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清晨,星闌早早的來到前臺將兩間客房退了,坐著馬車來到公館,登記好信息之后就被人安排到客房,“看來這是個有四間寢室的套房?!毙顷@走進(jìn)去打開每個門瞅了一眼道。
“不知郡主殿下蒞臨公館,本王有失遠(yuǎn)迎??!”豫王帶著兩名侍衛(wèi)走到客廳問候道。星闌挑眉看著眼前的男子,客套了兩句之后就讓凝安去收拾屋子。豫王見星闌旁邊的兩位男子,好奇道:“這兩位是?”
星闌笑道:“一個是車夫,一個是侍衛(wèi)?!?p> “看得出來二位武功底子不錯啊?!痹ネ跞粲兴嫉馈?p> 星闌伸出手示意豫王坐下說話,讓候在旁邊的小廝上熱茶,解釋道:“本殿多年駐守邊關(guān),身邊有武功高強(qiáng)之人總不至于拖了本殿的后腿?!?p> 豫王爽朗的大笑了一下,附和道:“那是!那是!久聞郡主殿下驍勇善戰(zhàn),處事不驚,更是為天燼帝國立下了汗馬功勞,今日一見可真是奇女子啊!”
星闌勾了勾唇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熱茶對旁邊的二人道:“你們下去收拾一下,本殿要與豫王寒暄幾句。”易了容的風(fēng)和赫連澤抱拳行禮后就離開了套房。
星闌道:“豫王謬贊了,闌兒愧不敢當(dāng)。不知豫王來此難道只為與本殿說這些客套話?”
豫王搖搖頭,正色道:“早就聽聞臨江太上王與太后視郡主為掌上明珠,疼愛非比尋常啊?!?p> 星闌道:“仰敬怙恩,今生難以報全?!?p> 豫王盯著星闌的眼睛,許久嘆了一口氣道:“天燼與臨江可謂是熊掌與魚,都是珍貴之物?!?p> 星闌搖頭道:“豫王殿下此言差矣,天燼與臨江乃是蚌與珍珠,有蚌,才會將以往如同沙礫一般尋常的東西打磨成珍珠,若無珍珠,蚌也會失去了它珍貴的價值,珍珠于蚌來說,就是它的孩子,不能隨意割舍?!?p> “哈哈哈,郡主殿下的言語可真是狠辣啊!”豫王頓了一下,隨即大笑著。星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豫王不言不語。
豫王道:“咱們就不說公事了,對了,伺候郡主殿下的那個侍女不知道郡主殿下會不會忍痛割愛,將她賜予本王呢?”
星闌沒有想到豫王竟然會死纏爛打不放,又考慮到凝安這些日子心神不寧,想來也是被豫王給嚇怕了,就道:“凝安不是本殿的侍女,她只是本殿在民間從小長大的朋友,況且她沒有賣身契,這件事由不得本殿做主,若是豫王真的傾心于凝安,不妨去他們的家里提親,只是據(jù)我所知,凝安的父母喜歡云游四海,提親這事兒許是有些麻煩?!毙顷@揉著太陽穴像是很苦惱的樣子。
“朋友?”豫王疑惑道:“鹿鳴節(jié)那晚凝安對本王說她是你的侍女,怎么今日又?”星闌這才知道了凝安為何遲遲不肯開口,原來那晚上是遇到了豫王這朵桃花情急之下跳河逃生了,她笑道:“凝安那丫頭膽子小,遇到事兒都會把本殿推出來做擋箭牌,許是從小與她長大,被嬌慣的在豫王這里失了分寸,還請豫王見諒?!?p> 豫王恍然大悟道:“早就聽聞臨江太上王教育兒女的方式與眾不同,看來郡主殿下在民間也是結(jié)交了不少像凝安這樣的平民朋友。”
星闌道:“相比較在圈里飼養(yǎng)的牛羊,在大草原上灑脫的牛羊生存能力更強(qiáng),畢竟有著物競天擇,弱肉強(qiáng)食這樣的優(yōu)越環(huán)境?!?p> 豫王點點頭,不一會兒便起身道:“今日與郡主殿下一陣閑聊,讓本王是徹底的在心里佩服,本王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星闌向豫王抱拳行禮之后親自將豫王送到公館門口。
目送豫王騎馬離開。星闌終于松了口氣,輕松的走到套房就看見凝安可憐兮兮的瞅著自己,那眼眶還微微泛紅,還沒等星闌開口,凝安就自己跑到星闌身邊伸出胳膊死死的抱住星闌道:“嚶嚶——闌兒,謝謝你?!?p> 星闌笑道:“怎么,想要以身相許謝我啊!”
