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莊莊外圍滿了人,他們既好奇也惋惜。唐家莊莊主唐門平日里也算樂善好施,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一夜之間,一家三十七口人無一生還。這些圍觀的百姓之中昨日還有人談?wù)撎萍业亩κ⑤x煌,今日卻成了惋惜吊唁。
“也不知這唐家造了什么捏,竟被人屠了滿門,真是喪盡天良!”
“一定是得罪什么人了,要不怎么會被殺全家。”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唐家的沒落驗證了這句話的真實性。以前巴結(jié)唐家的那些小商小戶,看著這幕,紛紛避而遠之,不愿再提與唐家的過往。
“都讓開!”
楊義均帶著城衛(wèi)兵開出一條路,封了唐家的門。
楊義均最見不得落井下石之人,如今他站在唐家石階上,看到的竟是一些落井下石,談?wù)撍松赖男∪?。他恨不得現(xiàn)在便揪出幾個出頭鳥,教訓(xùn)他們一頓,讓他們再也不敢碎嘴說別人的閑話??烧l又不是如此呢?輝煌的時候,身后門庭若市,沒落后,身后空無一人。
“都散了吧。”楊義均情緒低落,交代了林業(yè)幾句話,便悻悻地離開了。
白媚趴在地牢,她驚恐地看著鄴亭的雙眼,,生怕他隨時都會結(jié)束了自己的性命。
事兒鬧的大了,鄴亭心里也打了鼓。他只想結(jié)束唐方的性命,讓他帶走心里的秘密,不想這闖禍的白媚下了狠手,直接要了唐家滿門人命。
鄴亭越看她越氣,他雙眼布滿紅血絲,恨不得即刻便結(jié)束了她的性命。鄴亭緊攥著手,緊盯著白媚,白媚見他表情狠怒,趕忙起了身,還未站穩(wěn),鄴亭便伸手朝她打了去。掌至她眼前,鄴亭突然收了兩成力,才打在她身上。白媚受到掌力沖擊,直接飛撞在墻上,那瞬間,她口吐鮮血,捂著胸口強行起了身。
“若不是看你還有些作用,我今日定要了你的性命!”
鄴亭收了掌,他仍未罷休,他驅(qū)動法術(shù),致使鎖妖箍勒的她的脖頸越來越緊。白媚使勁力氣想掰開鎖妖箍,奈何這等邪物她根本沒辦法操縱。鄴亭看她面色越來越紅,直至發(fā)紫,才收了手。
他走到白媚身旁蹲了下去,一臉陰險。他威脅她道:“白媚,今日我不殺你,留下你這條賤命。倘若日后你再敢殺人,我便要了你的性命!”
白媚縮進墻前,輕撫著脖頸,點頭應(yīng)了鄴亭的意思。
“你可將她調(diào)教好了?”
牢門外緩緩走來一個人,他戴著黑色的斗篷,腳步沉重。白媚偷看了一眼,只看到他微微抽動的嘴。他伸出手,鄴亭立刻拿起匕首劃破白媚的血管,一股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出,待她的血流了半碗,鄴亭才移開了匕首。
“這是今日的血?!?p> 鄴亭那一副阿諛奉承的小人臉看得白媚惡心。鄴亭對那人恭恭敬敬,想必那人才是真正控制她的人。白媚連鄴亭這種小道都斗不過,更何況眼前這個人,他究竟有多厲害,白媚無從得知。
他將碗中的血一飲而盡,而鄴亭點頭哈腰地接過碗,像下人一般將他送了出去。
白媚緊緊捂著傷口,她面容憔悴,顯然已經(jīng)供不了兩個人的血量了。她清楚的很,鄴亭對她只有利用,至于何時放了她,這是一個未知數(shù)。人都是貪心的,喝了血得了好處,他便恨不得再將你剝皮拆骨,食了你的所有才罷休。
“父親?!?p> 安晉軒氣喘吁吁地跑進了安之航的書房。
安之航看他神色緊張,立刻便迎了上去問他:“晉軒,怎么了?”
安晉軒喘著粗氣,他砸了幾下胸口,緩了緩,這才著急地說道:“父親可知道唐家莊一夜之間被滅門了?”
“唉?!卑仓絿@了口氣,他惋惜地說道:“義均已經(jīng)來報過,他也帶著城衛(wèi)兵著手去查了?!?p> “父親,可否讓楊衛(wèi)長帶上我一同去查?”
“這…”安之航猶豫不決,這么大的案子,查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他怎么舍得讓他的兒子以身犯險。
“還請父親準(zhǔn)孩兒前去。”安晉軒單腿跪地,一副正義凜然不破案誓不罷休的樣子。
安之航猶豫許久,他扶起安晉軒,神情嚴(yán)肅。
“為父知道你的性子固執(zhí),只是唐家滅門并非一般案子,你若是去了,萬一……”
“多謝父親,晉軒一定不負父親期盼,定會查明此案?!?p> 安之航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便只能任由他去查案子。倒也好,楊義均武藝高強,定會好好保護他。
“去吧,切記注意安全?!?p> 楊義均哪里肯收了這等紈绔子弟,但這卻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弟,而是現(xiàn)今城主的兒子,也就是未來平陽城的城主,若是現(xiàn)在得罪了他,日后他當(dāng)了城主,自己也一定沒有好果子吃。也罷,讓他查案,最好讓他在真正查案以前被嚇走才好。
楊義均頓生一計,他趴在林業(yè)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便壞笑著離開了。
林業(yè)整人的心思也不少,見了安晉軒畢恭畢敬。
他道:“少城主?!?p> “叫我晉軒吧?!?p> 他倒是接地氣,沒有一點少城主的架子。
“是。晉軒公子,您既然來查案子,我便帶您先看看唐家人,然后再給您說說案子大致過程?!?p> “走?!卑矔x軒昂首挺胸地隨他去了停尸房。
初進還好,安晉軒只當(dāng)是些普通的尸體,他心里有些恐慌,到他又豈能在這些城衛(wèi)兵面前丟了少城主的架子。自己要跳火坑,就是再懼怕也要往前走。
“您先看看這具。”
林業(yè)帶著他看尸體,不過是想嚇嚇?biāo)米屗y而退??伤麕О矔x軒查看尸體,一點也不嚴(yán)肅,就像幫他介紹收藏多年的展品一般輕松。
“這具是唐家丫鬟秋盞的尸體。死相簡直太凄慘了,您確定要看?”
林業(yè)嘴角微露出了壞笑,他緩緩揭開尸布,轉(zhuǎn)頭去看安晉軒的表情時,還未看見他的表情,他已經(jīng)捂著嘴跑了出去。
他不會嚇出問題了吧,這就走了?林業(yè)生怕出事,便趕忙蓋上尸布追了出去。
安晉軒蹲在樹坑旁惡心的不停作嘔。林業(yè)站在他身后,見目的達到了,開心的掩不住笑意。
“不是我說,您金尊玉貴的,呆在城主府好好享福就是了,干嘛沒事想著出來跟城衛(wèi)兵破案,這下好了,幾天都忘不了這場景了吧?”說話時林業(yè)還翻了一下白眼鄙視了他。
安晉軒緩了許久才回過了神,他深呼吸后問他:“楊衛(wèi)長呢?”
不會我說這些話激怒了他,他要給義均說我壞話吧?這個少城主怎么這么小心眼,真是的。
“您不會要告我的狀吧?這可是您要看的啊?!绷謽I(yè)無辜地睜大眼睛,一件不情愿。
安晉軒斜了他一眼,道:“了解一下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