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門口那么久了,還不進來!”張啟揚對著門外大聲命令道。只見老管家做賊心虛的佝僂著身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屋里,不敢直視張老。
“混賬東西!”張老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老管家的身上,但依舊不解恨,轉(zhuǎn)過身指著張啟揚怒吼道:“逆子,你敢將你爹送入大牢,你這輩子就完了,沒救了,自掘墳?zāi)沽耍 ?p> “我怎樣與你無關(guān),這是你逼我的,你要是不將娘親的牌位摔斷,我或許會讓你茍且一段時間,現(xiàn)在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與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張啟揚收起了微乎其微的好臉色,陰郁的盯著張老,那眼神猶如深夜中的餓狼嗜血陰沉,站起身背過手居高臨下的說道:“你的話,還是留給刑部審問吧,他,會是我有力的證人!”張啟揚陰森恐怖的陰笑了一聲,便揚長而去。
而跪在地上的老管家也快速的跑出了前廳,他害怕死,只有小公子會讓自己活著!
原本想來找父親的張啟嫣聽到屋里的動靜,嚇得頓時花容失色,被丫鬟扶住靠在墻上,右手拿著白色繡花手帕放在下巴處安靜的待在門外。出門的張啟揚斜睨了一眼張啟嫣,一句話都沒說,淡漠的離開了前廳。
張啟嫣被弟弟這個眼神給震懾住了,只感覺到周身的血液霎時之間凝固了起來,許久才微微的喘著氣走到前廳,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父親,弱弱的說道:“爹爹,我們張家——”
“給老夫閉嘴!”張老煩躁的怒吼道,然后也氣憤的甩了一下長袖離開了前廳。
張啟嫣不可置信的看著早已空去的門口,爹爹對自己一直很疼愛的,從來不會打罵自己,今日這是——難道張家真的要倒霉了嗎?不可能,不可能!她雙目含淚驚恐的往外跑去,她要去找娘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吁——”
騎著馬的星闌停在張府門口,想到作惡多端的張老終于可以自食惡果,心里就無比的舒暢。她跳下馬走到王易面前,說道:“咱們現(xiàn)在就進去?”
王易笑道:“大人請?!?p> 張府查抄,赫連澤命星闌輔佐王易,至于原因,也是因為王易的做事風(fēng)格已是婦孺皆知的,不走后門,不多說話,不拖泥帶水,不徇私舞弊。
“四不”原則倒是給了朝堂和百姓一個公正的交代,這一次由星闌做副手,對事情的進展也會有督促的作用,畢竟她是出了名的軟硬不吃,只要提醒超過三次,她絕對手下不留情!
星闌點點頭,走到門口拿出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前廳,看著周圍靜悄悄地,命令道:“搜!”
早早就候在后院的張啟揚聽到外面的動靜,連忙走出來來到前廳,看著星闌說道:“你來了?!?p> “你倒是很會大義滅親?!毙顷@復(fù)雜的看著張啟揚,便將心里話說了說了出來。
張啟揚只笑不語,手里抱著被包裹的母親的牌位,他不希望在搜查的過程中將心靈的支柱受損。
星闌說道:“啟揚,你先站在這里,我去后面督促?!?p> “好?!睆垎P點點頭便站在王易的旁邊。刑部的這群兄弟也算是在安逸了幾年之后在短短數(shù)日就查抄了大大小小十多家因為貪污受賄被檢舉的官員,在查抄這一方面倒也算是越來越干脆利落。
來到后院的星闌看到院里站滿了姿色迥異的年輕美人兒,各個穿紗披錦,光那頭上的金銀珠寶若是堆起來也是一筆龐大的財產(chǎn),便對旁邊的人說道:“去,讓她們把身上所有金銀珠寶全都放在這三個石臺上?!?p> 那人聽命后叫了幾個來到美人兒面前二話不說,三下五除二的就伸手去摘她們的首飾,任憑美人兒怎樣梨花帶雨的求饒,依舊還是面不改色直奔主題。
趴在張家主母懷里哭泣的張啟嫣聽到外面吵雜的聲音,緊張的抓住母親的手哽咽道:“娘,咱們該怎么辦啊!我不想過窮日子,那樣我會死的!娘!”
“女兒乖啊,你放心,就算你爹被抄家了,娘親也給你準(zhǔn)備了銀兩,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昂!”
張家主母摟住張啟嫣,眼里的焦慮之色絲毫不減,她活了大半輩子,怎么都不會想到張家,一個太后看重的張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查抄,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這一天真的發(fā)生在自己的頭上!
當(dāng)初明明說好了,將張家嫡女嫁到王室可保張家百年無憂,太后怎么就這樣出爾反爾了呢?
“娘,我不想離開這里,我不想住草房子!”此時的張啟嫣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她還年輕,她還要去皇城做淳于家族的女人,她不想從天堂跌入地獄,她不想毀了自己的未來榮耀!不想!
外面的嘈雜聲已經(jīng)傳進了院內(nèi),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侍衛(wèi)一腳踹開,說道:“還請張家主母移步外院?!笔绦l(wèi)倒也是客氣的先給她們提醒道。
“憑什么!你個奴才敢命令本小姐,放肆!”張啟嫣聽到這么狂妄的語氣頓時火冒三丈,收起眼淚,將大小姐的脾氣發(fā)揮的淋漓盡致,二話不說想要出手教訓(xùn)這個不知高低的東西,卻被侍衛(wèi)一手給扔出了門外,頭磕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張家主母連忙跑出去跪倒在地上將張啟嫣抱在懷里,心疼的看著女兒光潔的額頭就這樣被擦破了皮,卻無能為力。
此時的張老正躲在書房中半天都不出來,星闌邪笑著盯著緊閉的房門,將別在腰間的長刀取下來,準(zhǔn)確的劈在門縫處,里面的門閂便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成了兩半。
星闌一腳踹開了房門,卻不見張老的身影。她冷哼了一聲,打量了一番書房,白皙的柔荑撫過還殘留著淡淡溫度的椅子,挑挑眉看到書桌下方,便蹲下來敲了敲,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蹙,又再一次的轉(zhuǎn)移視線打量著書房。
當(dāng)她看到書架上擺放的香爐之時,笑道:“好好的香爐,應(yīng)該擺在一個該擺的位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