叨叨的,一直在找個人,卻又不知人家姓甚名誰,實有些過分了,后來老爺生氣,拘著不讓出府,少爺竟趁著天麻麻黑,離家出走了,走吧走得遠了也就算了,眼不見為凈,還偏偏就只窩在京里,把老爺氣得不輕。老爺老來得了這么個兒子,自是寶貝得不行,他既想找,那就找去吧,只派了他隨身跟著。

  誰知自家少爺想一出是一出,竟跑到別家府里去教人家彈琴,之前的宋府,已經(jīng)是第六家了,好在小時被送去沂南,認識的人家不多,府里也不大提起,老爺說了,丟人丟他自己的,不準讓人家知道,他是丞相府出來的,老子丟不起這個人,還有,自己想個名兒去,別用老子起的。

  至于,為何公子被送去沂南,誰知呢,或許是老夫人迷信,也或許是老爺夫人單純盼著小兒子自在平安。

  據(jù)府里老人說,某天,府前來了個和尚,來個和尚有什么稀奇的,和尚也總得化緣吃飯啊。

  只這和尚看著,不大像個和尚,偏他自己還口口聲聲說著貧僧貧僧。好吧,看在袈裟和缽的份上,勉強當你腰間的酒壺是裝飾,袖口的油漬是茶污,只你一個和尚,不守清規(guī)戒律,嘴里念叨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眼珠子咋地還能黏在了夫人身上!

  想知道夫人何等美貌?看自家少爺就知道了,如今少年長成,身長足有八尺,一襲白衣素靴,腰帶銀絲繡著竹紋,綴著翡翠鏤空云紋佩,羊脂玉簪綰發(fā),面如冠玉,色若天成,眉飛入鬢,一雙桃花星星眼,攝人心魄,左眼角一顆朱紅淚痣,道是無情還有情。

  明眼兒人都道少爺隨了夫人的好樣貌,至于老爺,掙扎無用,也就放棄了。

  那和尚就這么直勾勾的瞧著夫人,雖看得仔細,只眼中清明,倒不惹人惡心,待到管事實在看不下去,開始攆人,那和尚還狡辯著:“夫人懷中的小公子,當歸,當歸。”

  老夫人信佛,聽得此言,硬是讓丫頭扶著下了馬車,眸中急切,問道:“大師,何解?”

  大師?眾人望天。

  “無妄海上無望,憂思江畔有思。沂河水邊怡和,南華山里難化。”只聽那和尚敲著缽,嘴里唱著奇怪調子,活像個唱曲兒的,還唱不好的那種。

  可老夫人卻身子微顫,面色凝重,眾人想笑,也只得憋著!后來,那和尚吃了一桌席面,灌了滿滿一壺酒,又哼著曲兒走了,只告訴他的那個老管事說了,那曲兒是明月樓里頭牌柳湘兒唱的。

  眾人也沒當回事,只當遇著個騙吃騙喝,又犯色戒的瘋和尚。

  只后來,老爺定了少爺?shù)拿麨闊o憂,陳無憂。少爺八歲時,被送往了沂南。

  “休延,明兒個,咱們回府!”

  休延聽著自家少爺說道,有些愣怔。

  吳攸舉著扇子敲了休延的腦袋:“愣什么,明日回府!”說著往前走去。

  休延追在后:“少爺,怎么突然回府了?”

  身披夕陽的人影只道:“回府才能說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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