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欺負人了,他們還是學生呢。”獵鷹小隊的唯一一名女士提醒道。
她的面容不錯,身材也極好,但配上這一身滿是血跡污痕的斥候行頭,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趣。
然而粗鄙大漢在看到酒的一刻已經(jīng)走不動道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楊俊余對面,雙眼放光:“我說小兄弟,這烈酒反正你也喝不完,不如我陪你一起喝如何?”
楊俊余覺得這大漢著實好笑,便反問道:“你咋知道我喝不完?”
大漢鄙夷的掃了楊俊余兩眼:“就你長得那干干巴巴的,一看就知道酒量不行。不僅是酒量,估計床上功夫也差得很哩!”
“呵,你倒是行,可你有女人么?”女拓荒者鄙夷道。
大漢也不覺尷尬,笑嘻嘻的看著酒壺,口水都流出來了。
女拓荒者搖了搖頭:“老板,要不再賒你一壺……”
老板頭發(fā)都立起來了:“絕不!休想!癡心妄想!給你們吃飯就不錯了,還想喝酒?!”
楊俊余看著瘋狗一樣的老板,偷笑了兩聲,提議道:“這位大叔你說我酒量不行,要不……咱倆比比?”
“怎個比法?”
楊俊余胸有成竹:“我掏錢買酒,若是我先醉倒,今日這酒就算我請您的?!?p> 粗鄙大漢立刻提起了興趣:“那若是你贏了呢?”
楊俊余想了想:“那你就去把賬結(jié)了可好?”
大漢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老板手里記了三年的小冊子,長嘶了一口氣。
“小兄弟,你這賭的……有點兒大啊……”
“要不,就把今天的飯錢結(jié)了就行?!蓖栆苍谝慌詳x掇。他在這大漢身上,看到了自己初生牛犢不怕虎時的樣子。
楊俊余吃十幾盤肉的場面還歷歷在目,不怕死的就請放馬過來。
“成!”大漢猛地一拍桌子,把菜盤子都震翻了幾個。
一旁的女拓荒者痛苦的捂上了眼睛。
兩壇酒端了上來,散發(fā)著一股濃重的酸味。
沒有植物的遺忘之地,就連酒都是用動物釀造的。壇子里面綠油油的,估計是某種昆蟲經(jīng)過發(fā)酵而成。
“小兄弟,沒點兒能耐的可喝不了這燒酒。不過咱們提前說好,誰也不許動用星力解酒!”粗鄙大漢笑道。
楊俊余樂的開心,全餐館的拓荒者也都將目光轉(zhuǎn)了過來。
一壇子燒酒可不是小量,誰要是真能喝下肚,怕是得擁有極強的身體素質(zhì)才行。
看這大漢一身肌肉虬結(jié),自然是沒問題。但另一側(cè)的楊俊余……也有些太單薄了些。
“老板,上杯!”大漢喝道。
楊俊余忽然嚴肅了起來,似有不悅:“哎?閣下這是瞧不起我?”
大漢一臉茫然。
楊俊余解釋道:“俗話說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我掏腰包來請客,你還和我用小杯,不是瞧不起我是什么?”
大漢哪聽過這勸酒詞,還沒喝就先醉了三分,熱血上了頭。
只見得楊俊余忽然立起身來,一只腳踏在了板凳上!他直接揚起了酒壇,綠色漿液化成一道瀑布,就朝著嘴里灌去!
咕咚,咕咚,咕咚。
“好!”
眼看著壇中酒愈來愈少,旁邊幾桌的拓荒者不由得叫好,就連靈塔軍的戰(zhàn)士們也向楊俊余投來贊揚的目光。
即便是強大的拓荒者,也極少有人能一口氣干上一壇的。
啪!
楊俊余將壇子摔在了地上,竟已然倒空!
“先干為敬。”楊俊余擦了擦嘴,面不紅氣不喘,這點兒酒一點兒沒糟踐,全都被吞入了肚。
肚里的生物喝了一小壇酒,根本沒什么反應(yīng)。楊俊余估摸著,再喝個百十缸估計也不成啥問題。
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大漢身上。
大漢的臉有些潮紅,沖著楊俊余拱手贊道:“小兄弟好酒量,我叫阿利克,待我干了這壇酒,再來請教兄弟大名!”
只見阿利克毫無懼意,竟一下跳到了桌子上!他也學著楊俊余一把抓起酒壇,仰頭便喝!
眾人都來了興致,好久沒見過這么有意思的拼酒了。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阿利克的喉嚨動了一下。
咕咚!
一大口酒下肚。
阿利克的臉一秒鐘就變得通紅。
緊接著是一個難熬的停頓,時間仿佛停滯了。
眾人沒等來下一聲咕咚。
阿利克像是一個傾倒的煙囪,一口酒下肚直接失去意識,從桌子上直直的摔下,橫拍在了地上。
砰!
嘩啦!
酒水灑了一地。
楊俊余直接就懵了。
大哥啊,我這還等著告訴你我名字呢啊!
就這一口酒的量,瞎出來裝什么大尾巴狼?。?p> 還特么上桌子?摔不死你咋的?
把全場人都弄得熱血沸騰的,結(jié)果一口就給自己干倒了?早知道你這酒量,咱哥倆就拿挖耳勺喝酒了啊!
這還真應(yīng)了那句話……越不能喝的越能咋呼。
女拓荒者顯然早就知道阿利克的酒量,她嫌棄的踢了踢睡得跟死豬一樣的阿利克,無奈從胸前縫隙掏出了一個锃亮的望遠鏡。
“用這個,抵這頓飯錢罷?!迸鼗恼邔⑼h鏡遞給了老板。
老板拿著這還帶著余溫的望遠鏡,卻有些不好意思。
對于斥候來說,望遠鏡就是她的眼睛,沒有了這東西,死亡率肯定會成倍增加。
“愿賭服輸,我還有備用的呢。”女拓荒者撂下一句話,伸出手拉著阿利克的一條褲腿,就這么把他大頭朝下拖出了門外,地上還殘留著阿利克一條長長的口水。
楊俊余覺得今天的遭遇異常玄幻,感嘆道:“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p> 就在這時,楊俊余面前又多出了四道身影。
這一波接一波的,是打算要車輪戰(zhàn)?
“小兄弟好酒量,我這有一壺名酒,今日既然遇到有緣人,那不妨就一同喝一杯。”為首之人戴著一副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
“哇!”威爾滿眼全是小星星,因為面前坐的,是高高在上的靈塔軍!
銀壺,銀杯,銀甲,清酒。
這才是當世豪杰應(yīng)有的樣子,果然酒桌是結(jié)交摯友的第二場地。
楊俊余并沒有接酒,藏在桌下的手卻狠狠掐了威爾一把。
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楊俊余深深知道,人不可貌相。長得其貌不揚的,很可能是全民的爸爸;而頂著光輝頭銜,卻也可能干出令人唾棄之事。
就算是普通宅男,都有可能是懷才不遇的碩士……
楊俊余一個眼神遞過去,威爾便領(lǐng)會了其中意思。
這四個靈塔軍,一個文質(zhì)彬彬,另外三個則是一高一矮一胖,而這遞過來的酒,很可能有問題。
楊俊余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正常情況下,高高在上的靈塔軍是不可能屈身給他倒酒的。
英雄惜英雄只在小說中才有,而真實的情況下,身份高之人只會帶著鄙夷的目光,像看螻蟻一樣唾棄著那些下等之人。
小紅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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