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一個披著黑虎皮,戴著詭異面具的怪人,從山林中一步步的走了出來。
看到此人,石勒迅速警覺起來,同時抽出了背后的兩柄樸刀。
打量了一番,石勒居然完全看不透此人的修為境界。
“把他圍起來!”
石勒隨即下令,二十幾個傭兵各自抽出武器,將面具怪人團(tuán)團(tuán)包圍。
這戴著面具的怪人,自然就是陳子陵。
他穿著黑袍的樣子,已經(jīng)是暴露了,當(dāng)然是要換個裝扮。
他身上的黑虎皮,是擊殺一只二境的莫靈虎得來的,這三天,他都在屋棲山內(nèi)捕獵兇靈獸,一共獵殺了八只二境兇靈獸,以及二十九只一境兇靈獸。
煉化了這些兇靈獸的氣血,讓他在三個時辰前,開辟了第七十二條血行脈,突破到了二重武境。
兩重武境,如同一般的煉體武者開辟了奇經(jīng)八脈,實(shí)力提升相當(dāng)巨大。
陳子陵的視線,掃過包圍他的傭兵,道:“此刻愿意離開的,還有一條活路,若是不愿意走,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不想殺人,只想從石勒嘴里知道,是誰想要他的命。
“我看你是找死。大哥,這顆人頭,就讓我來拿下。”
石勒傭兵團(tuán)的二當(dāng)家,那個馬臉漢子,手持長槍便是大步朝著陳子陵沖去。
這馬臉漢子知道,這個戴著面具的怪人,能殺了他們四當(dāng)家,實(shí)力應(yīng)該不弱,但他好歹是二重頂尖的武者,還有二十幾個兄弟在邊上圍著,難道還能出事不成?
他先一步出手,就是頭功。
“找死。”
陳子陵站在原地未動,屈指一彈,一柄銀亮飛刀如疾風(fēng)般掠出。
“嗖——”
都沒反應(yīng)過來,飛刀輕易洞穿了馬臉漢子的脖頸,浸染一分殷紅,又彈回了陳子陵的手中。
“噗通?!?p> 還沒有靠近陳子陵十步,馬臉漢子就被一刀擊殺,倒在了地上。
許多傭兵看到這一幕,心中駭然,一個二重武境的存在,居然還擋不住此人的一刀,難不成,他是個一個三重武境的存在?
不少人,變得躊躇了起來,心中生出一分畏懼。
二重武境都不是一刀之?dāng)?,他們這些一重武境上去,豈不是找死?
石勒心中也是掠過一絲詫異,屋棲山附近的傭兵團(tuán),他也算是熟悉,從沒聽說過,有這么一號人物。
此人到底是什么來歷。
“刀林陣!”
石勒下令布陣,二十三個傭兵聚在一起,石勒大步上前,二十四人組成刀陣,朝著陳子陵殺去。
這刀林陣,是一種簡單的戰(zhàn)陣,攻守兼?zhèn)洹?p> 陳子陵一腳踏出,手中三柄飛刀同時也打了出去。
飛刀速度之快,一重武境的武者根本沒有半點(diǎn)躲閃的可能。
不過陳子陵的目標(biāo),并不是他們。
鐺——
一陣精鐵敲擊聲傳出,三柄飛刀,直接將六個傭兵手中的樸刀轟斷。
陳子陵猶如猛虎一般撲下,朝著刀陣撲去,猛得打出十幾拳,每一拳都是血?dú)庥縿樱瓌潘囊?,有撕虎裂豹之威?p> 那些一重武境的傭兵,就好像一群土雞瓦狗,組成的刀陣瞬間被陳子陵沖散。
一柄快刀,朝著陳子陵心口刺去,出刀之人正是石勒。
陳子陵一腳猛得踢出,踢在了石勒的手腕之上,竟讓石勒手腕直接脫臼,而石勒手中樸刀,也立刻脫手飛出。
嘭!
陳子陵繼續(xù)出手,兩拳落在石勒的胸口之上,打得石勒五臟顫個不停,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
如陳子陵所料,這石勒和那青面漢子一樣,對付兇靈獸或許有一手,但是和人對招,卻很不擅長,雖然是三重武境修為,可是實(shí)力,卻和一般世家子弟的二重武境相差不多。
根本不入流。
看到石勒被打翻在地,周圍的那些傭兵,都是嚇傻了眼。
陳子陵出手掐住了石勒的脖子,抬頭掃過那些傭兵,冷聲喝道。
“滾?!?p> 石勒傭兵團(tuán)的三當(dāng)家,竟是第一個轉(zhuǎn)身逃走。
領(lǐng)頭的都跑了,其他的傭兵哪里敢留在這里,立刻作鳥獸散。
“就剩下你一個了。”
陳子陵的目光落到了石勒的身上。
“要?dú)⒁獎庪S你便,既然落到了你的手里,我就沒想過有活。”石勒咬牙冷道。
傭兵是刀口添血的買賣,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生意,隨時都可能送命,石勒早就有了覺悟。
“死并不怎么痛苦,我有很多手段,能讓你生不如死,但我可以給你留一條活路?!标愖恿觊_口的同時,飛刀架在了石勒的脖頸之上。
“留一條活路?怎么留?”
