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排骨湯……”
看著江無風好像把這兒當自己家似的,端起鍋就往嘴里倒,夏安安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可憐巴巴道。
“額,抱歉……”
江無風將鍋遞了過去,訕笑道:“你喝吧,把肉留給我就行…”
原本見他把鍋遞回來,夏安安心里還有些詫異和感動,覺得這個人還是挺通情理的,可這話一出來,所有感覺瞬間蕩然無存。
她翻了個白眼,抓出一塊鍋里燉的肉,塞進了嘴里大口咀嚼著。
雖然相處時間不過幾分鐘,但是江無風并沒有對自己動手動腳,顛覆了她一直以來“男人看到女性泳裝就會發(fā)琴”的傳統(tǒng)觀念,雖然兇巴了點,但還是能看出來,應該是個好人。
“唔,你干啥……”
看著自己的鍋突然又被江無風搶了去,夏安安一臉懵逼,然后見這貨用手撈起鍋里的肉塊三兩口就塞進了嘴里,最后打著嗝將只剩下湯的鍋遞給了自己。
“我說了,嗝,你只能喝湯!”
“憑什么!”
“因為你現(xiàn)在是我的奴隸!”
“我……”
夏安安試圖爭論幾句,可是一想到現(xiàn)在的世道,她突然頹喪了起來。
是啊,末世,哪里有秩序可以講,不會對她做些奇怪的事情就不錯了。
雖然因為身體的原因常年待在家中,但并不代表她就和社會脫節(jié)太多,兼具了智慧和野蠻的人類,無疑是如今這片廢土上最危險的生物之一。
相比之下,闖進來的是江無風這樣能看出來良善的人而不是一個滿腦子都是齷蹉和利益的男人,這樣的結(jié)果對她來說已經(jīng)算很友好了。
當然,江無風的良善也只是比那些魔頭要好一些。
“如果他不吃肉的話……”
看著清澈見底的湯汁,夏安安心中惡狠狠得批判著。
見她端起鍋喝完,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得舔完了鍋底,江無風也是笑了,“吃飽了么?”
夏安安翻了翻白眼,她長這么大就沒碰到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見他抬腿就往外走,夏安安也急了,急吼吼道:“喂,你這人,把我家門破了,好歹修一下再走啊,要是再有怪物下來跑我家里怎么辦?”
“修門,修什么修?”
江無風沒好氣道:“搞清楚狀況,小姐,你現(xiàn)在是我的奴隸,主人去哪里,你自然也要去哪里?!?p> “走?”
聽他這么說,夏安安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能走,指不定我爸什么時候會回來呢,要是看不見我…”
“不用指望了,”江無風毫不留情得打斷了她的話。
以為他要給自己描繪出關(guān)于爸爸現(xiàn)狀的理性推測,夏安安眼眶又開始泛紅,還沒等眼淚掉下來,卻是聽后者輕嘆:“哎,誰讓我是照顧奴隸的主人呢,跟我去工廠,救你爸?!?p> “哎?”
“說的不夠清楚么?”
“清楚,清楚!”
夏安安連連點頭,滿懷感激得看了江無風一眼,轉(zhuǎn)頭進了房間:“等一下,我換身衣服再出發(fā),有點冷?!?p> 看著她的背影,江無風嘆了口氣,老實說,剛才說的都是漂亮話,真正看上的,還是夏安安老爸制造蓄電池的手藝,要是沒有這門手藝,江無風鐵定不會去救。
或許吧…
…
“禽獸!”
并肩走在街上,瞄了一眼旁邊高大的身影,夏安安憤憤得罵了一聲。
就在離開之前,江無風還真就帶著她上了樓,進了樓上那個獨居大姐姐的家中,要不是那個大姐姐早就變成了嗜血的怪物,指不定她要看這倆個發(fā)生些什么。
“可惜了,可惜了。”
想起那屋子里玲瓏有致的身體,江無風就十分惋惜,這也是他第一次看見尺碼比亞里沙還大的,高手在人間這句話是一點都不假。
當然,他說的是身高,絕對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聽到夏安安罵咧,江無風歪了歪頭,眉頭一挑:“話這么多,信不信我把你扔到他們那里去?”
看到他指著的喪尸群,夏安安臉色一白,腦袋很明顯得縮了縮,聲音有些弱了下來:“你也就欺負欺負我而已!”
“我…”
江無風本能得想反駁一句,但想了想,貌似山莊里面還真沒能給自己欺負的人,這么一想,好像也就這小不點好欺負一點。
“看來不光找了個人才,還是個專用受氣包啊~”
一想到歪打正著,一石二鳥,江無風心里就美得很啊~
以后閑著沒事,就欺負欺負這小不點好了。
不過說小是小,但穿著這哥特吸血鬼的服飾,意外還有些鬼馬精靈的感覺,相對蓬松的衣服襯托出柔柔弱弱的體型,那對白絲包裹的小細腿還真有些好看。
“你看什么?”
察覺到某人的目光,夏安安警惕得后退了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裙擺,跟防狼似的盯著江無風。
“沒什么,”
江無風收回了目光,瞄了一眼擋在前路上的喪尸群,輕聲道:“是往這個方向么?”
“是,”
看到那些怪物,夏安安本能得感到了畏懼,卻是察覺到一只溫暖有力的大手抵住了她的背,然后一路向上抓住了她的…脖子。
夏安安:“???”
