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心灰意冷,這一刻他意識到自己有多么的可笑了。
原來,他就像花姐說的那樣,玩不起。
短短幾天,他沒動什么心思,一直都是陸尋在付出,可是當一切要收回的時候他還是心痛。
自己,就是個笨蛋,被人耍的團團轉(zhuǎn)的笨蛋。
“你在哪?”
電話是陸尋打過來的,他深吸一口氣,終于還是接了。
“在馬路上?!?p> 他忍著淚,不該為這一出鬧劇流淚的。
“你等我,我送你回家,路上,我給你解釋好么?”
“好?!?p> 安笙強撐著,他想知道陸尋想要怎樣解釋。
從始至終他都是兩人中間博弈的棋子,現(xiàn)在和好了,棋子也就沒用了。
花姐的話很明白,他只是抱著最后一絲期望而已。
“我開車送你回家吧?”車子在安笙身旁停下,“上車吧!”
“好。”
安笙不說多余的話,眼睛一直朝著窗外看著,他在心里告誡自己,這是最后一次任由自己胡來了。
“我和楚瑜,和好了?!?p> 陸尋的聲音聽起來還帶著幾分喜悅,安笙聽著卻覺遍體通涼。
三個人中間,他到底算得上什么呢?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可是陸尋呢?在他眼里自己是不是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的可笑?
“嗯,我知道。
因為那首歌?”
安笙掐著自己腿脖子,“剛才來了個電話沒聽見,什么歌啊!”
“他自己寫的,你沒聽過有點可惜,講的是我們是怎樣認識的?!?p> “恭喜你??!”安笙強顏歡笑。
“安笙,你這樣不對。我總覺得你應該對我說些什么?!?p> “什么?。 卑搀涎鹧b不知情的樣子,這一次的謊話很圓滿,因為他只是惱怒自己錯信了一個不該信任的人。
“算了?!标憣げ淮笞匀坏钠沉讼骂^,安笙怔專注的盯著自己手機上的短信發(fā)愣。
“感謝你這幾天陪我,謝謝。”
“不客氣。”
好在這個夢做的時間還很短,安笙將手機上的短信刪掉,這般在心里慶幸著。
“我怎么覺得你對我疏遠了不少?”
“沒有。”安笙搖頭,“跟有夫之夫撇開關系。我明天想請假一天,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p> 陸尋可以避諱先前的告白,而安笙也不大想提起,兩人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坐在車上。陸尋對這個漂亮男孩的某些行為越發(fā)不能理解了,他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予他最想要的東西。
別說是請假一天了,就算是一周,他現(xiàn)在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謝謝?!?p> “咱們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不用這么客氣。
我能問一下剛才短信上的內(nèi)容是什么么?”
“沒什么?!卑搀蠠o力再對他解釋太多,瞥了眼外面的燈火,看見長橋的眼睛一亮。
“你在那停一下吧,我想一個人下車靜一靜。”
“安笙,你是不是生氣呢?”陸尋放緩了速度,追問著。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p> 他將車停在路邊,見安笙沖了出去也跟上?!斑@塊表送給你,我親自挑選的,希望你能喜歡?!?p> 安笙趴在橋頭沒理他,見他靠近又繼續(xù)往橋中間走了過去。
“安笙,先前的事是我不對,但是我舍棄不了對楚瑜的感情。
抱歉了?!?p> “沒事,我本來也不喜歡男人?!卑搀系椭^,將耳機插入耳朵,不想聽他絮絮叨叨的話。
他心情不好,只想一個人靜靜。
看看河水,聽聽橋下大浪的聲音,總能讓他放松放松的。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我先走了。
東西我放在這了?!?p> 陸尋指了下邊上的禮盒,悄然消失在夜色里。
“呵,騙子!”安笙正要離開,就看見那個軍綠色的禮盒放在自己旁邊。
他好奇的打開看了一眼,想看看自己在陸尋心里到底是什么分量。
金色的手表在路燈下閃閃發(fā)光,不用看牌子也能知道該是配得上陸尋這種人,而不是自己這個從泥坑里長出來得窮小子的。
“玩不起?!?p> 他小聲嘀咕一聲,趴在欄桿上嗚咽起來。
“安笙,你就是玩不起。
玩不起,就不要玩嘛!
這下子輸慘了?!?p> 他自言自語著,橋上的冷風吹亂他的頭發(fā),路過的行人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可是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不在乎了。
什么都不在意了,有種說不上來的變化正悄然發(fā)生在他身上。
“下雨了么?”
戚槿困惑的看著對面穿著風衣的男人,又看向自己身邊的鬼手,“是不是下雨了?”
“沒???”
鬼手皺了皺眉頭,伸出手去接,小聲嘀咕著,“真沒有。”
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很警惕,聽見他這么說也看起四周的水里,小舟上沒電燈,所有的照明都依托著附近的路燈和天上稀稀拉拉的幾顆星星。
“可能是我錯覺吧!”戚槿嘖了一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退后幾步之后仰頭朝上望去。
“哦!”他看著自己手里的東西,又瞧見上面的黑影子?!翱磥硎怯腥艘p生了?!?p> “還是塊不錯的表。”風衣男語氣平靜道。
“是不錯,要不要檢查一下,這表我收了?!?p> “不了,我信七爺?shù)恼\意?!憋L衣男微笑著,“畢竟,蘇家是大家,而且是我先放七爺鴿子在先。
再這樣下去,我怕我這趟是有去無回了?!?p> “那合作愉快?”戚槿笑著晃了晃手里的紅酒杯。
“合作愉快。”
“鬼手,上那條船?!?p> “七爺不一起么?”風衣男見他風風火火的踏上另一葉小舟。
“不了,上面那小子有點意思,上去會會?!彼瘟嘶巫约菏掷锏谋淼溃奥勚X味了,說不定還有些別的沒扔,可以玩玩?!?p> 風衣男愣神片刻,想起蘇家人都很變態(tài)的傳言,為上面有輕生念頭的人在心里點了一排蠟燭,同時心里感慨著這人還不知道會受到怎樣的折磨。
不過面上還是恭敬的笑著,“七爺還真是會說笑,祝七爺馬到成功!”
“借吉言咯?!?p> 戚槿擺擺手,讓灰渡將船滑得快了些。
很好,上次學會氣自己,這次學會輕生了。
他不在東河的這段日子里,安笙到底學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