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剛爬山的時候帶著一塊布很不舒服,可是現(xiàn)在看到清漪坐在布上,又將木琴放在自己的膝上,蕭邯感到了滿足。
或許為了這一時的耳樂,經(jīng)歷那么久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應該彈奏什么?這倒成了手中撫著木琴的清漪心中在思考的一個問題。
抬頭,清漪朝所在涼亭的四周看去,原來那里不僅有翠竹,還有點點從竹林間透露出的陽光。
《風起》,清漪感覺在這山林之間彈奏這首曲子或許正合適。
蔥指撫上琴弦,在這清幽的樹林中一首同樣清寧的曲子緩緩升起。
坐在原地,原本的蕭邯是在注視低頭專注彈琴的清漪,可是后來他的思緒卻從這茂密的竹林逐漸穿梭到了一片無際的草原之上。
在草原之上,蕭邯感覺自己不僅可以迎著風策馬奔騰,更是可以迎著風肆意奔跑。
好一場平靜卻暗藏力量的風、好一幅自由自在的場景,可現(xiàn)在蕭邯卻感覺閉著眼睛的自己真的處在其中。
此時此刻,這琴聲配上這山間隨時而來的清風,和著那隱隱約約的“沙沙”聲,蕭邯感覺自己雖然沒有飲酒,可是竟然要醉了。
如果說剛剛的蕭邯身上還殘留爬山的勞累,可是現(xiàn)在卻感覺自己仿佛置身風中、空中一樣輕松。
這個時候恐怕閉著眼睛的人只有蕭邯一人,因為落桑與魏瑾其都在深深的注視著那個能彈奏出這優(yōu)美樂曲的女子。
此刻如果說在落桑眼中清漪就像一個咀于自我的樂者,可是在魏瑾其眼中清漪則像那把能輕易打開他心靈之門的鑰匙。
魏瑾其喜歡聽清漪彈琴,一直都很喜歡。
因為魏瑾其早就發(fā)現(xiàn)不同的樂曲,眼前這個小女子都可以用不同的心境彈奏出不一樣的感覺,就像現(xiàn)在,可能因為這個清幽的環(huán)境,可能因為那顆同樣安寧的心,魏瑾其感覺清漪的琴聲帶給他的已經(jīng)不僅僅是震撼,更多的還是改變。
沒錯,就是改變。
如果說以姓名為界將他的小清兒分為曾經(jīng)的李若琪還有現(xiàn)在的陸清漪,那魏瑾其則感覺曾經(jīng)的李若琪喜歡彈奏的以及樂曲中所蘊含的都是哀愁,可是現(xiàn)在的陸清漪的琴音則不同,因為魏瑾其聽出清漪這首曲子里所表現(xiàn)出的心靈的安寧以及靈魂的蛻變。
或許就像那從小變大,再由大變小的風,清漪的琴音也由最初里面隱藏的一絲哀愁逐漸變得通明自在起來。
魏瑾其知道他現(xiàn)在的小清兒已經(jīng)不再是曾經(jīng)的那個小清兒了,或許他該重新認識認識自己這個即將過門的小媳婦。
比魏瑾其幾人所待的地方更高的地方還有一座同樣被隱藏在茂密樹林之中的涼亭,而此時那涼亭之中分明又站著兩個人。
一曲終了,清漪慢慢停下手指,正視自己這顆因為樂曲而逐漸平復的心,剛剛彈奏之前她還是因為曾經(jīng)的那些事而亂了心智……
“你覺得彈得如何?”陸騫站在原地,卻問自己身邊的另一個人。
“很好?!蹦侨朔Q贊?!斑@曲子倒與這里的環(huán)境很相配?!?p> “你覺得那?”發(fā)表完自己的看法,納蘭維知又詢問陸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