不等她再多反應,江無風高呼了一聲,跟拔蔥似的一把將她抄了起來,頭朝前,向著前方狂奔而去!
“勇士號,沖鋒!”
伴隨著夏安安的尖叫聲,江無風吼吼著,腰挎兩大錘,沖進了喪尸群。
…
“嘟嘟嘟~”
聽著手機聽筒中傳來的盲音,亞里沙掛斷了電話,看了眼低頭不語的葉楠,有些頭疼得嘆了口氣:“所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無風才走丟的?!?p> “我哪里知道,”
葉楠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就想試著撒個嬌,沒想到把他給…給嚇跑了…”
亞里沙不由翻了個白眼。
撒嬌能把人嚇跑,你的撒嬌方式是有多嚇人?
拿著磨刀石和大刀撒嬌么?
不對,這是病嬌吧…
雖然覺得葉楠可能會是自己的競爭對手,但是沒想到這個對手的實力有些超常,低得有些離譜。
老實說,就她和男性單獨相處的結(jié)果來看,哪怕沒有她的原因,這姑娘和江無風要走到一起,要花多久?
恐怕五年都不算多。
向陽也是替江無風捏了把汗,這撒嬌都能把人給嚇走,還真是神人,這姑娘是把鞭打當成愛的方式了么?
當然,他們擔心的只是江無風不知道去了哪里,還有手機關(guān)機失聯(lián)的問題。
至于安全,她們倒是完全不擔心,如果論安全性,或許江無風一個人反而是最安全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給江小墨打個電話了。
山莊內(nèi),江小墨正在幫忙分辨著從蛇卵里孵化出來的小蛇的毒性,見到來電顯示,想也沒想接通了電話:“喂,嫂子~”
自打第一天早上江無風從亞里沙房間里出來后,江小墨私下里就換了稱呼,當聽到電話那頭亞里沙將事情緩緩道出,她怔了怔,手機不自覺從耳畔滑落。
啪嗒!
手機落入泥中,引得葉珊抬起頭來,“咋啦?”
江小墨有些失魂落魄,只是嘴里喃喃,“我家豬丟了……”
“喂,喂,小墨?”
連喊了幾聲,電話那頭也沒人應聲,亞里沙掛斷了電話,無奈得攤手道:“小墨那邊估計情緒不太穩(wěn)定,你們誰回去照應一下?!?p> “你去吧,”
葉楠站起身,看向亞里沙,“事情是我引起的,我去把他找回來。”
“能行么?”
葉楠變成了犬娘的樣子,蹲在地上聳動了好一會鼻翼:“不清楚,也只能盡力去嘗試了?!?p> 城市不比山莊,氣味太過駁雜,大腦不足以分辨處理那么多不同的氣味,想要從幾千根不同顏色的絲線中找出想找的那一根,實在是太困難了。
“也只能這樣了,”
亞里沙點點頭:“要不要將車留給你一輛?”
“不用,我也不會開,”
葉楠抓起一些巧克力之類的東西塞進了旅行包內(nèi),又塞了幾瓶水進去,背上,低聲道:“有這些就夠了?!?p> 見她心意已決,亞里沙點了點頭,葉楠的形態(tài)主要長于速度,在城市里行進,她的生存能力僅次于江無風,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小心點?!?p> “嗯?!?p> 看著葉楠逐漸遠去,向陽和白晶晶也有些擔心:“這能行么?”
讓一個女孩子穿過危機四伏的城市去找人,總覺得有些強人所難。
“總要為自己引起的后果負責的,而且,通過這件事情,也可以看看她對無風的態(tài)度……”
亞里沙淡淡的應了一聲,至于之后的事情,便是她們?nèi)酥g的事兒了。
…
滴答滴答。
看了眼捂著裙子滿臉羞紅的夏安安,感受了下衣服上淡淡的溫熱和騷味兒,江無風也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小屁孩么,這么喜歡隨心所欲?”
“我能有什么辦法?!”
夏安安委屈道,“正常人不受控制穿過那里,總歸會被嚇到吧?”
“那你也該習慣了???”
江無風擰了擰眉頭,如果是一次還好說,關(guān)鍵是他扛著這姑娘狂奔了十幾公里,連穿了二三十個尸群,這姑娘是穿一個尿一回,跟那啥了一樣。
“能走了么?”
瞄了一眼夏安安,見她咬著嘴唇扶著墻試圖站起來,不過剛站起來一下,又緩緩外八跪下了。
“不行……腿軟……”
“真麻煩……”
江無風嘆了口氣,只能再次向著她的脖頸伸出手去,準備重復之前的操作,夏安安被嚇得往后縮了縮,她很討厭這種跟提雞崽一樣的粗暴方式。
“你……你就不能……不能溫柔一點么~”
看著那楚楚可憐的小眼神,江無風也無奈得嘆了口氣,伸手環(huán)過了夏安安的腋下。
這一下夏安安反倒是羞澀了。
這個架勢,是要公主抱么?
怎么辦,除了爸爸以外,還沒被其他人用這個方式抱過呢~
夏安安害羞的想著,感覺臉色有些發(fā)燙,索性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著手臂環(huán)過腿彎,可下一秒,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已經(jīng)離地了。
“準備好了么,走起!”
狂吼一聲,根本不聽夏安安的驚叫,江無風跟腋下夾了個公文包似的,帶著夏安安急吼吼沖向下一個尸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