凝安放開星闌道:“你要是男子,我肯定會以身相許的?!毙顷@瞧著凝安一股認(rèn)真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凝安也是憋著笑意說這句話,這不,讓星闌影響也開始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
進(jìn)來的兩人見屋里的人笑的和傻子一樣,免不了滿頭黑線。風(fēng)忍不住問道:“發(fā)生什么事情讓你倆笑成這樣?”星闌跑到風(fēng)旁邊,努力憋住笑意道:“你知道凝安剛才給我說什么嗎,她說要對我以身相許!哈哈哈”
呃——果不其然,這兩個活寶在一起真的是什么話都能說得出來。晚膳過后的四人就坐在客廳里閑來無事的打著紙牌,枯燥無味的夜生活在這種歡鬧中也就顯得很快了。
晚上,還沒有完全入睡的星闌感覺到門口有什么,就慢慢起身爬到衣柜里暗中觀察。只見房門緩緩打開,借著月光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躡手躡腳的掩住門,來到她的床邊掀起床簾爬了上去,但是很快那人影發(fā)現(xiàn)被子里的是枕頭之后坐到床邊,查看著周圍,忽然在衣柜的這個方向停止住了動作。
星闌被驚了一下,他不會是發(fā)現(xiàn)自己藏到衣柜里了吧,不管怎么說,還是先以不變應(yīng)萬變?yōu)楹谩V灰娔侨擞霸诖策呑艘粫?,就拿起星闌床上的那個被布裹住的珠子,想要撕開看看,星闌見此連忙跑出來奪過珠子重新扔到床上,狗腿的笑道:“嘿嘿,二哥你來了?!?p> 赫連澤隨即起身將星闌抱起來放到床上,自己也躺在旁邊拉過墻角的被子摟住星闌道:“睡覺?!闭f罷閉上了眼睛,星闌見二哥這樣坐懷不亂,憋住笑意也睡了過去。
冊封禮結(jié)束后的星闌被皇帝傳話御書房書房,君臣有別,星闌只得跪在下方靜候皇帝的金言。許久,坐在上方的皇帝開口道:“定賢伯既然到達(dá)皇城,為何沒有讓城門守衛(wèi)通報,反而是豫王親自登門拜訪之后朕才知道。”
星闌著實捏了一把汗,低下頭謹(jǐn)言慎行道:“臣身份卑微,能有幸讓皇上賞識已是萬分榮幸,豈敢再驚動圣駕?!?p> 皇帝道:“定賢伯此言差矣,既是朕親自封你,自然是建立在君臣之禮之上的,如今你這樣做,可謂是對朕的不信任。”
星闌連忙將頭附到地上,真誠的說道:“臣之忠心天地可鑒,還望皇上三思!”皇帝道:“忠心要表達(dá)在為朕做的每一件事上,空口無憑?!?p> 星闌緩緩抬起頭,看著上面的臺階道:“皇上的圣令,臣定當(dāng)肝腦涂地!”
“下去吧。”皇帝威嚴(yán)的說道。
“臣告退?!毙顷@彎著腰,眼睛看著地板小心謹(jǐn)慎的離開御書房。
回到公館的星闌讓風(fēng)帶著凝安去街上游玩,自己則是將二哥叫道自己房里關(guān)上房門和窗戶,待確認(rèn)周圍安全之后拉著赫連澤坐到床上,低聲說道:“臨江有難,皇帝看來要準(zhǔn)備動臨江封國了?!?p> 赫連澤皺著眉問道:“你從何得知?”星闌伸出左手搭在二哥的耳邊,小聲道:“前天豫王過來問我臨江與天燼該選哪一個,而今日皇上又以我進(jìn)城未通報他而抓住把柄,讓我主動說出那日豫王的問題的答案。臨江自封國后與天燼的關(guān)系一直都是遵照君臣之禮相待,如今動臨江,難道他已經(jīng)抓住了臨江的什么重要命脈?”
赫連澤攬住星闌的肩膀,低聲道:“不會的,闌兒你先冷靜下來,這件事情事出突然,我們要回到王宮找出對策。”星闌推開赫連澤,認(rèn)真的說道:“二哥,我不想去曼羅學(xué)院,我要回到臨江。”
赫連澤眼神微微一滯,眼底快速閃過了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神色,繼而對星闌說道:“闌兒,曼羅學(xué)院的錄取規(guī)則可沒有包括一項主動退學(xué),你還是冷靜一下,等到了曼羅學(xué)院再作打算也是不遲,況且,臨江還有我和大哥三弟呢,你就放心吧,聽話。”
星闌怎會沒有察覺出二哥的異常,不過在事情未弄明白之前,她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二哥自有他的想法。她靠在赫連澤的肩膀靜靜的閉著眼睛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