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一路行來,發(fā)現(xiàn)有無數(shù)修仙之人莫名死去,不少妖魔鬼怪竟然開始明目張膽大肆抓捕那些修仙之人,而且他們終生修為都被吸去,我擔(dān)心是有妖魔為了修煉邪術(shù)在拿修仙之人練功,若是任其壯大,他們的下一目標(biāo)就不僅僅是修仙之人那么簡單了,很有可能連那些地仙都不會放過,妖魔一旦出世,便會生靈涂炭,我們長生門不可能幸免于難。”月弦歌皺著眉,一想到那些修仙之人凄慘的死狀,她還是會心神不寧,深吸一口氣,平復(fù)好心情,望著軒轅翊道:“陛下,我可以幫你驅(qū)除朔望毒咒,也可以幫你救出你母妃的魂魄,只求你護佑我長生門,保我長生門人不受妖魔荼毒。”
“可朕只是個凡人,不像你精通仙術(shù)可以斬妖除魔?!避庌@翊緩緩一笑道。
月弦歌拍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經(jīng)道:“陛下就算你什么本事都沒有也無所謂,你只要活著不喪失行動能力就行。”
軒轅翊看著她一臉神秘兮兮的笑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直即將被老虎吃掉的綿羊,忍不住問:“你什么意思?”
“陛下你居然不知道?”月弦歌露出詫異與嫌棄的表情,咋舌道:“你們乾寧皇室的天子劍是上古神劍夏禹劍,只需拿著夏禹劍輕輕一揮,別說妖魔鬼怪了,就是神仙都能碎成渣渣,到時你將夏禹劍借我?guī)滋炀涂梢??!?p> 軒轅翊輕輕嗯了一聲,緩緩道:“這倒不難,可惜年代太久,夏禹劍都生銹了?!?p> “生銹……陛下,你開玩笑呢吧?”
上古神劍會生銹?是在逗她嗎?
軒轅翊盯著她的眼睛無比真誠的說:“你覺得朕在開玩笑?朕說的可都是千真萬確的大實話,不信你可以進宮親自查看?。 ?p> 月弦歌望著軒轅翊笑瞇瞇的臉,仔細望著他的眼睛,那雙仿佛匯聚滿天繁星的深邃眼眸隱隱約約泛起漣漪,她的腦海中突然有一道模糊的身影飛閃而過,可是她怎么都看不起那道身影,她想的頭疼,將這莫名其妙的想法踢出腦海,雙手環(huán)抱于胸前,緩緩道:“陛下,人與人之間要互相信任,既然我們要合作,所以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反正我都是要進宮給你幫忙的,順便研究一下夏禹劍為什么會生銹就當(dāng)打發(fā)時間了?!?p> “我們這算是結(jié)盟了嗎?”軒轅翊笑著說。
月弦歌用力點頭道:“當(dāng)然?!?p> “那你應(yīng)該告訴朕你叫什么名字?!?p>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月弦歌偏著頭望著軒轅翊嘻嘻一笑說。
軒轅翊眉頭微挑,似是在猜測她的要求:“說吧?!?p> 月弦歌眨眨眼,臉上的笑容十分俏麗,聲音清脆道:“以后在我面前你不能擺帝君的架子,不能以朕自稱,私下里我們就像普通朋友一樣相處。”
“喂,你膽子很大啊!這種要求朕還是第一次聽見,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砍了你的腦袋。”軒轅翊突然貼近月弦歌的臉龐,淺淺的幽香在鼻尖蕩漾縈繞,她半露的優(yōu)美的下顎如蝶翼一般優(yōu)美,肌膚白皙水潤甚至可以看到她臉頰細膩的絨毛,一雙眼清澈明亮,她仿佛暗夜里綻放芬芳的馥郁曇花。
“行了,你別再裝了,你根本不想殺我,你的眼睛告訴我你現(xiàn)在心情很不錯?!痹孪腋栲坂鸵恍Φ?“陛下,我偷偷告訴你一件事,我在長生門的時候私底下都是叫我那些師兄的綽號的,比如我大師兄他長得好看又懂得討女孩子開心,我啊就叫他花花公子,我二師兄喜歡黃老之術(shù),我就管他叫老黃?!?p> 軒轅翊好整以暇道:“你們修仙之人的生活還挺有聲有色?!?p> “打打鬧鬧談天說地可以隨便調(diào)侃對方,這才叫過日子呢?!痹孪腋枭袂槭终J真,盯著軒轅翊道:“成天板著個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多累啊?!?p> 軒轅翊點點頭,拖著長音輕輕一笑道:“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月弦歌,月影融融,弦歌南望,我叫月弦歌,你也可以叫我弦兒?!?p> 仿佛一陣風(fēng)輕輕拂過,有無數(shù)風(fēng)鈴被吹的沙沙作響,清脆悅耳的鈴聲宛如仙樂,銀色月華如才彩練一般縈繞在她身上為她度上一層明凈的清暉,她的笑靨嬌美如畫無暇純潔。
“那我就叫你阿翊,好不好?我問你,你愿意讓我這樣喚你嗎?”
你愿意讓我這樣喚你嗎?
你愿意讓我這樣喚你嗎?
