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不等白澈回答,接著說道:“母親和青姨娘也都看出來了,你自從雪姐姐離開后,整日里都有些不太對(duì)?!?p> 白澈嘆了一口氣,“是,我對(duì)她有意?!?p> “大哥可是擔(dān)心父親母親還有青姨娘反對(duì)?”
白澈搖頭,“言雪是極好的,我也知道母親他們喜歡她。但是,她身在江湖,我身在朝堂……”
“那又如何?”白黎不以為意。
“如今相府雖然有父親支撐,但我也不能過得太過隨性,誰知道以后會(huì)怎么樣。”白澈有些無奈的說道。
“以后的那么遠(yuǎn),何必那么在乎?”
“你如此勸我,那么你呢?”白澈反問。
白黎不太明白白澈的意思?!拔??我怎么了?”
“瑾王殿下對(duì)你好,我們都看得出來,可你依舊這樣冷冰冰的,難道不是因?yàn)楫?dāng)年那和尚的話嗎?你自己雖然說不相信也不在乎,可我看得出來,因?yàn)槟莻€(gè)和尚的話,你才這般好像對(duì)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樣?!?p> 白黎頓住,大哥說得不錯(cuò),她在意,很在意很在意。所以,她不敢有太多的喜歡,也不敢讓別人對(duì)她有太多的喜歡?!按蟾?,這不一樣?!?p> “有什么不一樣?不都是因?yàn)楹ε滤蕴颖?。不過,今天聽你如此說,我突然想……想去看看江湖瀟灑!”
白黎眼底好像都染上了笑意。
“黎兒,你不要著急隔絕一切。且不說那和尚說的可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也說了,找到那個(gè)人就可以了?!?p> “大哥……”白黎還欲再說什么,清風(fēng)突然進(jìn)來了。
“小姐,王爺讓風(fēng)行過來說,我們該回王府去了?!?p> “大哥,我該回去了。你說你想去看看江湖瀟灑,我覺得也未嘗不可?!?p> 白黎將打開的那壇酒拿上了馬車,想要將酒帶回王府去。
“哪來的酒?”
“雪姐姐給臣妾留的?!?p> 云崖輕嗅了一下空氣中的酒香,“這是什么酒?”
“花釀酒”
“花釀酒?本王還從未嘗過?!痹蒲吗堄信d趣的樣子。
“臣妾和雪姐姐在回京彥途中路過一家客棧,客棧的酒就是以荷花釀的,老板說,花釀酒最適合姑娘家喝,不易醉?!卑桌杞忉尩?。“那時(shí)候臣妾還想著向老板要了這釀酒的方法,也好自己釀些喜歡的花釀酒。”
“你喜歡什么花?”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榱牡搅俗约合矚g的東西,云崖覺得今日白黎說話的時(shí)候眼睛里都帶著溫柔和笑意,不由得想和她多說會(huì)話。
“臣妾喜歡……”白黎突然停住了,沉思了一會(huì)兒又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什么花?!?p> “你院中栽了槐花,紅梅,風(fēng)鈴草……這些你都不喜歡嗎?”
白黎搖頭。
“那……玉蘭花呢?”云崖想起之前云厲送給她玉蘭花的事,忍不住問道。
“或許吧,或許喜歡……”
云崖對(duì)白黎的回答感到奇怪,“或許?喜歡是自己的事,為什么要說或許呢?”
“奇花異草那么多,也許日后能挑出自己喜歡的花了?!?p> “你說得對(duì),我也覺得玉蘭花沒有那么好看。以后本王一定會(huì)幫你找到你喜歡的花的……”
白黎覺得云崖在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像極了當(dāng)年他說一定會(huì)找到她時(shí)的模樣。白黎也沒有想到,云崖真的說到做到。直到后來,白黎逐漸收到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她才知道,云崖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的打算這樣做。
晚間,白黎忍不住讓清風(fēng)倒了些剛帶回來的花釀酒,打發(fā)了清風(fēng)秋雨她們,一個(gè)人坐在院中秋千上,自斟自飲。清風(fēng)秋雨她們攔不住,又怕她又生病,只得勸她披上厚一些的披風(fēng)。
白黎腦海中不斷回響著今日白澈說得話。大哥說我太在意那個(gè)和尚的話了,好像是這樣……接連喝了好幾杯,頭有些暈,模糊間她好像又看到離山上夢里將她從大梨樹上扔下的男子了……他依舊是一身月白色衣裳,銀色的面具遮面,眼睛里還是滿滿地怒意……
看來客棧老板說得也不盡然,這花釀酒還是很容易喝醉的……
云崖躍下墻頭,看著靠在秋千上喝得面色酡紅的白黎,眼里滿是怒意。今日令風(fēng)閣有事他出去了,她怎么喝成這樣?
“白黎?”
白黎微睜開眼瞧著將她攬?jiān)趹阎械哪凶樱澳愕降资钦l?這次,你又要把我從哪里扔下去?”
“你在說什么?”云崖不明白白黎指的是離山上那次,他為了逼問她怎么會(huì)知道君殤,而把她抱上梨樹去。
“我怎么會(huì)又夢到你?”白黎似乎真的在為這個(gè)問題苦惱,眉頭皺起。
云崖很是無奈,“你喝醉了?!?p> “是嗎?有時(shí)候要喝醉了才敢做清醒的時(shí)候不敢做的決定……”
“所以,你做了什么決定?”云崖的語氣里帶著哄騙的味道。
白黎看著他笑,“你一個(gè)夢里的人,管那么多干嘛?”
云崖覺得無奈,她就算是喝醉了也能將他氣到說不出話來。
看著靠在自己懷里就睡著睡著的白黎,云崖摘下面具,放入懷中,緩緩低頭靠近白黎,輕輕吻上她的唇……
白黎在醒來的時(shí)候只覺得有些頭疼,許是因?yàn)樗车搅怂谂赃叺脑蒲?,只見他?dòng)了動(dòng),卻沒有要醒的跡象。
卻就在白黎準(zhǔn)備下床的瞬間,他一伸手又將白黎攬了回去?!霸偎瘯?huì)兒。”
白黎根本無力掙來,只得又閉上眼睛假寐,卻也真的又睡著了。她再次醒來的時(shí)候,云崖正側(cè)躺著看著她,見她醒了,眼里恢復(fù)清明,這才開口問道:“黎兒你昨天不開心?本王回來的時(shí)候就聞到了你滿身的酒味,想來是喝了不少酒?!?p> “沒有,臣妾不過是想嘗嘗昨日新拿回來的酒,一時(shí)沒忍住,貪杯了。”對(duì)于昨晚的事,白黎已經(jīng)不記得什么了,自然是云崖說什么她就信了。以為是自己喝醉了回房睡著,云崖回來時(shí)聞到了酒味,今日才會(huì)這般問。
“若是那酒不錯(cuò),怎么不等本王回來,和你共飲?”
白黎語塞。
“罷了,黎兒下次可要記得叫本王一起。喝酒要兩個(gè)人一起才好。”
“臣妾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