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來有什么事?”
鐘簡老成持重的態(tài)度讓李若琪感覺有些不自然。
“雪卉,綠柳……”
李若琪想讓雪卉、綠柳先退下,今晚就由她單獨與她這個名義上的姨夫談判。
“……”雪卉、綠柳默默退下,但是綠柳還是擔(dān)憂的看了李若琪一眼。
不知道小姐等的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雀九已經(jīng)查出鐘簡與李若琪的關(guān)系,而綠柳,李若琪還沒告訴。
“李府近日發(fā)生了什么你可知道?”
李若琪安靜的站在遠(yuǎn)處仰頭問這個距她有些距離的男子。
“不知……”
李府,鐘簡暫時還沒有安插屬于他的人,所以消息暫時還很閉塞。
“昨晚,我的父親來找我,問了我很多事情……”
“然后便暈倒,今日才逐漸蘇醒……”
“然后?”
鐘簡不認(rèn)為李若琪只是想告訴他這些事情。
“他問我為什么會彈奏《夏涸》,為什么會作畫,為什么會做桂花糕,我都說是你教給我的?!?p> 看著鐘簡,李若琪說的淡定大膽。
她可不認(rèn)為這個人會因為這些事情生氣而失去理智,而且她的身邊還有魏瑾其與公羊雪兩撥人的保護不是嗎?
受傷,應(yīng)該不會的。
畢竟她手中可是還掌握著一個重要的消息。
“為什么?”
分明不是他!
而且他這樣說又是什么意思?
難道她會的這些東西都不是李府的人派人教導(dǎo)出來的嗎?
還是自學(xué)?
“因為我也有自己的秘密。”
這是李若琪心中最大的秘密。
況且即便她說出她是重生回來的,而她身上的這些所有的技藝都是那個居住在甘露寺的名義上的師傅,實際上的母親教導(dǎo)的,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哦?”
那她又憑什么讓他為她保守秘密。
“只要你答應(yīng)去見我的父親,承認(rèn)我對他說的這一切,我便告訴你一個秘密?!?p> 李若琪說的有些蠱惑。
可一個少女想蠱惑一個成年的男子,好像還真不容易。
“什么秘密?”
他怎么知道她告訴自己的秘密值不值得他為她這么冒險?
“涉及您的秘密……”
李若琪暫時還是不想說太多。
“您一定想知道,也會感興趣?!崩钊翮骺粗姾喸S諾。
“好?!辩姾喆饝?yīng),“我相信你一次?!?p> 她費那么大的波折將他找來,應(yīng)該也不只是想拿他尋開心。
“嗯?!崩钊翮骺粗姾嗆S上高墻離開,卻呼喚雪卉也就是雀九:“你去趟絳軒,一炷香之后讓她彈奏那首我交給她的曲子?!?p> 其實李若琪交給紫涵的不是別的曲子,就是那首《夏涸》。
李若琪想,既然自己的母親曾經(jīng)喜歡過這首曲子,那她的姐妹也應(yīng)該聽過《夏涸》,這樣或許鐘簡也聽過這首《夏涸》。
“是?!比妇烹x開照辦,不過這邊的鐘簡來到李澄的住處之后,卻有一絲猶豫。
很久,已經(jīng)很久他沒有見過這個人。
但是當(dāng)年如果不是因為他還有他的李府,或許蔣氏已經(jīng)不能留下現(xiàn)在殘存的兩條血脈。
可是又有多少禍?zhǔn)率且驗樗?
終究,鐘簡心中對李澄還是存著很大的芥蒂。
鐘簡曾多次去過甘露寺,見過已經(jīng)出家的蔣汐,也曾經(jīng)問她有一日會不會回京再看一眼。
可蔣汐的回答是否定,這一點鐘簡也十分理解。
畢竟那里曾經(jīng)是一個令開心也令他們傷心無比的地方。
房內(nèi),李澄正安靜的躺在床上望天。
他完全沒有想到李若琪會的東西竟然是鐘簡所授。
他真的還活著嗎?
他真的經(jīng)常來李府嗎?
如果活著,他又與蔣汐聯(lián)系嗎?
蔣汐會知道李若琪在李府的境況嗎?
心中越想越多,李澄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粗重。
為什么老天要給他開這樣的玩笑?
咔~
一陣窗震聲響起,李澄煩惱的以為是外面起風(fēng)了,所以窗扇被吹動。
但是細(xì)細(xì)聽去,外面卻沒有任何聲音。
終于轉(zhuǎn)頭看向剛剛那聲音的來源處,李澄卻突然愣在原地。
是他!
雖然已經(jīng)十幾年不見,可是李澄卻還是深深的記得這個人!
這個曾經(jīng)總是被人拿來做比較的人——鐘簡,蔣汐妹妹的夫君。
“你真的沒死?”李澄盡力倚坐在床上,看著遠(yuǎn)處那個看著他的冷漠男子。
雖然十幾年過去,可是他的容顏卻好像沒有發(fā)生太大的變化。
可是他自己卻分明已經(jīng)年老很多。
“你希望我死?”
鐘簡不禁冷笑。
為什么他還是感覺他是那么多軟弱?
“……”這個人的嘴還是那么不饒人!
“聽說你想見我?”
這個剛剛李若琪對他說的話隱含的意思嗎?
“是她告訴你的?”李澄反問,而話中指的那個人自然是李若琪。
“自然?!辩姾嗠m然答應(yīng)來見李澄,可是好像沒答應(yīng)李若琪不告訴李澄是她讓他來的。
“……”看來她說的是真的!
因為鐘簡的出現(xiàn),李澄心中已經(jīng)對李若琪的話相信七八分了。
既然他能活下來,做出那些事情又有什么不可能?
鐘簡的武功一直很高,他一直知道。
“你真的……”
真的在暗中一直培養(yǎng)李若琪?
“不可以嗎?”鐘簡嘲諷,這些年李若琪在李府的生活狀況他早就打聽清楚。“你別忘了她也是蔣氏的血脈?!?p> 難道蔣汐離開了,他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嗎?
“蔣氏從無草包,你們對她如此疏待,我作為蔣汐的妹夫,自然有必要替她照顧她的女兒?!?p> “……”
的確,這些年他一直在默認(rèn)整個李府對李若琪的疏待,可在暗中培養(yǎng)李若琪他就只有這樣的目的嗎?
莫不是培養(yǎng)李若琪也是為了把她送進宮里?
“你以為的是什么?”
鐘簡不禁疑問。
看李澄的神態(tài),他或許想到其他地方了吧?
“……”可能因為心虛吧,李澄沉默。
剛剛他的確在懷疑鐘簡的用心。
“就算我培養(yǎng)她另有所圖,可那也是為了蔣氏,這也是她身上流著蔣氏血脈的責(zé)任多在。”
責(zé)任?
李澄再一次討厭這兩個字。
就是因為責(zé)任,他的身上被施加了各種束縛,現(xiàn)在難道要讓李若琪也背負(fù)這些嗎?
“可是她并無為蔣氏復(fù)仇的能力……”
她一個女子可以有什么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