這一句溫柔的笑語似乎是跨越千年萬年的時光,涉過綿綿云水,踏過群山峻嶺,歷經(jīng)無數(shù)的等待與尋覓來到他的身邊,那些磨難與苦澀原來不過是為了結(jié)出此刻的甜蜜。
軒轅翊握住月弦歌的肩膀,垂眸深凝著她燦若朗星的眼睛,笑著說:“我愿意,弦兒?!?p> 月弦歌現(xiàn)在沒心情管軒轅翊說的話是真是假,她暼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軒轅翊那雙好看的手就像是面對著一顆大白菜,面無表情道:“阿翊,我是個姑娘,而你是個男人。”
軒轅翊變本加厲,攬住月弦歌的肩膀,拍拍她的肩膀道:“弦兒,你和我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是在向你表示友好。再說了,你肯定不會在意的,你這么粗神經(jīng)。”
“粗、神、經(jīng)?”月弦歌瞇著眼睛,臉上的表情雖然溫良無害,但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里蹦出來一樣。
軒轅翊用力點頭,指著月弦歌的衣著打扮,不緊不慢的說:“你看看你的衣服,再看看你的臉,哪里像個女孩子?”
一邊說還一邊伸手去抓月弦歌臉上的面具,微涼的衣角輕輕擦過掌心,軒轅翊望著跳開好遠的月弦歌,眉頭一皺,嘆口氣說:“真不可愛,我不過是想看看弦兒你的臉而已。弦兒這般躲閃,肯定是長得很難看,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嫌棄你的?!?p> 月弦歌覺得自己頭頂仿佛有一簇火焰蹭的燃起來,她氣得七竅似乎在冒煙,唇角蕩起一抹詭異的輕笑,手中銀光一閃,飛流直下的瀑布騰起一股水柱嘩啦啦的澆在軒轅翊腳邊,無數(shù)青綠色的藤蔓緊緊纏繞著軒轅翊令他動彈不得,檀口輕啟一段古怪的咒語從她口中緩緩念出,青綠色的藤蔓居然開出許多淺白色的小花,遠遠望去,軒轅翊就像一座綠色的小山丘。
“陛下,你真可愛?!痹孪腋枥@著一臉鐵青恨不得把自己吃了的軒轅翊慢悠悠的轉(zhuǎn)了一圈,戳了戳他頭頂那朵開得最大最漂亮的花,又隨手從他身上摘了一朵小白花拿在手中把玩,聲音強忍著笑意微微扭曲,清咳了一聲道:“送花可是最能表示友好的辦法啦,你看我多有誠意啊,一送就是這么多?!?p> “你有本事不用仙術(shù),真刀真槍的跟我打一架啊。”軒轅翊無奈一笑,居然不生氣。
月弦歌隔著藤蔓拍了拍軒轅翊的胸脯,搖頭晃腦神色相當(dāng)坦然的說:“我有自知之明,雖然我的武功輕功都很不錯,但是跟你一比簡直爛到家了,唯獨這仙術(shù),我略勝你一籌,所以啊,阿翊你就認栽吧?!?p> “我要是不認栽,你覺得我會乖乖被你戲弄?”軒轅翊仍舊微笑,眸中多了些月弦歌看不懂的情緒。
月弦歌看著漸漸掉落的花瓣,耳畔傳來聲聲藤蔓碎裂的噼啪脆響,眼皮跳得像打鼓,訕訕一笑道:“聽說白鴿寓意和平相處,我去抓點白鴿?!?p> 她怎么忘了,軒轅翊雖然不會仙術(shù),但他的玄熙訣那是已經(jīng)修煉的登峰造極了啊!
軒轅翊一步一步向月弦歌逼近,臉上的笑容賊嘻嘻的,他進,月弦歌就退,只是心里卻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她的仙術(shù)怎么對他好像不起作用呢?
終于是無路可退,月弦歌抬頭望著軒轅翊咬著牙說:“阿翊,你是不是想勾引我???此刻的情形跟戲本子里那些公子小姐半推半就的樣子分毫不差?!?p> 輕緩的笑意響在耳畔,他身上好聞的青竹香氣飄入月弦歌的鼻腔,像一股暖流熨燙著四肢百駭,望著軒轅翊那雙漂亮的眼睛,她突然覺得時間仿佛為他停止了,只因他一笑傾城。
“我可比那些戲本子里的人物好多了,至少那些男子都不會有我好看。”
月弦歌一撇嘴,戳著軒轅翊的胸口,一句又一句的反駁道:“你還有理了?你再折騰下去,你的命就沒了。男人好看能當(dāng)飯吃嗎?拳頭硬才是王道?!?p> “你就這么堅定的認為我沒本事甚至連自保的權(quán)利都沒有?”軒轅翊的表情委屈兮兮的,像一只受了傷的小狼正在向她尋求安慰。
“阿翊,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啊?”
說出這種爛掉牙的搭訕話,月弦歌都覺得丟人,他們兩個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啊。
她撫著額偷偷瞄軒轅翊的神情,赫然發(fā)現(xiàn)他眼中似是凝聚了一泓清泉,目光脈脈含情,他輕輕一笑,聲音淡若似是嘆息又似是喜悅,沉吟道:“也許是我們前世有約,今生才能相會。”
月弦歌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訕笑著說:“你跟我想象中的乾寧帝君可真是相差太遠了,又病又弱隨時還可能被人干掉。”
“所以我遇見了你啊,我知道你會保護我的?!?p> “那是,我這人可是很夠義氣的。”月弦歌拍著胸脯道:“阿翊,雖然我們因利而聚,但是江湖道義那是一定要講的,我沒達到目的前,誰殺你我殺誰?!?p> 悠悠的水波蕩漾在軒轅翊眼中,他臉上的微笑一直沒有散去,像是多年的夙念一朝成真,那樣好看的笑容卻令月弦歌心疼。
從始至終他都表現(xiàn)的溫柔爾雅,甚至有些任她予取予求的意味,其實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必答應(yīng)她的要求,可他只是微笑著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