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吳胖子太壞了？

　　也許，在智商、情商方面，孟曉彤略勝一籌；不過，由于四歲多的年齡差距，在關鍵時刻的大是大非面前，她和李子孟之間，還是能夠看出些許的不同來。

　　李子孟說得頭頭是道，其實，也是經過了一天的自我反思：“彤彤，法律上只規(guī)定了，會對那些惡意發(fā)布、肆意傳播幾反不良言論的人，予以嚴懲！但是，這并不代表，因為，艾南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一些讓我聽起來不舒服的話，我就有權對他大打出手、拳腳相加！無論，他所言之事，那些內容是真話、還是假話！”

　　“那要這么說來，既然，艾南柯是有錯在先，那他必須先給你賠禮道歉，咱們再跟他說‘對不起’！”孟曉彤基本認定了，這件事的先后邏輯性。

　　盡管，在大人們的眼中，從小，她一直都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可，常常也會倔強無比地堅持著自己十分篤定的那些“真理”公式。

　　她爸孟慶云曾經這樣教導過她：這世間上的很多事情半途而廢，并不是因為人們選擇了錯誤的方向而沒有完成它，恰恰相反，往往只是由于人們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沒有在這個正確的方向上堅持下去。

　　“彤彤，你還記得，我跟你講起過，咱們子弟小學的那個‘周扒皮’嗎？”李子孟問。

　　“記得??！當然記得！我給你學一下，”孟曉彤的模仿能力也超強，學著那個周扒皮的語氣，“他的口頭禪啊，經常是這樣的：‘混賬東西！打人犯法！你懂不懂？你爹媽把你們送到學校來之前，在家就沒有好好教過你嗎？’”

　　“哈哈哈！”兩個孩子一起笑了起來。

　　孟曉彤反問著：“那，小叔叔，你還不記記得，我小學三年級為什么跳級啊？”

　　“永遠都不會忘的！”

　　但凡是和“小侄女”有關的事情，李子孟都不會忘記的。

　　孟曉彤讀小學三年級時候的班主任是個大胖子的男老師，好像是姓吳。

　　要是，被“吳胖子”他那一巴掌拍在了哪個同學的書桌上，大多數情況下，不被他嚇破膽子，也得嚇得渾身一激靈、汗毛豎起的。

　　有一次，吳胖子在教室里巡視著，他突然出現了幻聽，覺得正在好好上自習的一位前面女同學小聲罵他是豬。

　　“你說誰是豬呢？站起來！”吳胖子走到那女生面前，用那只大黑手狠勁兒錘了錘她的桌角。

　　就連桌上的文具盒，都隨著桌面的震動，騰空跳了一跳。

　　“老師，我……我……我沒有！”那女生顫顫微微的聲音，顯然是害怕極了。

　　“放P！我都聽見了，你剛剛還說，我們老家是整個哈市轄區(qū)里最窮、最土的鎮(zhèn)子。你還說，我們那里的孩子，一出生，就都沒衣服穿、沒飯吃，每天都是光著屁股上山挖野菜吃，進了城也只是跟著爹媽出來撿垃圾?！?p>　　同學們聽班主任自己當著全班同學的面、主動揭出了自己的短，都笑得前仰后合的。

　　為什么會嘲笑他呢？

　　而且，就在他剛剛踏進教室的那半步時，那個女同學怎么可能在短短一秒鐘不到的時間里，說出那么多句話來、同時還讓他聽得真亮兒的呢？

　　若如不然，那就是“吳胖子”的耳朵，指定“進水”了；否則，那就是他的腦子一定“進水”了。

　　后來，“吳胖子”把那個女生單獨叫到班主任辦公室里，給她好一頓訓斥，才放了回來。

　　可是，禍不單行啊。

　　又過了不久，那個女生因為一點小事兒和，隔壁班的另一個女生，在衛(wèi)生間里爭執(zhí)起來，還相互動了手，又是吐口水、又是撕把揪頭發(fā)的。

　　正趕上一趟自習課，教室里的學生并不多，吳胖子就問她為啥打架。

　　“三班那個臭不要臉的小丫頭，先罵我的！”這一口流利的糙話兒，也聽得出來，這女生也并非善茬兒。

　　“罵你啥？”吳胖子走到她面前，咧著大嘴叉子，質問道。

　　“她罵我是有人生、沒有人養(yǎng)的雜種！”

　　這句話聽起來，特別像是曾經形容李子孟的那些詞兒。

　　想必，那個時候，人口增多了，離婚率增加了，未婚生子的情況也越來越常見了。如今，過了二十年之后，現在，都司空見慣了呢。很多年輕人都選擇丁克、不婚，甚至是留精存卵或是代生代養(yǎng)的。

　　“哈？！就因為這個，你就敢動手打人呢??？”

　　“她要這么罵你，吳老師，你不揍她嗎？”女生反問著，將問題的“皮球”踢給他。

　　“吳胖子”顯露出了窮兇極惡的目光：“又沒說我！”

　　那個女孩兒仍舊毫不妥協：“明明是她活該、欠打！”

　　“可是，我怎么覺得，三班那女同學說的非常對啊？！因為，她說的就是事實，而且，還得加上一條，你們村里來的孩子，就是都很粗魯、很沒教養(yǎng)，只會使用bao力，辱罵老師、毆打同學?！?p>　　“我打她，還算是輕的！她嘴欠，我教訓她，她就是活該！”

　　吳胖子又伸出他的一只黑手，掐住了女生的臉頰和嘴角：“疼不疼？疼不疼？”

　　一米四幾的小女孩兒被他拎了起來，拍打著，撕扯著，卻仍然不松軟口：“不！不疼！哎呀……就是不疼！”

　　“不疼？不疼，是吧？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嘴這么硬??！”

　　“哎喲喲~~”

　　“吳胖子”簡直是被那個“混賬式”的小東西完全給氣蒙圈了：“來來，讓我看看，你這牙口、這舌頭，都是用什么材質做成的！看來，不給你點教訓瞧瞧，你都不知道自己的班主任到底姓啥了？”

　　他拖拽著那個女生，在屋子里來回轉悠著，尋摸著自己可以“唾手可得”的任何一樣“教具”。

　　看樣子，黑板邊沿里的那把長長木頭尺子，好像會比較得心應手些。

　　“吳胖子”將那個女孩子甩在黑板下面的小角落里，他的右手緊緊握住長戒尺的尾部，另一端晃晃悠悠地來回落拍打在自己的另一只手心里，他盡力躬下身去，寒氣bi 人、冷顏威懾地在那個蜷縮著的女生眼前不停地揮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