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壽膨化起兩片葉子,飛向水月柔頭頂。高高地飛在空中,俯視著下面人群。
人群自動散出一條丈余寬的路,水月柔抱著樓鳳雪緩步向前。眼看就要走出獨采學院。
壽壽暗松了口氣,還好,還算順利!
“給我下來!”
一把戒尺散發(fā)著無數(shù)金光,突然打向空中的壽壽。
壽壽兩葉扇動,急忙上升,可還是慢了一籌,被戒尺光芒掃中青螺,身形不穩(wěn),向地面摔去。
“一只小妖精,把我獨龍學院當什么了?三番五次地來挑釁,當我獨龍學院好欺負是吧?”
一個胖和尚突然出現(xiàn)擋住了水月柔的去路。
“禿驢敢爾。”天空中出現(xiàn)一個青衣男子,一把抓住壽壽。
“藍先生?謝謝!”壽壽道。
“藍廣,你什么意思?是要與我獨龍學院開戰(zhàn)嗎?”
藍廣攜壽壽落到水月柔身邊,“開戰(zhàn)?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朱胖子不怕誤傷了那些學員的話。”
朱胖子看了自己身后,一百多口人,還有三十多倒地的。對方只有四人,一旦開戰(zhàn),肯定是自己這邊傷亡更大。
“你,無恥!”朱胖子臉色鐵青,“你可敢與我光明正大地打上一場?”
“好!怕了你個禿驢不成?正好想領教一下,你慈航普渡的絕學?!彼{廣用小指摳著耳朵,滿臉的不在乎。
“會給你機會的,就怕你巫神宮不夠分量?!?p> “怎么著?要不要現(xiàn)在就試試。”
“等學院大比!到時我定揍得你滿地找牙。現(xiàn)在,留下解藥,你們可以走了。”
藍廣招來金蟾,讓他送出解藥。
朱胖子兩手捧著一團黑乎乎散發(fā)著酸腐的“解藥”,交給劉現(xiàn)嚴。
“直接吞服,千萬不要用水!否則影響了藥效,可怪不得蟾爺啊?!苯痼高汉戎?。
獨龍學院眾弟子連忙七手八腳地給三十余人塞了進去,還有不少弟子運功幫助解藥化開。
朱胖子黑手連揮,從空中凝出大量清水,清洗多次后,還是有股淡淡的腐臭味兒。
見藍廣等已走遠,才想起來,“藍廣,還我戒尺。”
藍廣從背后揮揮手,“誰見你的戒尺來!”
樓鳳雪服下金蟾的丹藥,傷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見她已無大礙,水月柔走向練青衣,“請練師姐照顧好雪師姐。小妹告辭了!”
“你去哪兒,少宮主?!?p> “我已退出了縹緲仙宮,不是你們的少宮主了。你與雪師姐多保重!”
說完,到壽壽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多謝壽壽前輩,救命大恩,來日水月柔定當厚報?!?p> “少宮主不能走!我不要你走?!本毲嘁屡苌锨白е氯嵋路?。
水月柔一個一個地掰開練青衣修長的手指,“我已不是縹緲仙宮的人了,但仙宮永遠是我的家。同時,我已退出了企鵝學院,這兒也不能呆了。你們照顧好自己,師尊那里,我會親自稟報?!?p> “來日再報?你要是死在外面,我上哪兒找你報去?”壽壽道。
“嗯,你自行宣布的退出企鵝學院無效,沒有得到學院批準之前,你哪兒也不能去?!?p> 水月柔再對著袁征與藍廣鞠了一躬,“多謝兩位先生厚愛。水月柔既然已經(jīng)宣布,斷無再更改的可能。謝謝!”
“多謝諸位,很高興認識你們?!彼氯嵫壑袧駶櫍抗鈪s很堅定。
說完,邁著一尺半的步子,向外走去。
“你水月柔一個謝字,就當作報恩了嗎?”壽壽叫道。
水月柔停下腳步,從頭上撥下一個瑤琴樣玉簪,遞向陸菲萱,“救命大恩,無以為報,這個簪子先略表心意?!?p> 見陸菲萱不接,水月柔把簪子放到青螺上,再次轉(zhuǎn)身。
“不夠!”壽壽冷冷地道。
“壽壽,你別太過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待要怎樣?”練青衣看不過,氣憤地道。
“我想怎樣?我問你,一個少宮主的命,就值一個簪子?”
婠婠在一邊拉住練青衣,傳音道:“別多說話,壽壽在救你家少宮主的命呢。水月柔剛剛得罪了蓬萊閣,還有稷下學宮。她又退出了企鵝學院,這天下可還有她容身的地方?”
“前輩說得有理,我水月柔把這條命還了你就是?!闭f著,就要運氣自爆。
金蟾一口吞下水月柔,“看著柔柔弱弱的,內(nèi)心卻如此剛正。沒意思,既然想死,不如做蟾爺?shù)目诩Z吧?!?p> “你,快放了我少宮主?!本毲嘁吕涿嫉关Q,手指已是按在瑤琴上。
金蟾看了眼那把瑤琴,“嗯,好東西。你若是敢動,蟾爺不介意把你也變成口糧?!?p> 練青衣中指輕撥,一道音波如利箭般竄出。
藍廣走上前,完全無視那道音波,手輕輕按在琴弦上,“不要沖動!他是救水月柔呢?!?p> 婠婠閃開一步,看著明眸慧齒的,怎么這么笨呢!
