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往往就是如此,也許你只因為多說了一句話就被別人斬殺于屠刀之下,也許你做的壞事太多而被俠士刺死于劍下,也許你做的好事太多而被惡徒荼毒扼殺。
懷禍與黃尾針都死了,在江湖人眼中算是死有余辜,大快人心了。
“兄臺身手很好。”陌生男子看著收回寶劍的常亭流眼里發(fā)出了奇特的光芒。
“兄臺的劍法才是出神入化?!背Mち魑⑿卮穑骸靶峙_要不要共飲一杯?”
“好極,好極?!蹦吧凶右膊豢蜌庑χ呦蛄顺Mち鞯娘堊馈?p> “不知兄臺尊姓大名?”陌生男子此刻似乎話變得多了起來,剛剛對待懷禍與黃尾針時的冷漠一掃而空,就仿佛變了個人一般。
“在下常亭流?!背Mち饕褳槟吧凶诱鍧M了一杯酒。
“哦?你就是常亭流?”陌生男子眼里的光更甚,就像一名探險者發(fā)現(xiàn)一處大寶藏一般。
“不錯,兄臺聽說過我?”常亭流向著陌生男子舉杯示意。
“哈哈,常兄弟的大名如今可是早已傳遍江湖。”陌生男子也舉起了酒杯。
“那可真不是太好的事?!背Mち饕豢诤认铝吮械木撇耪f道。
“能夠出名豈非好事?”陌生男子見常亭流一飲而盡便也喝下了杯中的酒。
“那兄臺這般身手豈非也該早就出名?為何毒沙門的人為何不認(rèn)識兄臺?”常亭流笑瞇瞇道。
“哈哈,在下隱居多時并不太過問江湖之事,是以才不大出名?!蹦吧凶右琅f微笑答道。
“尚不知兄臺大名是?”常亭流又為陌生男子倒了一杯酒。
“哈哈,在下一介武夫,名姓不提也罷?!蹦吧凶铀剖谴蛄艘粋€哈哈。
“小弟雖闖蕩江湖不久,不過最近倒是對一個組織有所耳聞?!背Mち髋e著酒杯斜眼看向陌生男子。
“哦?”陌生男子依舊不動聲色。
“據(jù)說這個組織里的人都是武林高手,但是卻在江湖中籍籍無名,甚至很多人都沒有名姓,只是有著自己的代號。”常亭流說著又喝下了一杯酒。
“看來兄臺對這個組織還算有些了解?!蹦吧凶拥氖忠汛钌狭俗约旱膭Ρ?p> “據(jù)說這個組織叫做黑樓,但不知兄臺在黑樓中的代號為何?”常亭流看著陌生男子微微移動了的手卻沒有任何動作。
“哈哈,兄臺說笑了,在下哪有什么代號,不過鄉(xiāng)間一介武夫罷了?!蹦吧凶臃裾J(rèn)道。
“兄臺不承認(rèn)有代號卻沒有否認(rèn)自己是黑樓的人,有意思,有意思。”常亭流笑著說道。
“唉,可惜,可惜?!蹦吧凶泳従徴玖似饋?。
“有何可惜?”常亭留看著站起來的陌生男子緩緩問道。
“我在為你可惜?!蹦吧凶雍鋈挥肿兊美淠饋怼?p> “我有何可惜,有酒喝有肉吃,實(shí)在看不出自己有何可惜之處?!背Mち魍吧凶幽且炎兊煤舯哪樢琅f微笑道。
“你現(xiàn)在有酒喝,有肉吃,以后就不一定了?!蹦吧凶拥恼Z氣也開始變得冰冷徹骨。
“為何?難道是我會變得很窮?”
“只因為死人絕喝不了酒,也吃不了肉。”陌生男子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寒光。
“哈哈,兄臺真是會說笑,在下既無疾病也未受重傷,又怎么會成為死人?!背Mち骶拖裎纯吹侥吧凶友劾锏暮庖话阋琅f穩(wěn)坐如山。
“現(xiàn)在沒死,并不代表一會不會死?!蹦吧凶右丫従彴纬隽耸种械膭Α?p> “難道兄臺想殺我?”常亭流故作驚訝道。
“那只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蹦吧凶永淅涞溃骸按栁铱梢苑裾J(rèn),但是黑樓兩個大字是我們所有人心目中的圣碑,無人可以侵犯也包括我們自己,黑樓的人絕不會否認(rèn)自己是黑樓的人,本來想打個哈哈混過去的,可你實(shí)在太聰明了,聰明的人活的都不會太久。”
“看來兄臺是想殺死我了?”
