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箋神色冷淡道:“青珂,青瑜長老的事,我很抱歉,請你節(jié)哀。”
“你殺了我母神,我要你償命?!鼻噻骊幒莸恼Z調(diào)中夾雜一絲不為人所覺的顫抖,說罷緩緩舉起了劍。
丹絡(luò)坐在床前,沒有看青珂,冷冷道:“青珂,把劍放下?!?p> 青珂將劍鋒對向了朱箋,看著丹絡(luò),不可置信,道:“他殺了我母神?!?p> 丹絡(luò)仍是冷冷地重復(fù)道:“把劍放下。”
青珂冷厲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嘶啞,喊道:“她可是我母神啊?!?p> 丹絡(luò)聽言轉(zhuǎn)頭看向了青珂,鳳目微凝,威嚴(yán)而冷漠,一字一句道:“他,是我弟弟?!?p> 青珂聽言怔在了原地,身影在燈火闌珊的夜色中,顯得無比單薄。
丹絡(luò)緩緩站了起來,走向了青珂。
“養(yǎng)不教,父之過,朱箋沒有父神,長兄為父。他之過,我來承擔(dān)?!钡そj(luò)的語氣中,除了篤定從容,再無其他。
這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傳至朱箋耳中,穿過紅紗帳看去,眼前這一身絳紅色衣裳的男子臉有些模糊,但那份心中起伏的悸動(dòng),是真真切切感受得到的。
他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又覺得像是缺了什么。
朱箋眼神迷離地看著丹絡(luò)的方向,在他察覺不到的地方,袖中的珊瑚手鏈泛出了淡淡的紅光,融入了他絳紅色的廣袖中。
他原以為,丹絡(luò)的刻意疏遠(yuǎn),是為了青珂??涩F(xiàn)在,即使是自己做了如此大不韙之事,丹絡(luò)卻依然向著他,護(hù)著他。
試問這世間,還有誰愿意如此信任你,呵護(hù)你,愿意為你,哪怕天雷加身,義無反顧。
丹絡(luò),你是男子又如何,可為何,你偏偏是我兄長。
你是我兄長,又如何。
朱箋緩緩地從床榻上起身,一舉一動(dòng)在丹絡(luò)眼中,已經(jīng)與那個(gè)女子渾然一體。
“青珂郡主何必著急取本君性命。”淡漠的聲音穿過紅綃簾帳像穿過水面?zhèn)鱽?,朱箋一只手緩緩撥開了帳慢。
丹絡(luò)眼中,只見她身著紅裙從層層的帳慢中款款走出,眉目中與生俱來一股威儀之感,青珂那份冷傲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青珂見到的朱箋雖是孩童模樣,那份威嚴(yán)冷肅也使她微微一愣。
恍惚中,丹絡(luò)見朱箋一身廣袖流仙衣裙曳地,裸露的雙足一步一步向他走開,在紅色燭光下顯得尤其瑩白似雪。
朱箋緩緩向前走來,語氣無比冷肅道:“今日若青瑜不死,死的就是丹絡(luò)?!?p> 丹絡(luò)和青珂聽言俱是一愣,青珂持劍的手僵在了原地。
“那藥,是青瑜讓本君下在丹絡(luò)酒里的?!敝旃{直視著她,雖不足青珂半身高,可那目光的威壓似是從上而下壓在青珂肩上。
“不,不可能?!鼻噻娌豢爸刎?fù),持劍后退了幾步,“她不可能會(huì)想殺煜王殿下,是你殺了我母神,休想狡辯?!?p> 朱箋冷笑了一聲,道:“若郡主還聽不明白,那可豎起耳朵。其一,本君和你母神有何過節(jié)至于下殺手。其二,若是本君想動(dòng)手,為何要挑在煜王壽宴,留下證據(jù)。其三,那藥本君從何處得來??ぶ骱煤孟肭宄賮韱柋揪呢?zé)。”
青珂聽言亦冷笑了兩聲,道:“照你這么說,那我母神和煜王又有何過節(jié)?”
“過節(jié)倒是沒有,想法可不少?!敝旃{的語氣逐漸冷厲,“青珂郡主愛慕煜王這南天神界何人不知,青瑜長老亦如是想,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