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白黎看不清背著自己的到底是何人。
“你是誰?”她的聲音透著緊張。
黑衣人在一處屋頂上停下,小心的將白黎放下來?!袄鑳海俏摇?p> 遮面的黑布被取下,一張清俊的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白黎面前。
看著眼前的人,白黎有些不敢相信?!胺狻獯蟾??”
劫走白黎的人正是封淵,自從言雪離開,他們京彥分別以后,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白黎怎么也沒想到,他再次出現(xiàn),會是擅入皇宮,將自己劫了出來。
白黎借著月光環(huán)視了一下她所處的地方,不是皇宮,倒像是京彥哪家的屋頂。
“封大哥,你要帶我去哪?”
封淵的微笑,不似文人的清雅,而是帶著幾分武人身上的灑脫之意。“我來帶你回梨花谷?”
“回梨花谷?”白黎驚。
封淵點(diǎn)頭,“不錯,帶你回梨花谷。你已經(jīng)來京彥兩年了,可關(guān)于那人的消息卻是半點(diǎn)也沒有。你最近身子有不好,剛剛還暈倒了。所以,你現(xiàn)在回梨花谷去才是最好的?!?p> 白黎何嘗不知道她現(xiàn)在若是回梨花谷去可能會好些,可是如今的局勢她怎么能離開?她已經(jīng)是清源的皇后,不是白家姑娘了,再也不能說走就走。
“封大哥……你送我回去吧!我不能走!”
“為什么?”封淵很是不解?!叭缃癜准冶娙艘呀?jīng)被囚在府中,你此時又病著,為何還不肯離開?”
“你說什么?白家怎么了?”白黎聽到關(guān)鍵。
被她這樣子一問,封淵才反應(yīng)過來,他一時著急,竟然將白府的情況說出來了,白澈明明囑咐過他暫時不要對她說的。
見封淵沉默,白黎更加著急。“封大哥,你快告訴我,白家怎么了?”
“白家……白家……”封淵猶豫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決定將實(shí)情告訴白黎?!鞍准彝蝗辉饬舜炭?,皇上為白家眾人安危著想,派兵保護(hù)白家……”
說是保護(hù),其實(shí)就是變相的軟禁。如今,白家人一概不得擅出,只得在府內(nèi)活動。
“怎么會?”白黎呢喃道。明明今天父親還進(jìn)宮來了,怎么會被囚呢?
“這是今天下午剛發(fā)生的事……”
下午?那就是在她“死諫”不成之后?在那之后,云崖就限制了白府嗎?
“此次我們本不是專程為了帶你回梨花谷而來,是你大哥想回來看看,我和言雪同他一起回來。我們還沒回到丞相府,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丞相府被士兵守著。你大哥偷偷潛進(jìn)去一次,見了你二哥。你二哥說,丞相府之所以會如此,是因?yàn)榘棕┫嗨啻巫柚够噬瞎ゴ蛩_達(dá),這才得罪了皇上……你二哥又說你近來身子很是不好。所以我們才會想著,把你帶回梨花谷去……”封淵一口氣將事情說了個完整。
“黎兒,你隨我離開吧?好不好?”他以為,這一次白黎還是會答應(yīng),卻沒想到還是被拒絕了。
“不!我不能走!”白家也受了牽連,這時候她更是不能離開了。都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所有的事情,結(jié)都在她這里。要是她走了,這場死局,該如何解?
“恐怕……來不及了……”封淵輕聲說著,眼神看向皇城的方向。
白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一片光點(diǎn)迅速移動,順著他們的方向而來。
封淵抱起白黎,施展輕功向遠(yuǎn)處而去。他們很順利的出了京彥,看樣子那些追兵已經(jīng)被甩掉??墒牵虑槟睦镉心敲春唵??封淵帶走的,可是清源的皇后,云崖又怎么會這么輕易地讓人離開。
許是怕在京彥城中動起手來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在京彥城中他們一直不曾受到阻攔。但他們剛出了城,立時就被一群黑衣人圍了起來。
那些黑衣人周身都是冰冷刺骨的殺意,兵刃直指封淵!
饒是封淵身手不錯,也抵不住多人的車輪戰(zhàn)。況且這些人可不是街頭無賴,而是殺手,名滿江湖的令風(fēng)閣的殺手,可沒那么好對付。
白黎的耳邊不停的響起刀劍相碰的聲音,鼻尖也逐漸傳來一陣血腥味。她被封淵帶著穿梭在這刀劍之間。她沒有傷到分毫,倒是封淵掛彩不少。
雖然沒有受傷,但她今天下午剛換的淺藍(lán)色衣裙上又染上了不少的鮮血。有封淵的,也有那些黑衣人的。淡雅清冷的藍(lán),配上熱烈刺目的紅,妖冶而純美……
刀劍劃破皮肉的聲音不停,白黎覺得痛苦卻又無能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刀劍相向。
一陣馬蹄聲響起,那些黑衣人突然停了動作,飛身離去。令風(fēng)閣是云崖手里的暗子,依然是不能輕易暴露于人前的。他們出現(xiàn)只是為了拖住封淵,等人過來。如今追兵快到了,他們的任務(wù)也就結(jié)束了。
封淵不顧身上的傷帶著白黎離開。身后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封淵的步子也越來越快。
突的,封淵險險的停住腳步,腳下幾塊碎石滾出去,掉落那個黑不見底的深崖。
想要回頭另尋一條路時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云崖帶來的人馬已經(jīng)堵住了他們來時的路。
“放開她!”在晦暗不明的夜里,雖然有火把,但白黎還是看不清楚云崖臉上的神色。只是從他的聲音里,也不難聽出怒意。
白黎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一步,卻被封淵拉往他身后去。封淵擋在白黎面前,面色不善的看著騎在馬背上的云崖。
看著兩人的動作,云崖的眉頭深深地蹙起。方才沒仔細(xì)看封淵,待看清他的臉,云崖的怒意更甚。這不是白黎當(dāng)初硬闖出府去見的那個人嗎?
那時言雪要離開京彥,封淵來京彥接她。他們要離開的那一日,白黎不顧云崖的命令出府,去酒樓見他們。沒想到卻被坐在對面酒樓的云崖看到,為此云崖可是發(fā)了脾氣。
所以云崖一眼就認(rèn)出了封淵就是當(dāng)初他看到和白黎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那個男人。
“是你!”云崖脫口而出。
封淵沒蒙面,但也沒想到云崖會認(rèn)得他?!澳J(rèn)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