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回學(xué)院,來到先生宿舍,門大開著,陸菲萱卻不在。
桌上留了一張紙:二位先生,我們?nèi)㈥柭?37號237棟找壽壽了。水月柔被人抓走,壽壽救人去了。
字跡很是潦草,一看就是匆忙中寫的。
壽壽顧不得身體疲倦,下樓向航空之家飛去。飛行中,另一股意念運轉(zhuǎn)起九明天宇經(jīng),不斷吸收原液,補充體力。
遠遠地看見,一道身影大路上飛奔,壽壽定睛一看,是金蟾。
壽壽飛到他面前,“老蟾,那些人呢?”
金蟾停下,大口大品地喘著粗氣,拍拍肚子,斷斷續(xù)續(xù)道,“都在這里?!?p> 見他們沒事兒,壽壽道:“抱緊我,我馱你回去。”
金蟾抱緊壽壽,二人飛回了學(xué)院。
二位先生還沒有回來。
金蟾吐出婠萱二女,壽壽見她們雙目緊宯,面色青紫,顯然已經(jīng)中毒。
“怎么回事?”
“晉陽,都是那晉陽干的。”
壽壽也顧不得細(xì)問,從根部吸收了兩滴原液,輸送到葉片上,一人一滴滴入二女口中。
原液下肚,二人原本青紫的面色,漸漸變黃,然后慢慢變淡,呼吸也平穩(wěn)了下來。
見原液起作用,壽壽才稍微放下心來。
壽壽看金蟾衣服上便是一道道口子,顯然經(jīng)過一番激戰(zhàn),又吸取了一滴原液給了金蟾。
“晉陽?一個凡人,怎么可能?”
“凡人個屁!那是頭三尾狐貍變的。他手里拿著一把古怪的槍,這倆小姑娘中槍后就暈倒了,跟你那毒液沒有來去?!?p> 晉陽是狐貍變的?
“壽壽啊,要不是蟾爺跑得快,這百十斤可就撩那兒了。你看,我這么辛苦,又救回了兩個小姑娘,你是不是再給我一滴?”
壽壽見他并沒有煉化吸收那滴原液,沒好氣地道:“沒了?!?p> “老蟾,把那紙條收了,抱我回237室?!?p> 金蟾這才發(fā)現(xiàn),壽壽的葉子上滴著汁液,“你也受傷了?”
金蟾不去抱他,反倒趴在葉上吮吸開來。
剛吸一口,“呸呸呸,有魔氣。”
壽壽暗搖頭,哎,這什么人呀。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汁液。
回到237室,意識進入銀杏葉。
二女全身泛紅,仍然昏迷不醒。
桃木杖圍著水月柔轉(zhuǎn)圈,見壽壽進來,指著那根皮條,奶聲奶氣地道:“我的?!?p> “看好那頭狐貍!”壽壽吩咐著,把倪采與水月柔送出了銀杏葉,擠出兩滴汁液喂了下去。
金蟾看著二女,見原液入肚后,二人面色更是潮紅。
“壽壽,你這汁液對她倆怕是沒用。”
壽壽停止養(yǎng)傷,看向二女,果然比剛才更嚴(yán)重了。
“這是怎么回事?”壽壽問道。
金蟾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么?!?p> 壽壽想了想,從銀杏里把那只狐貍提了出來。
“老蟾,噴點泉水把她弄醒?!?p> “你,你把晉陽捉來了?”金蟾見那三尾狐貍問道。
“這是另一只。先弄醒她?!?p> 金蟾一臉看白癡的表情,“中了你的毒,我能用泉水噴醒?你是不是受了傷,腦子也壞掉了?!?p> 也對。
既然是善惡之念,那我能不能用意念控制是,讓這毒停下一來呢?
壽壽放出意念,果然,那狐貍一會兒醒了過來,變回了女子。
打量一下,爬起來就想跑。
壽壽意念微動,女子抱著手,疼得直跺腳,口中啊呦不斷。
“說,這兩個人是怎么回事兒?”壽壽停止作法,問女子道。
那女子見手心忽然不疼,知道定與這一人一花有關(guān)。
女子連忙答道,“她們中了我的毒?!?p> “拿解藥出來?!眽蹓壅f完,意念作法,女子抱著手叫起來。
“沒有解藥,快停下?!?p> “沒有解藥?”