“不錯,今天你必須死在這里。”陌生男子冷冷看著常亭流。
“既然如此,兄臺可否告知在下你的代號?就算死也該做個明白鬼?!?p> “我的代號叫川譜。”陌生男子淡淡道。
“川譜?變臉?有意思。有意思。和你的表現(xiàn)很貼切?!背Mち骱鋈恍α似饋怼?p> “確實(shí)很貼切,我不想殺人的時候都會笑臉相迎,等我想殺人的時候就會冷若冰霜,就像現(xiàn)在一樣。”川譜的眼神很冷,冷的已如寒冬的冰雪刺骨冷徹。
“那你為何還不動手?”常亭流依舊坐的很穩(wěn),似乎從川譜拔出寶劍的那一刻兩人除了嘴以外其他的就都沒有再動過。
“我在等?!贝ㄗV淡淡道。
“我就在你眼前,劍就在你手里,你還有什么可等的?”常亭流臉含微笑道。
“我在等你站起來?!贝ㄗV道。
“你不喜歡殺一個坐著的人?”
“有時候坐著的人比站著,躺著的人都要難殺的多?!贝ㄗV話語里不帶絲毫的感情道。
川譜的話一點(diǎn)也不錯,有的時候坐著的人的確難殺,那只因為常亭流雖然坐著,但他隨時可以有十二種變化擋下川譜的劍,而在擋下川譜的劍之后常亭流還有十二種變化可以殺死川譜,川譜早已看出所以他沒有動,他在等常亭流站起來的那一瞬,只要在常亭流站起來那一刻出手,川譜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殺死常亭流,常亭流當(dāng)然也明白這一點(diǎn),所以常亭流坐著動也不動,他們都在等,在等對方疲憊疏忽的一瞬間,這不僅僅是武功的比較,也是毅力與耐力的比較。
而就在兩人對峙之際又有幾人進(jìn)入了小酒館,這幾人剛一進(jìn)入酒館就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懷禍與黃尾針,只聽一人大叫道:“是懷禍師兄和黃尾針師兄?!?p> “誰,是誰能殺死兩位師兄?!绷硪蝗梭@怒道。
“看,那有兩個人!”
“過去問問!”幾人說著已來到了常亭流與川譜的身前。
“你倆可看到是誰殺了我毒沙門的兩位師兄!”一名男子惡狠狠的向著常亭流與川譜發(fā)問道。
“我!”常亭流與川譜同時回答,同時回答發(fā)問男子的還有一把劍和一支筷子。
川譜的劍很快瞬間插在了發(fā)問男子的咽喉上,常亭流的筷子也很快,也只是瞬間就射在了發(fā)問男子的眼眶里,發(fā)問男子著實(shí)倒霉,連一個哼哼都沒發(fā)出就倒了下去。
其余幾名毒沙門的人見狀紛紛撲殺向常亭流與川譜。
“找死!”川譜見毒沙門幾人攻來冷冷喝道。
而常亭流只是默默拔出了手中的劍緩緩站了起來。
常亭流與川譜已是江湖中用劍的人里一等一的高手,這幾名毒沙門的小弟子又怎么會是他倆的對手,不需片刻時間,毒沙門的幾名弟子就紛紛倒在了川譜與常亭流的劍下。
而此刻常亭流與川譜再次面對面,兩人已無需再等待,此刻兩人都站立于對方的面前,手中都有一把劍,兩人已可以向?qū)Ψ匠鍪?,這一次不是比毅力與耐力,這一次比的是快!
川譜率先刺出了手中長劍,長劍快若閃電,有如一道匹練劃過長空直刺常亭流的咽喉。
“來的好?!背Mち饕姶ㄗV攻來,毫不猶豫大喝一聲也刺出了手中的劍。
劍光交錯,火星四起,川譜的劍猶如猛虎霹靂兇猛迅速,常亭流的劍猶如翔龍云靄靈動變幻,兩人交手多個回合卻難分勝負(fù)。
“看來今日我尚殺不了你?!睅讉€回合過后川譜與常亭流再次停手對峙。
“也許再比下去你我必可分出勝負(fù)。”常亭流看著川譜回道。
“恐怕我已沒有那么多時間奉陪了,不過幾日后你我還會再見,到時自然要分出個勝負(fù)生死?!闭f著川譜也不待常亭流回話,身子如燕子般躍起向著酒館外飛掠而去,幾個呼吸間已消失在常亭流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