“這就是關心則亂吧。”壽壽輕輕嘆道。
金蟾吐出水月柔。
水月柔愣在當?shù)?,眼中兩顆淚珠,“把命還你不行,容后再報也不行。前輩你待要怎樣?”
“不怎么樣。我沒有腿腳,缺個人抱著我,以后,你就負責抱我吧。當然,時間不用太長,只要三年,我就算你還了救命之恩。怎么樣?”
“不要!”陸菲萱與練青衣同時開口拒絕。
“你把我縹緲仙宮當什么了?堂堂少宮主,成了你的使喚丫頭?”練青衣道。
“好!水月柔拜見公子!以后,水月柔任憑公子吩咐?!彼氯嵴f著,上前抱起壽壽。
“少宮主不可!”練青衣道。
“練師姐,我已不是你們的少宮主了。以后,只是公子的一個使喚丫頭?!?p> “好,我也說話算話,說三年就三年,一天也不會多!現(xiàn)在送我回237室。”壽壽吩咐道。
“壽壽,等一下。先去我宿舍,我有話對你說?!痹鲾r住了他們。
陸菲萱忽然間兩手空空,只覺心里失落落的,看著水月柔呆住了。
袁征宿舍里。
“水月柔,你回避一下,我有話要對壽壽說?!?p> “不用。我知道先生要說什么,水月柔既然跟了我,我自沒有怕她的話?!?p> “那好!你把尺子拿出來吧,那不是你們可以擁有的?!痹鞯?。
尺子?壽壽明白了過來,定是倪采偷拿那把戒尺。
意識溝通倪采,讓她送出那把戒尺。
“此尺乃如來佛祖寄生的無憂木所制,其中佛力無邊,帶在身邊,與你道心無益。況且,此尺更是慈航普渡的十大鎮(zhèn)門之寶,拿了他,慈航方面定不會善罷干休?!?p> 如來?又是如來!如來也曾是棵樹木?那倒要好好研究一番。
“先生,我倒覺得與這把尺子,很有眼緣,心里著實喜歡得緊。”壽壽道。
“好吧,你好自為之?!?p> 這可是你自己堅持的,我也是勸過的。袁征把尺子遞給水月柔。
“先生,告辭!”
“照顧好她!”袁征嚴肅地道。
壽壽哆嗦了一下,見他說話時是盯著第十片葉子,莫非他早就知道倪采的事?
水月柔抱著壽壽走出了宿舍。
袁征頹然倒在床上,唉,眼緣,我何嘗又不是對你很有眼緣,否則,我何苦借院長之名,把你拉入院中。壽壽,你到底是誰呢?會是那位嗎?
回到237室,金蟾等早已候在那兒。
“行啊,壽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成了你的小侍女??蓱z我的萱萱萱,一片明月陷渠溝。萱萱萱,以后跟著蟾爺,保你吃香喝辣的?!?p> 陸菲萱抹了把眼淚,白了他一眼。
“哎,還是婠婠對我好啊。不離不棄!”金蟾撫摸著婠婠的玉手。
“那是,誰叫咱蟾爺帥呢?!眾α送π馗?。
“對了,老蟾,看看這把尺子?!?p> 水月柔從袖中掏出那把戒尺。
“好東西,好東西!”金蟾兩眼放著光,“蟾爺想吃?!?p> “你確定?我是讓你看看,上面別沾了什么因果?!?p> 金蟾接過,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搖搖頭,“我看不明白?!?p> 遞還給水月柔,“可得收好了,絕對不是俗物?!?p> 眾人散去,房間里只留下陸菲萱與水月柔。
“倪采,你也出來吧。袁先生已經(jīng)知道你了?!?p> 小葉一晃,倪采現(xiàn)了出來,把水、陸二人嚇了一跳。
“我的尺子,”倪采一出來就向水月柔要戒尺。
見她遲疑,壽壽道:“還他吧,確實是他得的。”
倪采貼身收好,變回樹葉,長到了壽壽身上。
陸菲萱驚呆了,多虧這些日子沒有與壽壽說咸濕的話,否則可就丟死人了。
“大家都修煉吧。留給咱們的時間可不多了?!?p> 壽壽吸取酸液,膨化了身體,率先進入了狀態(tài)。
九明天宇經(jīng)運轉(zhuǎn)三十六周天,只用了半柱香不到的時間。
叮!
系統(tǒng)消息傳來:
主用戶:壽壽。
境界:扎根五期。
功法:九明天宇經(jīng)一階三重,吸收靈氣速度提升至192倍。
技能:念力一階三重。
壽壽看看身上,三千六百段光線變成了白毛,五佰多根紅毛細針變成了金色。葉片大小仍是沒有變化,只是又變厚了一些。
系統(tǒng)說升級為主用戶,會開放一些權限,不知都是些什么?你不告訴我,我自己找找看。
說著,伸出一根向下扎去。
那酸液仿佛沒有盡頭,壽壽扎了近乎一天,還是沒能到底。壽壽將吸收的酸液加上靈液,一起往這條根送去。根生長的速度,一下子提了上來。到了第二天夜間,終于發(fā)現(xiàn)有層薄膜。
壽壽運轉(zhuǎn)九明天宇經(jīng),集中念力,向薄膜扎去。
呯!
猶如戳碎了肥皂泡,那根終于伸進去了一條毛細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