“有,有解藥!他就是解藥!”女子嚎叫著指向金蟾。
“我?我是解藥?”
“是,她們的毒已經(jīng)發(fā)作,必須立即解毒,否則以后會失去理智,那就無藥可救了。”
“你說得可是真的,”壽壽說著加大作法力度。
“是,是真的,饒命,我受……”女子沒等說完,已經(jīng)暈了過去。
壽壽看著金蟾,變大葉子,向門外飛去,“拜托你了。以后出什么事,我擔(dān)著,先救人要緊?!?p> “不干,死也不干!”金蟾跑得比壽壽還快。
“你去哪兒?”壽壽急道。
“我去看看二位先生來了嗎?讓他們幫忙解毒!”金蟾跑遠了。
一會兒,金蟾一人回來,搖著頭直嘆氣。
“還沒回來?”
“沒有。”
“那怎么辦?”壽壽急得葉子晃動著,“老蟾,你就真忍心見死不救,看著她們喪失神智?!?p> 金蟾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救。死也不救!”
“你……”壽壽氣得說不出話來。
“也不知那幾個學(xué)員死哪去了。我去獨龍學(xué)院抓兩個男人來?!苯痼刚f著跑開了。
壽壽氣得脹大葉片在那女子身上狠狠刺了幾下。那女子變得青紫,徹底昏迷了過去。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鼻嗦莺鋈婚_口道。
“有辦法?”壽壽收回葉子,興奮地道。
“嗯,只要用你的汁液,替換她們現(xiàn)在的血液,把染毒的血全部換掉,毒自然就解了。”
“她們是人,我是花。她們能用我的汁液?”
“可以,不但可以,對她們應(yīng)該有很大好處?!?p> “那我該怎么做?”
“把她們弄進來,弄進綠色房間,用你的根,把她們的血液全部吸出來,然后再灌輸進去你的汁液就行了?!?p> “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
壽壽哆嗦了下,那還是算了吧。那不叫救人,那是害人。就按青螺說的來吧。
壽壽把二女收進綠色房間,伸根把二女包裹起來,不斷吸收她們的血液的同時,把自己的汁液灌入她們身體。
一會兒,金蟾回來,張口吐出兩個男人,一個黑大個,一個是劉現(xiàn)嚴(yán)。
壽壽一人賞了根金針。
見二女不見了,金蟾道:“人呢?”
壽壽對他的見死不救,很是生氣,也不答話。
自去吸取二女的血液。
見二女慢慢地越來越平靜,壽壽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于是加快了吸取速度。
“有個事兒忘記跟你說了?!鼻嗦莺鋈坏?。
“什么事兒?”壽壽連忙停止交換血液。
“這淫毒對你可能有一定的影響。”
壽壽聽了,“有影響就影響吧,先救人再說。”
“唉,”青螺嘆口氣,“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時間能改變,這人心可不易改啊。”
青螺嘆息了半天,沒有了動靜。
二女血液進入壽壽體內(nèi),壽壽只覺得自己全身火熱,吸收第二層的寒氣都壓不住這種灼燒感。
于是,在金蟾眼下底下,壽壽變開了戲法,一會兒火紅似鐵,一會兒冒著寒氣,一會兒脹大幾十丈高。
金蟾猜測,這定是與那毒有關(guān)。
二位先生終于回來,聽到237室動靜,上來查看。
見地上躺著只狐貍,一魔一人兩個男子,還有婠萱二女也躺在地上。壽壽一會兒變大,一會兒變小。
藍廣皺眉問道:“金公子,這是怎么回事兒?”
金蟾白了二人一眼,沒好氣地道:“沒事了!”
“壽壽怎么了?”
“壽壽正在爽呢?!苯痼傅溃岸诲e過了一樁好緣姻?!?p> 二人聽得一頭霧水,這都哪兒跟哪兒。
“到底怎么回事兒?”袁征怒道。
“我說二位錯過了一樁好姻緣。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便宜壽壽了?!?p> “壽壽在做那個?”藍廣問。
金蟾點點頭。
壽壽正在全力對抗那毒,聽金蟾如此說,恨不得活劈了他。你自己能救不救,讓我受這份罪,你還在說風(fēng)涼話。
袁征看看地上的幾人,兩個姑娘?水月柔跟倪采不見了,壽壽跟她們?
