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禹在門口敲了敲,丹絡強撐著語氣如常道:“本王無礙,今晚就留宿言和院了?!?p> 既是承了情,朱箋也沒有反對。
黃禹:???
“是,殿下?!秉S禹隔著門致了一禮,說完也不離開,柱子般杵在了言和院外,神色凜然。
煜王在哪,他便在哪。
百谷見煜王麾下第一侍衛(wèi)在言和院站崗,不知神君所犯何事,放心不下也不睡覺了。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離黃禹不遠的地方,也不敢敲寢殿之門,他覺得自己快變成了一根桿子。
于是言和院之外,一黃一白,一根柱子一根桿子一動不動地杵著。
寢殿內(nèi),沒了青珂在旁,丹絡的語氣有幾分疏遠道:“叨擾了?!?p> 朱箋見丹絡生分了不少,心里有幾分不是滋味。他還欲說什么,考慮到丹絡的傷,也只好作罷。
百谷定力并不像黃禹那般強,站了一會兒便有些搖搖晃晃,眼皮不斷打架。
哐當——
寢殿之門打開那一刻,百谷和黃禹同時準備應答,見露臉的是小殿下,黃禹朝他頷首示意,轉(zhuǎn)身又化身成了一根柱子。
朱箋低聲吩咐了幾句,百谷不到片刻便備好了熱水和干凈的紗布。雖然腦子不大靈光,但手腳十分麻利。
接過熱水和紗布后朱箋又關上了門。百谷偷偷瞥了眼黃禹,這么久了他依舊一動不動,真沉得住氣。
百谷頓時生出了敬佩之意,自己應當以黃侍衛(wèi)為標桿才是,想到此處他陡然站直了身子。
丹絡坐起身子,解開了外衣,丟在一旁,只剩貼身的中衣。薄紗質(zhì)感的中衣下,行軍多年練出的緊實又不過分的肌肉線條隱約可見,男子純陽之氣透過薄紗傳來,頗有幾分撩人的韻味。
朱箋摸了摸鼻子,忙將眼神從他身上移開。
丹絡用手撕開了傷口附近沾滿血水的褲子,雖已用神力護住,那道悚人的劍傷仍猙獰地穿透了丹絡的腿骨,周圍的血肉沿著深不見底的刀痕外翻,被神力所焚。
朱箋有些不忍心看。
丹絡將神力匯于掌心,蒼白著臉,慢慢修復著腿骨之傷,沒出過一聲。
任何人,受神力所傷就已疼痛難忍,在戰(zhàn)場上丹絡受過的傷并不少,那疼痛他已習慣??芍貍聫娦羞\用神力之痛更甚于刻骨。
他煜王殿下,當初連神魂被焚都能咬牙撐下,如今的痛楚對他,也那么難以應付。
即便如此,他此刻眼前已有些模糊,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因疼痛而冒出的細汗微微打濕了中衣,原本半透的面料轉(zhuǎn)而變?yōu)橥该髻N在他的背上,印出了清晰無比的蝴蝶骨,流暢的線條出自頸肩,沿著背溝一路向下,最后隱沒于腰下某個部位。
像是有什么在朱箋心上輕輕撓了一下,有些癢癢的。
朱箋坐到了床邊,用他的小手蓋在了丹絡指節(jié)分明的手背上。“我來吧。”
嗯?丹絡的手微微一抖,悶哼了一聲。
朱箋學著方才丹絡的做法,將神力匯在掌心處。因為身子太小,只能爬到床上,雙膝并攏跪坐在丹絡腿邊,凝神看著傷口,細致地替他修復神筋,重塑血肉。
因為朱箋的神力精純,修復的時候丹絡覺得腿上的疼痛緩解了不少,他掌風拂過處還有幾分暖意。
待到腿上外傷修復完全,朱箋抬眼看丹絡臉上的氣色恢復了不少,不自覺地莞爾一笑,剛好對上了丹絡的目光。
丹絡的鳳目微闔,眉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的美目天生風流,似有風情萬千,偏偏一雙眸子天生孤傲冷漠,卻只有在看向他時寒霜微化,似有泉水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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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吟花
再說一次,他們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