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226年,秦州云國流光鎮(zhèn)。
“噠噠噠……”
黃泥路旁一棵茂密的樹上,燦爛的陽光透過新綠的葉,斑駁陸離的落在一人臉上,軟玉般的臉龐上細軟的絨毛清晰可見,遮掩在雙眸上的綠葉被拿開,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嘴角微勾,“嘖,這可是批好貨啊?!?p> 遠處青山隱隱,一條黃泥道彎曲遷延,一輛馬車不緩不急的行駛著,馬車后塵灰微揚。馬車外表與普通馬車一致,但是識貨的人一眼便知那可是百年黑檀木,馬車在駕駛時并不見顛簸,車輪上加了防震墊,馬是不可多得的赤奴汗血。
馬車經(jīng)過樹下時,樹上的身影一掠,進入馬車內(nèi),車前侍從毫無察覺。
那人著杏色長衫,領口、袖口與衣衫腰帶用極細金絲繡著白蘭花,長發(fā)用發(fā)帶束在腦后。
手撐在男子躺著的軟塌上,身體前傾,垂下的發(fā)絲輕掃男子脖頸。
抬眼看去,女子眼睛倒是水靈。
白袍男子被那女子,也就是阿蘭,壓在身下,不見一絲慌亂,手里拿著冊子,仿佛被壓制的不是他,長眸微垂,不見什么血色的薄唇輕扯,隨即抬眸,看向阿蘭。
看向男子容貌,只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阿蘭久無動靜,靈動的大眼直勾勾的盯著男子。
心里暗爽:如此絕色拐入我云霧山,當我相公正好,絕色啊絕色啊。
男子從未被女子這樣盯著久瞧,一手擒住阿蘭,一掌向女子肩臂拍去,將女子壓制在軟塌上。
男子起身坐起,點了阿蘭的穴道,“塞西。”
阿蘭被擒住時,暗惱男色誤人,暗中沖開穴道。
沖著那男子喊道:“美男,介意與本姑娘共度良宵否?要是你愿與本姑娘共度良宵,我便將你身上的毒解了可好?”
男子聞言,挑眉心里一驚,一掌襲去。居然知曉自己中毒,必不是普通人。
阿蘭見男子不語還向自己動手,側身躲過掌風,撲向男子。
男子被撲個正著。阿蘭素手挑起男子下巴,低頭一親芳澤,觸覺濕軟清涼。
若是被三州七國的官家女子瞧見,怕不是心碎了一地。她們的夢中夫婿天下第一公子樓澤就這樣被親薄了。
塞西挑起車簾入目便是自家主子被硬上弓,忙遮眼轉身“主子,屬下什么都沒有看見”。
阿蘭臉上一赫,看見樓澤腰間的紫玉佩,一個妙手空空將玉佩收進貼身袖帶。
阿蘭感受到樓澤身旁的殺氣,從腰間掏出一顆藥塞進他嘴中,一個轉身便往外竄出去。
“撕拉”一聲,阿蘭衣擺被樓澤撕掉,隨之而來的是怒氣一掌,幸好她躲避及時,但是手臂還是被掌風打中。
阿蘭痛呼,出了馬車就往林間逃去,不敢停頓半刻。還以為男子中毒了可以任自己擺弄,沒想到還那么厲害。
樓澤嘴里被塞進藥時,就往外吐,沒想到藥丸入口及化,還有一股雪蓮香,身上的不適稍減,想必身上的毒壓制下去了。
“塞西,回來,進城。”
塞西聽到命令不解,“主子,那女子怎敢如此囂張?還敢輕薄主子?”
“嗯?”
塞西閉嘴不語。
心里可是驚奇得很:有潔癖的主子居然和一個女子靠得那么近,而且主子還被奪了初吻,而且主子沒有殺了她。以前少府小姐碰了主子衣袖,主子可是差點將少府小姐手臂砍了的人。怪哉。
阿蘭竄出去后,見塞西沒有追來,松了一口氣。
看向被撕破的衣擺,心里一陣心疼,她可沒有那么多錢買新衣服啊。
不過摸著袖帶里的玉佩,想來是值錢的很,還是得趕緊處理掉,不然日后招來禍患就麻煩了。
幾個跳躍,阿蘭從林中出來,走向流光鎮(zhèn),不知道怎么,最近城里進出管得嚴厲起來。
“站住,進城干什么?”守衛(wèi)攔住阿蘭。
“官爺,因農(nóng)作傷了手臂,進城抓點藥?!卑⑻m一手捂住被傷的手臂。
“進去吧。”守衛(wèi)見阿蘭臉色蒼白,便放行了。
另一邊,樓澤與塞西進了城,馬車停在了城里最好的逸云客棧。
樓澤下車先進了客棧,塞西將馬車交給迎出來的小二手里。
“好生照料著。”扔給小二一錠紋銀,跟上樓澤入了客棧。
“兩間上房?!?p> 掌柜將二人引向客棧里最好的天字號,吩咐伙計將熱水,飯菜送進房間,并好生伺候著,不許怠慢。
樓澤沐浴時,脫掉外衫,發(fā)現(xiàn)原先系在腰間的紫玉佩不見了,那是母親去世后留與自己唯一的念想。
“塞西,通知云衛(wèi)追尋今日女子,務必拿回玉佩。”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