袁征的頭更大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兒?”二人同時問道。
“我累了,”金蟾到一邊盤腿坐下恢復(fù)去了。
過一會兒,婠萱二女醒了過來,把水月柔被晉陽抓走,壽壽去救人,她們?nèi)フ覊蹓鄣氖抡f了一遍。
至于其他的,她們倆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直到第二天下午,壽壽才停止折騰。
綠色房間里,二女全身散發(fā)著熒光,正在昏睡中適應(yīng)新的身體。
“萱萱,讓婠婠把那只狐貍送回來。”壽壽道。
見他終于醒了來,葉子蠟黃,神情萎頓,顯是消耗得厲害。葉片傷口上的魔氣,沒來得及排出,小半個葉子都變成黑的。
“壽壽,到底怎么回事兒?倪采跟水月柔呢?”袁征問道。
“現(xiàn)在沒事了,她們二人正在養(yǎng)傷?!?p> 再問,壽壽也不答了。只是運功,往外逼那魔氣。
二位先生無法兒,只得回了自己宿舍。
婠婠把那狐貍拎了過來,狐貍身上滿是傷口,眼淚嘩嘩地流著。
“這是怎么回事兒?”壽壽問道。
“沒事兒,我跟我大表姐好好地親近了親近。是不是啊大表姐?”
狐貍哆嗦著點頭。
“還不快拜見壽壽大人,”婠婠飛起一腳踢在狐貍屁股上。
狐貍連忙跪下,道:“大荒山青丘胡媚拜見壽壽大人。”
“胡媚,我問你,那晉陽是怎么回事兒?”
“晉陽是我的一個妹妹變的。”
“那原來的晉陽呢?”
“出國了。”
“出國了?去哪國了?”
“不知道。他沒說,我們也不敢問?!?p> “不敢問?他一個凡人,你一個元嬰,為什么要害怕他?”
胡媚哆嗦了下,“晉陽身后有位通天徹地的大人物,我們不敢問?!?p> “你妹妹的那把槍哪兒來的?”
“晉陽給的。晉陽說,那把槍里是一種眼鏡蛇毒,中了槍只會失去行動能力,但不會死人。”
“那張揚又怎么會跟你一起的?”
“我去龍虎山找我表妹,結(jié)果張揚正好也在找她,所以我們就一塊兒來了?!?p> “張揚為什么要殺我?”
“好像,好像是晉陽下的命令?!?p> “浮來山的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不,不是我們,是另一組?!?p> “另一組?你們還分成了組,總共有幾組?”
“我不知道?!?p> “不知道?”
胡媚抱著手哎喲起來。
“我真不知道,至少有兩組?!?p> “那呂大人又是誰?”
胡媚顫抖著俯在地上,“你殺了我吧,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敢說?!?p> “你確定?”
胡媚哎喲著在地上打滾。
“我說,我說!呂大人就是晉陽背后的大人物?!?p> “我問你他是誰?”壽壽意念暫停了一下,讓胡媚喘口氣。
“我真不知道,晉陽跟他單獨聯(lián)系。”
通天徹地的大人物?看來定是那呂東彬了。張揚要殺自己,應(yīng)該也是晉陽指使的。
壽壽把胡媚收入銀杏葉,吩咐桃木杖,“給我看好了,不聽話盡管打,打到她聽話為止?!?p> “不看,除非你把那皮條還我?!?p> “你確定?”
桃木杖哆嗦了下,“壽壽,你別太過分!等本王恢復(fù)了人形,定輕饒不了你?!?p> “本王?我要你本王?!眽蹓垡饽钜粍印?p> 桃木杖哭了起來。
對了,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壽壽召來風(fēng)月寶鑒,照向桃木杖,鏡子里沒有任何影像。
壽壽晃晃鏡子,怎么回事兒?難道沒有人身體的關(guān)系?
照向胡媚,見她確實是一只狐貍。
放下鏡子的瞬間,正好是反面的骷髏。咦,這骷髏心臟位置好像生出了鮮肉。
壽壽盯著鏡子,意識沉入里面。
“低等生物,你放我出來,我許你無盡的好處?!?p> 骷髏居然開口說話了,下頜骨一張一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