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邀約竟相合
“讓這位容殿下接著說?!北毙R遞眼神讓北玄鏡退后。
“事關(guān)本王清譽,本王又非高山圣人,緣何要不在意?”赫如瑾琛負(fù)手踱步,走上前來,“不過終歸,本王在不在意事小。曜世子隨意攀誣本王,是不是未將我大瑞放在眼里???”
音落的瞬間,他雙眸透出的冷冽寒光已與北玄曜近在咫尺。
“你……”北玄曜噎住。
他就算再傻,也能知道赫如瑾琛這句話的分量。
且不說購糧一事剛剛談妥,若是因他而導(dǎo)致兩國邦交破裂,影響國運。這個罪名,即使他們寧親王府再猖狂勢大,也是萬萬擔(dān)不起的。
如果真是這樣,兩國日久必會一戰(zhàn)。何況今日北玄曜所行之事,眾臣皆知,對寧親王府早有不滿之人不在少數(shù),一旦添油加醋地將此事傳揚出去,那他們寧親王府可真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那容殿下的意思是?”還是北玄鏡老持沉重些,雖洞悉了后果,但卻并未被赫如瑾琛的三言兩語嚇退。
只見赫如瑾琛倏地一下收起了與北玄曜對視的目光,面含微笑道:“方才寧親王說了本王應(yīng)不是量小之人,那本王便大人有大量一回吧?!?p> 我瞧著赫如瑾琛眉眼間又露出了狡黠之色,便知道北玄曜要遭殃了。
“本王要曜世子誠心致歉。如此,出了這殿門,此事便算了結(jié)。”赫如瑾琛邪魅一笑。
“你做夢!要世子給你道……”北玄曜再次咋呼起。
“如何才算‘誠心’吶?”北玄鏡一把將北玄曜扯于身后,抓住重點問道。
“既由玉生事,不妨由玉了結(jié)。早年間,大華王室中人也曾將珍貴異常的麒麟白髓玉佩作為最高禮遇,贈送于大瑞的親貴,以示兩國永結(jié)固好之誼。今日不妨請曜世子割愛,將呈上的那塊真玉送于本王,便算是賠禮致歉了?!?p> 赫如瑾琛想要這玉?我正琢磨著他會如何料理北玄曜,可卻沒成想他最終竟是奔著這玉而來。
他要北玄曜的這塊真玉做什么?
不對,玉。我盯向了淮公公手中托拿著的那塊真玉,一時間覺察出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我好像被赫如瑾琛算計了。
“你敢……”北玄曜剛一聲起,便被北玄鏡回頭怒瞪了一眼,生生將話噎了回去。
隨后,北玄鏡有些心生懷疑地望著赫如瑾琛,試探性地問道:“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焙杖玷】隙ǖ馈?p> “好,既如此,曜兒的這塊麒麟白髓玉佩便贈與容殿下了?!?p> “多謝。”
北玄曜氣得已經(jīng)是面紅脖子粗了,但礙于父親威勢,終是悶聲吃了這癟。
“好了,事情已了。容殿下你可還滿意?”北玄楓開口詢問道。
“甚滿。大華與大瑞,情誼永在?!焙杖玷∠虮毙餍卸Y道。
“大華和大瑞,情誼永在!”群臣附和道。
終是散了朝,可此刻的我卻未感到一絲放松。
我追了大半條的宮道,終于望見了明顯是避我而疾步離去的赫如瑾琛。
“赫……”當(dāng)我正欲喚他停住時,卻被人從后一聲打斷了。
“公主殿下留步!”
眨眼間,赫如瑾琛便沒入了轉(zhuǎn)彎處,我只得作罷。
回頭尋聲,便見韓光正大步流星地朝我走來。
“韓大哥?!?p> “微臣參見公主!”
“免了。”我扶起了他的施禮。
“公主,微臣,微臣……”
我見他面色有些為難,心下便將他的心思猜出了七八分。
韓光出身武臣世家,征戰(zhàn)沙場多年,并非是說話遮掩,遇事糾結(jié)之人,當(dāng)然有一件事除外。
“你是想問朗月吧?”我微微一笑道。
“啊?我……”見被我看穿了心思,這個縱橫沙場的大將軍竟然一下紅了臉,嬌羞地像個小男孩。
“她很好,你放心?!蔽乙娝恢氲臉幼?,便先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答案。
見我如此相告,他微微緩和放開了些。
“那就好,那就好……朗月她何時才會回來?哦,公主,臣并非有意打探您屬下的行蹤,臣只是,只是……”他意識到自己問的有些逾矩,慌忙行禮解釋道。
“無妨,孤明白,你是掛念朗月。”我將他行禮的身子將扶起,“不過,暗哨的規(guī)矩,同時,也是為了朗月的安全著想,孤暫且不能將朗月的具體情況告訴你。還望韓大哥諒解。”
“多謝公主!臣理解,其實只要知曉她安好,臣便也放心了?!表n光在提到朗月時,眉眼間韻開著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對了,還有今日朝堂之事,韓光多謝公主發(fā)聲維護?!?p> “舉手之勞而已,韓大哥不必記懷。”我微微一笑道。
韓光頷首:“公主,那臣就先告退了?!?p> “嗯?!?p> 待韓光離開后,我的目光再次追溯到赫如瑾琛消失的那個轉(zhuǎn)角處。
赫如瑾??!孤可不是你想躲就能躲掉的,我心中有些微惱道。
“霽月,霽月!”我怒氣未平地回到自個殿中,直接一把推開突臨而下,倒吊在房梁上,迎面朝我做鬼臉的蕭臨風(fēng)。
“公主,我在呢。”正在布膳的霽月起身而立,“怎么了公主?”
