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八日,丁姜帶著李若琪正式離開西山朝寒林書院的方向啟程。
要去寒林書院附近的溫泉山莊,也必須先去寒林書院拜訪她的叔父——寒林書院的院長丁絡(luò)。
經(jīng)過幾日的休養(yǎng),李若琪的身體已經(jīng)逐漸康復(fù),丁姜也不再敢多停留,便辭別了自己的師傅。
可是在李若琪走前,楚琳瀟卻還沒忘記一項(xiàng)重要的事——對李若琪的考核。
在絕山,李若琪通過了尹零的考核,可是來了西山,楚琳瀟卻還未考過李若琪。
李若琪記得前日傍晚丁姜帶著她在院中的一棵樹下乘涼。
夏日,天總是炎熱。
而傍晚吹來的涼風(fēng),卻又是一天里美好的享受。
但那日傍晚,早上剛剛看過李若琪的楚琳瀟又出現(xiàn)了。
“姜兒,你們后日就要離開?”楚琳瀟的話中有疑惑也有不舍吧,李若琪這樣覺得。
“師傅……”丁姜聽出楚琳瀟話中的不舍,可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若琪身體不好,她總要帶她去治病的。
“早點(diǎn)走也好。那個溫泉山莊地處高山,雖然上山不便,可是因?yàn)樵偕缴弦脖冗@里要涼爽,適合避暑……”
楚琳瀟看向李若琪,“那里又有溫泉,也可以好好讓這個丫頭調(diào)理調(diào)理自己的身子?!?p> 楚琳瀟記得顧薌告訴她,李若琪的身子的確虛弱。
而且她已經(jīng)十三歲,可是還未來葵水。
楚琳瀟看著這些日子瘦了半圈的李若琪默默嘆氣:看來姜兒收了一個需要操心的徒弟??!
“雖然你的身體還未痊愈,可是后日你們便要離開,考核也不能再耽擱了……”
李若琪來的前些日子,楚琳瀟不在西山,后來楚琳瀟回來了,卻因?yàn)樽约旱男那椴皇呛芎?,暫時沒有考李若琪,可是等后來時機(jī)藥到了,李若琪又病倒了。
所以楚琳瀟感覺這場考核這是一波幾折。
“……”丁姜看著李若琪沉默。
她知道師門這種考核絕不能推辭,可是她擔(dān)心李若琪的身子不能……
“既然你尹師叔覺得她的琴彈得不錯,琴便不需考核……”其實(shí)楚琳瀟也是怕李若琪身體虛弱,談彈不了琴。
“姜兒說你作的詩不錯,不如你便趁這兩日作首詩吧,臨走之前派人交給我……”楚琳瀟算對李若琪很大的寬容了。
“是?!崩钊翮鲬?yīng)允。
其實(shí)楚琳瀟讓李若琪作詩,心中也是有其他的打算。
前兩日丁姜給楚琳瀟看過李若琪之前寫的幾首詩,楚琳瀟感覺很是驚愕。
尤其是那句“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背諡t真的很喜歡。
雖然她不知道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怎么能寫出這樣令人震驚的詩句,可是楚琳瀟現(xiàn)在真的相信丁姜在心中告訴她的關(guān)于李若琪身上奇特的事,以及優(yōu)秀的才藝與聰明的頭腦。
或許這就是姜兒這么喜歡她的原因吧。
趁著這個機(jī)會,其實(shí)楚琳瀟也想看看李若琪的字。
之前看過她寫給丁姜的那首“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背諡t感覺李若琪的字還很稚嫩,不過后來又看了她寫的其他東西,楚琳瀟感覺李若琪在刻意隱瞞自己真實(shí)的水平。
雖然懂得謙虛很好,可是如果隱藏的太多,便是不誠實(shí)了。
五月八日,李若琪離開之前,親自將一個信封交給楚琳瀟,里面是她寫的詩。
李若琪又是寫的一首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自己腦中的詩句,只是不知道楚琳瀟覺得如何。
看著李若琪與丁姜上了馬車離開,楚琳瀟才打開那個平凡的信封。
可是當(dāng)她真的看到那上面寫的字還有詩,又猛然抬頭看向那駕已經(jīng)駛遠(yuǎn)的馬車。
“若琪,你寫了什么詩?”對于這個考核,丁姜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李若琪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丁姜。
打開紙張,丁姜的眼睛微微一震。
小院閑窗春已深,重簾未卷影沉沉。倚樓無語理瑤琴。
遠(yuǎn)岫出云催薄暮,細(xì)風(fēng)吹雨弄輕陰。梨花欲謝恐難禁。
這便是李若琪交給楚琳瀟的詩。
這詩……
丁姜只能震驚的沉默。
對于李若琪作出的詩,丁姜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或許她也不敢輕易評價。
不過在楚琳瀟看來,她的徒弟丁姜收的這個徒弟的確不凡,也的確是一種挑戰(zhàn)。
不知道姜兒的才藝日后能不能壓制的住她。
可是想到李若琪的身體,楚琳瀟又嘆息。
那個丫頭或許不是一個能長命百歲的……
楚琳瀟在心中說的委婉。
就這樣,李若琪跟著丁姜又踏上了一個新的路程。
而那里還有她要去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