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望著眼前的宛城,哭笑不得,后悔自己一時沖動殺了張濟。
整得現(xiàn)在張繡都不知去了哪里,那張濟如花似玉的媳婦兒也不知跟了誰去,好在至少不會便宜了曹操這個傻-逼。
宛城四面環(huán)山,是一座盆地城池,因像一只碗而得名。
如今袁術(shù)占據(jù)揚州,已經(jīng)將治所搬到了壽春。
在宛城只留下一員守將,兩千兵馬。
守將叫楊瑀,倒有些忠義心腸,見到呂布大軍遠道而來,也不好叫人再動干戈。
干脆就降了吧!
呂布非常滿意,對著楊瑀大大褒獎了一番,并表奏他為南陽太守。
楊瑀被這天降大禮,感動得涕淚橫流,賭咒發(fā)誓,必定會報銷朝廷,與袁術(shù)這種腐敗分子劃清界線。
見此去汝南路途遙遠,命人于當?shù)伛v守三天,補充糧草。
次日,呂布帶著成廉游歷了南陽隆中的臥龍坡,找到了一間無人居住的草廬,門戶緊鎖,破舊不堪,從門縫往里張望,院內(nèi)雜草叢生,檐壁結(jié)滿蛛網(wǎng),卻并沒有諸葛臥龍住在里面。
便背著雙手,仰頭感嘆道:“文章西漢兩司馬,經(jīng)濟南陽一臥龍??上Ъ讶瞬辉冢屓诉z憾啊?!?p> 仔細想來,諸葛亮如今只是十一二歲的孩童,正跟著他的叔叔諸葛玄四處奔波。
打定主意,回去就給諸葛玄謀一個京里的差事,像諸葛亮這樣的大牛,怎么能任其流落在外呢?
剛想要離去,見前方路口,有一老者,農(nóng)夫裝扮,五十上下,正騎著毛驢,高歌而來。
呂布見他頗有出塵之姿,想到這南陽大地臥虎藏龍,名士如云,不遜穎川,這農(nóng)夫未必便不是隱世高人。
便整理冠帶,上前躬身道:“先生留步?!?p> 農(nóng)夫被他打斷了高歌興致,微有怒意,不悅道:“你有何事?”
呂布今日前來,雖然未穿甲胄,但也是華服錦衣,一看便知非富即貴。
農(nóng)夫此時卻毫無敬意,果然是個不畏強權(quán)的能人異士嗎?難道是黃承彥?還是龐德公?
呂布更加篤定,道:“久聞沔南名士黃承彥隱居此地,特前來拜訪,未知先生可知其居所在?”
農(nóng)夫面色稍變道:“你是何人,打聽他干什么?”
呂布道:“我乃呂布久慕黃承彥先生才情,今日路過,特來拜訪?!?p> 農(nóng)夫臉色大變道:“我不認識什么黃承彥,蘭承彥,告辭!”
話未說完,便如見瘟神,打驢就走。
呂布只能苦笑,自己這名聲算是臭了嗎?為何前世曹操擁立天子,名人異士爭相投靠,到了自己這里,便這般…真實!
呂布只好無趣的回到宛城,卻被衛(wèi)兵告知,荊州牧劉表前來拜訪。
當初袁術(shù)盤踞南陽時,屯兵魯陽,與荊州牧劉表爭斗不斷。
但袁術(shù)兵力強盛,又勾結(jié)長沙太守孫堅,威懾四鄰。
使的劉表對南陽的控制名存實亡。
劉表乃是漢室宗親,是皇帝親命的封疆大吏,連詔書都是秘書處起草的。
他得知皇帝派大將軍呂布征伐袁術(shù),心中大喜,便親帶一萬大軍前來助陣,卻不想宛城不戰(zhàn)而降。
呂布會見劉表,緊緊握住他的手道:“景升果然非池中之物,洛陽相別不到一年,便將這匪亂橫行的荊州治理的井井有條,乃國士也。”
劉表微覺胃部不適,連忙掙脫,道:“大將軍謬贊,荊州之地本來富足,民風醇厚,只需使其安居樂業(yè),匪禍自消?!?p> 呂布道:“景升擅長政事,這南陽郡如今復得,還要你一并管制?!?p> 劉表道:“這是自然,只是南陽為京都洛陽門戶,干系重大,還請大將軍,覓良將駐守?!?p> 呂布道:“我已奏令袁術(shù)降將楊瑀為南陽太守,負責南陽守衛(wèi)?!?p> 劉表驚異道:“大將軍何敢如此重用降將?便不怕他存有二心嗎?”
呂布笑道:“若我大漢朝國力鼎盛,政治清明,他豈會再有二心,即便有也將被眾人所棄?!?p> 劉表表示佩服,又道:“我愿出兵出將,以助大將軍討伐袁術(shù)?!?p> 呂布謝絕了他的好意,不熟悉的軍隊加入,反倒會打亂自己的節(jié)奏。
二人寒暄良久,談及南陽名士,劉表自然是如數(shù)家珍,顯然作為洛陽士族的他,對這些名士頗為欣賞。
呂布心頭一動道:“既然南陽向?qū)W之風如此醇厚,賢兄何不大辦學堂,請博學之人為教習,為我大漢培育肱骨之才!”
劉表喜道:“我正也有此想法,我已拜托名士黃承彥,幫我籌劃此事?!?p> 呂布驚訝道:“兄與黃承彥先生相熟?”
劉表笑道:“家妻長姐的夫婿便是他。”
呂布連忙請他引薦,來一趟南陽,自然要把諸葛亮的周遭環(huán)境打磨一番,今后也好下手。
當晚,劉表便命人將黃承彥請了過來,與呂布相見。
當黃承彥前來拜見時,呂布與他均都愣了一下,這不就是白天于臥龍坡相見之人嗎?
此時黃承彥已近換了農(nóng)夫打扮,換上了士人裝束,更顯得俊逸。
呂布忙起身道:“原來先生就是黃承彥先生,先前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黃承彥面色難看,道:“大將軍身份尊貴,老農(nóng)受之不起?!?p> 劉表見場面尷尬,忙勸解道:“兄與大將軍認識?何以這般態(tài)度?”
呂布苦笑道:“也許先生也同旁人一般,認為我不過是一個欺皇霸權(quán)的奸佞之徒吧。”
黃承彥淡淡道:“難道你不是?”
呂布只能苦笑應對,這種事越抹越黑,別人只會相信他們愿意相信的,至于真相怎樣,并不重要。
劉表卻分辨道:“大將軍數(shù)次救皇帝于危難之中,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倒,兄何以如此認為?”
黃承彥道:“就算如此又能怎樣?我就是看他不爽!”
呂布無語,道:“莫非呂布何時的罪過先生?”
黃承彥冷冷道:“你當然得罪了我,而且得罪大了?!?p> “還請先生明言?!眳尾紝嵲诓恢雷约汉螘r得罪過這老家伙,他在南陽,我在洛陽,相隔百里,如何得罪?
黃承彥黑著臉道:“你可認識黃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