要是能活,石勒自然不愿意死。
陳子陵從空元戒之中,抽出了一張紙,上面畫的,就是穿著黑袍的他。
“是誰讓你殺畫上的人,如實(shí)交代,就可以不死?!?p> 石勒看清了畫,眼皮一跳,沒想到,居然是為了這件事。
世上果然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想要搭上林家這棵大樹,哪里有這么容易?
“是景寧城林府的林逸公子,和林樺公子。”石勒如實(shí)吐露。
都性命攸關(guān)的時候了,石勒自然不可能為了他們二人,白白送命。
“果然是林府的人?!?p> 陳子陵收回了飛刀。
“你走吧?!?p> “這就可以走了?”石勒聞言,十分意外。
“你難道還想死不成?”陳子陵瞥了他一眼。
“不不。”
石勒連忙起身,連武器都沒有拾起,就趕忙離開,生怕陳子陵反悔。
“林逸、林樺,既然你們對我殺手,就別怪我無情了。”
下山之前,陳子陵換上了一件干凈的黑袍,穿著獸皮進(jìn)城,實(shí)在是太過招搖。
石勒下山之后,立刻回了傭兵團(tuán)。
他不打算繼續(xù)在這屋棲山附近混了,收拾完東西,就立刻走人,那怪人他惹不起,而林逸和林樺兩個林府公子他更惹不起。
惹不起,就只能躲了。
前腳剛進(jìn)了傭兵團(tuán)的大院,石勒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偌大的外院,居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他火急火燎的趕回來,生怕手底下這些傭兵,把他藏得東西都分光了。
本以為整個大院,會亂成一團(tuán),結(jié)果卻是安靜的出奇,連雇傭的下人也見不到一個。
“怎么回事?!笔漳樕细‖F(xiàn)了一抹奇怪的神色。
他快步走了進(jìn)去,發(fā)現(xiàn)大堂內(nèi)有人影閃動,就立刻朝著大堂而去。
剛邁入大堂,石勒就看到了十幾具尸體躺在大堂之內(nèi),其中,包括石勒傭兵團(tuán)的三當(dāng)家。
大堂里沒有多少打斗的痕跡,只是鮮血卻流的滿地。
而在大堂之內(nèi),站著一個青年,身穿一襲白衣一塵不染。
林逸。
“石團(tuán)長來了啊。這些人居然趁你不在的時候,想分了你的東西逃走。你的手下,很不忠心啊,放心,我已經(jīng)幫你清理門戶了。”林逸淡然一笑,看這石勒開口道。
一股寒氣,貫徹石勒全身。
剛離狼口,又入虎穴。
石勒正想轉(zhuǎn)身離開,又一個青年從他后面走入了大堂之中,揚(yáng)聲道:“后堂的二十幾個人,也全部處理了?!?p> 來人正是林樺。
林樺的出現(xiàn),也徹底封死了石勒逃命的路。
“石團(tuán)長,我托你辦的事情,怎么樣了?”
林逸手中拍著折扇,一步步的朝著石勒走來。
石勒吞了口口水,迅速取出了一千兩銀票,雙手奉給了林逸。
“石勒有負(fù)公子所托,雖然竭力尋找,但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五百兩是還給公子的定錢,另外五百兩算是小人向公子賠罪?!?p> 林逸搖頭,和善一笑道:“區(qū)區(qū)五百兩銀子而已,這幾天石勒團(tuán)長也辛苦了,收回去吧?!?p> 林逸抬手將錢推了回去。
石勒顯得有些意外,但是這錢,他仍是不敢收下。
“我爺爺乃是一脈家主,我手里,有的是錢。不過我的錢嘛,好收不好還?!?p> 林逸手中的折扇,距離石勒不到半尺。
石勒眸中掠過一道狠辣之色,猛然打出一拳,朝著林逸心口而去。
他知道林逸今日絕對不會放過他,先下手打退林逸,或許能夠撿回一條命。
“宵小之徒?!?p> 林逸抬手,輕易的將石勒的拳頭擋住,手中的折扇又猛地?fù)舫?,以迅雷之勢洞穿了石勒的心臟。
這折扇的扇骨,滿是劇毒。
“接這任務(wù)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必死了?!绷忠莸恍?。
拔出折扇,鮮血噴涌而出,將林逸的白袍浸了幾分殷紅。
“可惜,臟了衣服,又該換了?!?p> 林逸臉上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一擊擊殺同境界武者。逸堂兄的實(shí)力又有所精盡,想必半個月內(nèi),就能夠突破到四重武境了吧?!?p> 林樺恭維道,一擊擊斃一個三重武境的石勒,這可不是一般的三重武境存在,能做到的。
這林逸當(dāng)初怎么說,也是塵武宗一處靈山的弟子,在同境界之中,實(shí)力堪稱是一流。
“突破四重武境又如何。陳子陵不除,回不去塵武宗,我這輩子也只能做一個武師了,問鼎武宗怕是沒有希望了?!?p> 這林逸天資雖然不弱,可如果沒有塵武宗的傳承功法,他這一生,都很難突破道第七重武境。
“你說那陳子陵,會不會在屋棲山里,已經(jīng)被兇靈獸給吃了?”林樺說道。
陳子陵畢竟是個毫無修為之人,貿(mào)然進(jìn)入屋棲山,很有可能死于兇靈獸的腹中。
林逸搖頭。
“我了解陳子陵此人,他絕不會這么輕易的就死掉。先回林府,看看他這幾天會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