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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殺天

第十七章 何事秋風悲畫扇(二)

生殺天 我不是魔鬼 2280 2019-05-26 08:55:46

  第十七章何事秋風悲畫扇(二)

  簡君卿仔細檢查周承身后傷口過后,忽而眉頭緊皺,猶豫道“此劍創(chuàng)傷口極為古怪,窄而細長,薄如羽片,世間除了邈遙劍,未有劍刃能刺成這樣的傷口,此傷想必是任逍遙所為。”

  邢臧霸聽他如此說法,周承竟似是被任逍遙殺死,即刻大怒道“他竟敢殺凌煙閣之人!我必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無名兒躲在灌叢中聽此心驚“??!難道如簡公子所說,這人竟是被任老兄殺死不成?不會不會,想我那位任朋友性格雖有些頑滑刁鉆,卻也是個是非分明,善惡有道的率性之人,先前聽鞠夏絨姑娘所說,這位周承大俠亦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子,那任老兄怎會平白無故將此人殺害?這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p>  然而簡君卿此時卻也想“雖說如此,這件事卻有些蹊蹺……周承為何一人獨自在此,凌煙閣其他人在哪里?”

  簡君卿仔細觀察,又見周承神情驚訝恐懼,似包含極度的不甘,心想“他被人從背后一劍貫胸而死,面有驚色,除了任逍遙,世界何人能有如此手段悄無聲息襲近這樣一位一流高手的身側,突施毒手?只是讓我難以理解的是,任逍遙在嘉興之時,處事倒也謹慎,出手處處留有余地,為何在此地卻突然毫無顧忌,主動行兇?”

  卻說邢臧霸又等了略半柱香時刻,怒火高漲,早有不耐之意,急道“你在此地慢查罷!我先去將那惡賊擒來!”

  說罷,一步跨上馬,復歸原道,疾馳嘶風而去。

  簡君卿素知他的火爆脾性,早已習以為常。于是蹲下來,細細勘察現場。

  卻說他眼光正游離在周承所躺位置一側,忽而見不遠處灌木叢中有一物在太陽反射之下,泛出極為耀眼的光芒,瞇眼望去,大驚失色,心中驚惑“我的折扇怎會在此處!”

  那放光之物插在無名兒的衣兜內,正是一柄折扇。

  此事論起來,還要從任逍遙擺脫無名兒那時候說起。那時任逍遙見無名兒緊緊掖住自己衣袖不放,便知若是不舍這件衣服,定不足以脫身,無奈之下,只得使個金蟬脫殼之法,將外衫褪下來丟了給他,揚長而去。

  而無名兒見任逍遙跑走,卻也無可奈何。心中正埋怨他時,忽見他手中那件外衫卻也是件上好的衣料,便想“我此時已退出沙門,重入江湖,雖還是光頭光腦,但不如把這件舊僧服換下來,穿上這件絲綢衣服,省的別人認定我是和尚。”

  于是便把自己身上直?脫下,換上了任逍遙的外衣。見雖有些松款肥大,肩寬袖長,卻也比自己那粗布衣服好穿許多,自然美不自勝。又見衣兜里插著一把折扇,雕琢精美,正是任逍遙先前手上所使用的那把,心里喜滋滋道“他走的急,便忘了這件寶貝!”便將那折扇照舊插在腰間,據為己有。

  不曾想,此物亦非任逍遙原主之物,乃是在嘉興之時從簡君卿處偷竊而來,此時被簡君卿所見,一眼便認出是自己所有之物,極目向灌木中望去,已看清其中匍匐著兩道身影,其中一人身穿絲綢衣服,正是“任逍遙”,心中掀起萬丈狂瀾,“他便在此處!”

  雖面上不動聲色,全身肌肉卻已繃緊如弦,蓄勢而待。

  卻說無名兒在灌叢里久蹲,見簡君卿突然如木樁一般蹲伏在地,幾乎紋絲不動,正納罕不解其意,此時巧合一只螞蚱蹦跳來去,不經意間跳入無名兒褲腿中,順勢便向上爬去,待至其股處,終于安坐在此,以唾液潤濕足尖,蹲在那處磨爪。不多時,無名兒只覺屁股上奇癢難忍,忍不住伸出未被鎖鏈銬住的左手,向股處伸手搔癢。

  簡君卿忽見灌木中那人伸出左手,向腰下摸去,似有動作之狀,眼神一凜,后發(fā)而先至,身形詭動,已狂飆飛跨十丈之距離,瞬至“任逍遙”身側,腰間湛色劍刃穹然而出,青光漣滟而起,如抽刀斷水,劃出幽碧一道光弧,斬向“任逍遙”首級。

  只是,簡君卿乃當世絕頂高手之列,在跨行途中,見那“任逍遙”竟無半點反應,已經有三分疑惑,待襲至近處,忽然見到個光頭小和尚,極為吃驚,只是劍招已出,如何收??!只得往前多跨出三尺,將劍刃漫過其人,反用劍柄向他砸去。雖極力遏止去勢,心中亦感慨“此原本乃必殺一劍,如此我已竭盡全力,若是把他的頭打成一個爛西瓜,那也無可奈何,只得聽天由命!”

  說話間,這一掃正掃在無名兒左腮之上,聽他哎呦一聲,巨力之下,竟連同鞠夏絨兩人一起滾將出去,足有三丈之遠。

  無名兒爬在地上,緩了好大一會兒,捂著腮幫子,忍著痛急忙叫道“大俠!大俠饒命??!”

  而簡君卿劍柄砸在他臉上,只覺手背硌得生疼,本以為必是一副血肉模糊的場景,此時聽他大叫,就知他沒死,又見他躺在不遠處雖嚎的悲慘,卻也不像有甚大礙,心中大喜“好個小和尚,原來是個練鐵頭功的出身!”

  鞠夏絨見無名兒如此,在一旁焦切問道“你怎么樣?松開手,讓我看看?!?p>  無名兒果聽她的話松開手,鞠夏絨見他腮幫腫脹如青蛙,急道“你的臉腫的好厲害。”

  無名兒嗚嗚噥噥哭道“啊,我的頭好疼,像是裂開一般,好姐姐,幫我摸摸耳根那兒是否裂有大縫,總覺得往里灌風兒嘞?!?p>  鞠夏絨見他說的邪乎,又好氣又好笑,忙道“沒有開縫,若是開縫了,你哪還有性命在?你別多想了。”

  無名兒又哭道“我鼻子是不是已經歪在額頭上了?”

  鞠夏絨道“鼻子長在鼻子的位置上才叫鼻子,長在額頭上便哪里還是鼻子?倒成了犄角了,放心吧,他還在那的。”

  無名兒哭道“你大概是騙我,我自己有感覺,不像你說的這么簡單?!?p>  鞠夏絨好笑道“你不信我,自己摸摸看,便知道了?!?p>  于是無名兒伸出手摸去,奇道“這是誰的屁股?”

  鞠夏絨笑道“你指著臉說什么屁股?”

  無名兒苦道“不說還真以為是屁股?!?p>  又用手去摸牙,見牙齦都變軟了,而牙齒更松如泡了水的紙漿。他急忙收回手來,不敢多碰,生怕觸之即損,一發(fā)都掉落下來,哭到“完了,若都掉了,夜間睡覺不敢張嘴,漏風就厲害!”

  鞠夏絨聽他這種時候還有心情玩笑,也不知該不該笑的好,又見簡君卿提劍朝他二人走來,心中無比害怕,委屈道“都怪你!我那時便說咱們快走,你不聽的的,執(zhí)拗要把他下葬,這下可好,咱們二人倒要給他陪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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