我徑直走向膳桌,一股腦坐下道:“你派個人,去敬遠(yuǎn)殿傳話。就說,孤為盡大華地主之誼,誠邀容殿下明日午后于玉湖泛舟,領(lǐng)略我大華的湖光山色。”
說罷,我端起茶碗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噗!哈哈,哈哈哈……”身后蕭臨風(fēng)突如其來地大笑,驚得我差點嗆了水。
“蕭臨風(fēng),你又抽什么風(fēng)?”我咽了咽口中余茶道。
“小瑩瑩,你可是越?jīng)]大沒小了哈!我可是你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瀟灑的師兄呢。你怎可如此無禮?”蕭臨風(fēng)湊近我坐下,“來,叫一聲師兄聽聽!”
見他咧嘴未合,我靈機一動,瞅了眼各色各樣膳食,最終目光停留在了苦菊糕上。
趁他還在自我陶醉中,便迅速拿了一塊苦菊糕,直接塞進他的嘴里,堵住了他那吧啦吧啦講個不停的嘴。
“唔,唔……”蕭臨風(fēng)指著他被塞地鼓鼓的嘴發(fā)出嗚咽聲。
“不想被噎死就用嘴咬開。”我滿臉真誠地給了他一個建議。
霽月已經(jīng)是笑得合不攏嘴,手里繼續(xù)布著膳。
蕭臨風(fēng)像是聽懂般點了點頭,鼓弄著腮幫子開始咀嚼起來。只見他越嚼,臉色便愈演愈難看,那扭曲之態(tài),仿佛吃得不是什么糕點,而是苦膽黃連。
“不許吐在這里!影響食欲。”我見他欲有吐出之勢,急忙呵止道。
“唔,唔……”蕭臨風(fēng)躍身而起,蹦蹦跳跳地雙手比比劃劃著,最終一跺腳,抓狂般地跑了出去。
“哈哈哈!”我一手撐桌,一手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沒想到,蕭公子都這么大了,竟然還怕苦怕成這樣。”霽月無奈地?fù)u了搖頭。
是的,我這師兄天不怕地不怕的,肆意瀟灑慣了,卻唯怕兩樣:一樣是我?guī)煾福硪粯勇?,就是苦味了?p> 所以,自小到大,每當(dāng)他生病時,都害怕得要死。不是害怕疾病的折磨,而是害怕喝藥。
想來,為了躲避喝藥,我這師兄小時候也是傻透了。記得有一次,他高燒不退,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便一直用涼水沖澡給自己降溫。結(jié)果還是在練功時被師父一眼識破了端倪。師父當(dāng)場便想懲罰于他,可他卻已經(jīng)從高燒不退嚴(yán)重到打擺子了。見他那哆哆嗦嗦,奄奄一息的樣子,饒是師父也無從下手了。
后來,父王派了宮里太醫(yī)悉心為他調(diào)治,加上師父每日給他輸送真氣調(diào)息,終是在半個月后,他才漸漸好轉(zhuǎn)了起來。
當(dāng)他再次恢復(fù)嬉皮笑臉的樣子去尋師父練功時,只見師父完全收起了他病中時的擔(dān)憂呵護之態(tài),皮笑肉不笑道:“哼哼!練功啊!扎三個時辰馬步!”
就這樣,在師父哼著的愜意小曲和他自己嗚咽的哀嚎聲中,蕭臨風(fēng)愣是被罰著連續(xù)扎了一個月的馬步。
可即便是如此,他卻依然不長記性,總是因怕苦而花樣百出地躲避喝藥。
當(dāng)然苦和師父,他還是更畏懼后者一點。故而只有當(dāng)這兩樣聚集到一起時,他才會強忍著喝藥。
若沒有師父在場,想讓他喝藥或是進嘴任何苦的東西,那可就得同他斗智斗勇了。
不經(jīng)意間,我又回想起了兒時的趣事。只是舊日里的時光,終歸是一去不復(fù)返了。
“對了,霽月,剛被師兄一打斷,都忘了正事了,你快派人去敬遠(yuǎn)殿吧?!蔽曳愿赖?。
“公主,我剛正想告訴你呢?!睌[完膳盤的霽月正一道一道地小心驗著毒,“敬遠(yuǎn)殿的那位容殿下方才派人前來傳話,說是自訪大華以來,并未好好賞閱過大華的湖光山色。聽聞王城外的玉湖風(fēng)景甚美,三日后的午膳時分,想請公主賞臉于玉湖泛舟。”
“咳!咳!咳……”這下剛含了一口茶水的我,是真得嗆到了。
這,這,這赫如瑾琛是我肚里的蛔蟲嗎?怎么感覺他對我了解地很是透徹。透徹地令我驚訝,另加一絲絲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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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生輝
赫如瑾琛同公主的邀約竟不謀而合,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如公主大大所想,他是對公主的了解甚為透徹呢?二人的玉湖泛舟是否能順利進行呢?超甜份糖糖馬上撒來哇!敬請關(guān)注下個章節(jié)哦。希望讀者寶貝們多支持,多推薦,多打賞~和光同塵,瑩瑩生輝,與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