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惇的手指依舊在桌子上輕輕地敲打著,手中則拿過一旁放在托盤上的供詞,伸出手指彈了彈那份供詞,用眼睛瞥了瞥那位已經嚇得像是驚弓之鳥般的縣令夫人,笑吟吟地說道:“嚴刑逼供什么的,我是不會做的……”
縣令夫人聽到趙惇的話,這才松了口氣,一顆懸著的心這才微微放下,隨后趙惇的話又讓她嚇得背上冰涼,渾身冷汗如雨。
“我要做的是什么呢?是跟你掰扯掰扯,從你進來開始說得每一句供詞。當然,我說的不對的地方,你可以指出來,也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要記住了……”
趙惇的身子微微朝前探出,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地笑容道:“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說完了這番話,趙惇臉上閃過了一絲笑意,只是被趙惇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地上的縣令夫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番話可是現(xiàn)代刑警劇每一位督察在抓捕嫌疑人時都會說的話,趙惇從小就接觸港片,盡管以前私下里也模仿過,但是總感覺少了一點什么。今天說出來之后,趙惇只覺得爽翻了,比前幾日牽了姜楓的手還要開心。
縣令夫人咽了咽唾沫,并不敢抬起頭來看趙惇,只是小聲地為自己辯解道:“自然是不敢有所欺瞞大人的,還望駙馬明察?!?p> “明察,當然要明察?!壁w惇拿起一個倒扣著的茶杯,往里面倒了半杯茶水后遞給了姜楓,又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雙手輕輕地摩挲著杯壁,輕聲說道,“那我們就開始吧。”
“不要說你什么都不知道。蘇州監(jiān)牢里的獄卒是你灌醉的,侍衛(wèi)死在了你百步之內,你說你什么都不知道,糊弄我呢?”說完后,趙惇拿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天氣比較燥熱,還是多喝水的好。
“還請駙馬恕罪,是奴家口誤,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都說出來!還望駙馬饒命?!笨h令夫人心中一驚,連忙抬起頭來看著趙惇,臉上擠出了一個討好地笑容。
“呵呵,楓兒,且先幫我記下?!壁w惇扭過頭,一臉笑意的對姜楓說道。
姜楓輕輕點了點頭,用手中的毛筆在宣紙上一字一句地寫下縣令夫人所說的話。趙惇扭過頭繼續(xù)看著縣令夫人,自己心中也是明白的,不要看姜楓性子溫柔,但是內心里還是無比的堅強,況且對于楊冬案來說,她心中恨不得將那于淳拖到自家皇兄面前,一刀砍了了事。
“嗯,既然如此,那我就繼續(xù)問了。你說你為了楊冬的事情,怕衙役們忙里忙外的有怨言,就特意送飯菜給他們吃,替自家夫君收買人心。是與不是?”趙惇低頭看了一眼縣令夫人在狀紙上所說的供詞,微微瞇起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笑著問道。
“是是是,這的確是我說的,不知道有什么問題嗎?”縣令夫人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連忙說道,只是神情有些惶恐,別看趙惇那雙充滿笑意的眼神挺好看的,但其中的目光她卻能夠深深的感受到,如同冰水澆在了自己身上,寒徹肌骨。
趙惇笑了,他將身子往回縮了一點,嘆了口氣,滿臉惋惜地看著縣令夫人,說道:“你還是沒有說真話啊,查案抓犯人是衙役們的職責,用得著你去收買人心么?況且衙役這么多,從看門的到掃地的,抓人的到看牢的,你怎么就直奔著牢房而去呢?”
“駙馬有所不知,雖然是職責所在,但也難免會有所抱怨啊。夫君年輕,有些鎮(zhèn)不住場子,我這個做妻子的,不得為他打算打算?至于……”縣令夫人猶豫了一下,臉上有些尷尬,低垂著頭道,“至于駙馬所說的,實在是因為我一次性拿不了那么多,所以才打算先給獄卒大哥們送過去。那段日子看守犯人,就他們最辛苦了。原本打算第二天也給別的衙役大哥送飯菜的,誰知道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夫君也訓了我?guī)拙?,我才沒再去了?!?p> “嗯,勉強算你說得有道理,楓兒,記一下。”趙惇點了點頭,對著姜楓笑道。
姜楓依舊點了點頭,對于查案,在漕運案的時候兩人就已經開始配合了,趙惇還沒說的時候,姜楓已經將縣令夫人所說的都記錄下來了。
“第三點……”趙惇伸出三個指頭晃了晃,口中突然停頓了一下,隨后趕緊低頭瞄了一眼供詞,面不改色地問道,“你說男人無酒不歡,就帶了幾壇酒給獄卒們,你們都喝醉了是吧?”
“是……”縣令夫人弱弱地說道,她確實是有些怕了趙惇,就那么點供詞,就已經抓出了那么多漏洞,她心中害怕之余,有些擔憂。
“呵?!壁w惇突然冷笑了一聲,說道,“胡說八道,誰說男人無酒不歡,我就不愛喝酒?!?p> “……喝酒誤事,駙馬不喜歡喝酒,真是德昌公主的福氣?!笨h令夫人被趙惇的冷笑聲嚇了一跳,急忙趴在了地上,隨后聽到趙惇這么說,只得訕訕地附和道。
趙惇見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端起茶杯抿了抿嘴,搖了搖頭說道:“唉,真是沒有幽默感?!?p> 聽了趙惇的話,縣令夫人都快哭出來了,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開玩笑。她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笑道:“駙馬爺真是……風趣橫生啊……”
“得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你說帶了幾壇酒去牢房,準確來說,到底是幾壇酒?”趙惇收起了笑意,皺起劍眉,目光直盯著跪在地上的縣令夫人,沉聲道。
“四壇?!笨h令夫人想了想,這里面似乎沒有什么漏洞,便老老實實地回道。
趙惇點了點頭,隨意問道:“你拿了多少東西?”
“我只拿了一個食盒……”縣令夫人弱弱地回道。
趙惇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地笑容:“有四個獄卒吧?一個食盒夠吃嗎?”
“還有一個的,伙計拿著。”縣令夫人不知道趙惇想要做什么,也只好按照當時的情況一一回答。
炒飯的菠蘿
今天只有兩更啦,周末還要練科目三,哭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