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房中,福秀還趴在冰涼的榻上獨自忍受痛苦。
雖然李澄命人給福秀請大夫,防止她死了無人對證,可大夫在來的路上便已經(jīng)被李夫人的人攔住。
“大夫請留步?!毕钠抛訑r住被小廝引路的一名老者。
“不知您有何事?”對于李府之人,這個大夫還是給了很多的尊敬。
“還請稍等片刻?!?p> 銀子使出,便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小廝退下,在這個略微隱蔽的夏婆子便開始詢問自己此行的目的。
“大夫,不知剛剛您診治的那個丫鬟得了什么病?重不重?”夏婆子露出關(guān)心的模樣。
“您與她是……”大夫?qū)τ谶@個婆子莫名的關(guān)心感覺有些奇怪。
難道那個丫鬟是她的親人嗎?
“她是我的干女兒……”
“現(xiàn)在她變成這樣我有點擔心……”
既然大夫想要一個理由,那夏婆子便想出一個理由。
“原來如此?!蹦莻€略微有些年老的大夫擼了擼自己的胡子,有一會兒沉默。
“大夫……”
夏婆子看這個大夫的架勢,心中有些疑惑。
莫非那個丫鬟病的不清?
“那位姑娘原本便得了傷寒,這次又身受重傷……恐怕……”
“……”夏婆子聽到“恐怕”兩個字的時候突然放心了。
看來根本不用她們動手了?
“大夫!還請您救救那個孩子!”夏婆子好不容易從眼里擠出幾滴眼淚,看著大夫苦苦哀求。
“老夫也只能盡力……”
至于能不能活下來,還要看那個姑娘的命數(shù)。
“謝謝您??!大夫……”
“無事,這是在下應(yīng)該做的?!贝蠓驈澭t虛的面對夏婆子的感謝。
“無事,在下先行告退了……”
回去他還要給那個姑娘配藥。
“嗯。”夏婆子目送小廝帶著大夫離開。
看來夫人又少了一件事???
不過,那邊的人還是要囑咐。
“苦菊,你能幫我擦些藥嗎?”
實在太疼痛,福秀忍不住另一個與自己住的很近的丫鬟。
“好??!”苦菊倒是沒有拒絕。
可是當她幫福秀擦藥的時候卻偷偷往藥粉中放了一撮鹽。
含著鹽的藥粉敷在被打的皮膚上,福秀只感覺疼痛難忍。
只是,如果不疼,病怎么能好?
她還那么年輕,她可不能死!
況且她的仇都還未報!
現(xiàn)在福秀已經(jīng)把李若琪當成自己的仇人。
如果不是她趕她出雨軒院,她現(xiàn)在根本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可福秀卻完全沒有想自己究竟做了多少傷害李若琪的事,被趕走不也是理所當然?
沒有想到苦菊會在背地里下黑手,福秀還以為大夫開的藥粉敷了就是那么疼。
上完藥,因為痛,福秀甚至出了很多汗水。
虛弱的躺在榻上,福秀昏昏欲睡。
“福秀,你想不想吃點東西?”苦菊看著虛弱的福秀詢問。
“嗯?!备P汶m然感覺很虛弱、很困,可也感覺有些餓。
“那我去給你煮些粥,你先好好休息。”路苦菊幫福秀蓋好被褥這才離開。
可剛剛出了門,卻立即變了臉。
剛剛夏媽媽可是找她“談”了關(guān)于怎么照顧福秀的事。
既然媽媽囑咐,她們也不敢違抗夫人傳來的吩咐。
福秀,你這樣可都是自己自找的,怪不得她們??!
感覺自己昏睡了很久,當福秀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jīng)變得灰暗。
原來一天又要過完了……
福秀感嘆。
今日她還是過得異常慘。
可她是從什么時候才逐漸開始變得這樣慘?
福秀記得前年自己雖然住在雨軒院,跟著還沒受重視的李若琪,可是卻有很多香粉可以使用,還有很多新衣可以穿。
不過那些都是虧了李若琪,因為如果不是夫人讓她監(jiān)視李若琪,自己也得不到那些好東西。
只是現(xiàn)在……
福秀突然想到了李夫人,突然想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是夫人讓她把一切都推在二姨娘身上,那夫人一定要救她才行!
不然她不是白挨了這么多絆板子?
心中打定主意,福秀想等自己的傷稍微好一點之后便立即去見李夫人。
“咕~”
心中縱然有再多打算,可是也得有力氣才行。
已經(jīng)一日,福秀都沒怎么吃東西,現(xiàn)在真的感覺很餓。
福秀想到之前苦菊說要幫她做點吃點,她現(xiàn)在去哪里了?
抬頭,福秀發(fā)現(xiàn)自己床邊有一碗白粥,只是已經(jīng)變冷。
雖然粥已經(jīng)變冷,不過只要有吃的就好,福秀也沒有再喊苦菊幫她熱一熱,就這樣趴在床邊喝完完了那碗冷卻的白粥。
這個時間苦菊應(yīng)該還在忙吧?
還是少給她添點亂。
福秀想完這些又繼續(xù)躺下休息。
只希望她盡快恢復(fù)……
雨軒院
李若琪正倚在床頭看外面烏黑的天。
不知思緒飄到了何處,就連魏瑾其到來,李若琪也沒有發(fā)現(xiàn)。
站在一邊,魏瑾其安靜的注視那個憔悴的少女。
她怎么變成這個樣子?
魏瑾其記得自己也只有幾日因為在處理他舅舅的事情而沒有來李府看望李若琪。
雖然之前也得到消息知道李若琪病了,可是為了保護李若琪不被自己的舅舅發(fā)現(xiàn),魏瑾其忍著沒來李府。
可現(xiàn)在看到李若琪是這個模樣,魏瑾其突然有些后悔。
他該早來的!
他真的該早點來看她的!
許是聽到異常的聲音,李若琪回頭,看到魏瑾其正站在不遠處滿含擔憂的注意著她。
“你來了?”
這是李若琪第一次笑著問候沒有打招呼便進入她閨房中的魏瑾其。
“嗯?!蔽鸿渲饾u走近李若琪。
可沉重的腳步卻把很短的一段路途走成那么漫長的樣子。
“那么晚,你怎么來了?”李若琪今日一改平日里對魏瑾其冷漠的樣子笑著問道。
“你病了……”
不過這件事他分明早就知道。
“已經(jīng)好了。”李若琪笑著回答的心不在焉。
“真的?”魏瑾其還是感覺不放心。
“嗯?!崩钊翮骶桶察o的坐在原地看著魏瑾其注視自己的眼睛。
里面真的蘊含滿滿的關(guān)心與擔憂。
“你不問我為什么這幾日沒來看你?”
魏瑾其原本以為李若琪會因為這件事生氣。
“沒關(guān)系?!?p> 來不來或許都沒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