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那邊有什么動靜么?我又快睡著了?!睆埍虼蛄藗€哈欠,說話聲音很輕。
“沒有?!?p> 兩個人此時在四樓的樓道上,一人對著一個窗口看著樓下的狀況,希望能發(fā)現(xiàn)什么敵人的蹤跡。
張彬晃了晃長期舉著手槍而有點酸的肩膀,問:“你覺得那會是個什么?”
陳夕想了一會兒說:“不會就是個食尸鼠吧?”
“就算是個食尸鼠,那也說明了這里肯定有很多別的動物,我倒是希望是什么獨行獸,而別是食尸鼠。”
“說的是?!?p> 差不多一個小時后,長時間的監(jiān)視讓陳夕也有些困乏了,他慢慢開始走神,之前與地龍周旋的場景再次回到了他的腦中。
科學(xué)家說,越高等的動物越難出現(xiàn)變化,食尸鼠可能是為數(shù)不多適應(yīng)了環(huán)境的哺乳動物,而它們只是變得體型大了,更耐熱和耐高壓了,并沒有像很多變異的動物那樣變得非常難對付,甚至對人類有十分重大的威脅。
尤其是像地龍這種究極怪物,就算是其來源于海鱷或其他大型鱷魚,那它的變化也太夸張了吧。
如果人類出現(xiàn)這樣夸張的變異,會變成什么?
陳夕換了個蹲著的姿勢,繼續(xù)開腦洞。
如果一條鱷魚可以進化成一條一公里長的妖魔,那更高級的人類最后能變異成什么?真正的神?
實際上目前二代人的變異程度,比食尸鼠變異的程度深入不到哪里去。
如果拿二代人做實驗,最終會不會得到像地龍那樣的變異人類?
一個高五百米的光頭男,而且還沒有合適尺寸的衣服穿。
陳夕晃了晃腦袋,想把這個恐怖想法揮去,然而他已經(jīng)忘不掉這比地龍更恐怖的畫面了。
為什么地球上沒有做這樣實驗的組織呢?有研究武器的,有研究軍工的,有研究生活用品的,有拿動物做實驗的……居然沒有一個科研部門在人類本身上下功夫。
他突然想到了父親的話,回滾計劃學(xué)會的實驗連續(xù)失敗,從而被聯(lián)合政府視作瘋子團體……
回滾計劃學(xué)會到底在做什么實驗才會離經(jīng)叛道到被聯(lián)合政府唾棄?要知道這個年代連寵物食品生產(chǎn)企業(yè)和成人玩具這樣荒謬的生產(chǎn)線都能被保留下來,回滾計劃到底是什么?
難道回滾計劃的科學(xué)家與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那那些失敗的實驗品……變成了什么?
陳夕靠在窗戶上腦子飛速運轉(zhuǎn),然后他看到了一個影子,那個影子出現(xiàn)的瞬間他就知道,他剩下的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東西的樣子了。
如果人類變異實驗有一個失敗品的話,就一定會是這個樣子。
一個渾身帶著魚鱗狀皮膚的高大怪人出現(xiàn)在街道的拐角處,而他的身后跟著一條地獄獵犬樣的動物。
“喂,張彬?!标愊τ脷庹f著:“來了來了?!?p> 張彬一個滑鏟來到陳夕身旁,瞪著大眼暗罵道:“我靠,那是個什么鬼玩意?”
“可能是……變了形的二代人吧?”
“我從來都沒見過……”
“媽的,也太丑了吧,怪不得都跑掉了?!?p> “他會說話嗎?”
兩個人亂七八糟的討論了一陣,最后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陳夕悄悄地建議:“要不不說話了,放他過去,等他過去了咱偷偷溜出去?!?p> “我有槍啊!”盡管張彬用氣在說話,陳夕還是能感覺到他音調(diào)抬了起來:“給他斃了,咱好好睡一覺?!?p> “你確定能把他打死?”
“你不也是二代人嗎?怎么這么慫,真給你同胞丟人,你說我打你一槍你死不死的了?”
“我怎么慫了,我在挑選最優(yōu)過關(guān)方式,你能不能別提高等人這茬了?”
“萬一他不走了呢?”張彬猛然問出這一句來,陳夕倒是無言以對。
“滾出來!”怪人的聲音渾厚而詭異,其聲音久久回蕩在空曠的地下城廢墟中。
他站在街道中央,目視前方,身后跟著的怪犬也蹲了下來。
陳夕喃喃道:“他會說話。”
“至少不用選是打還是藏了。”張彬舔了舔嘴唇說:“他八成在詐咱們,就不出去,看他怎么辦?!?p> 張彬的話剛剛說完,就看到怪人的腦袋慢慢轉(zhuǎn)向這邊,然后抬起頭來,注視著兩人所在的四樓。
“大爺?shù)摹!睆埍蛱饦寔韺χ秩诉B開四槍,其中兩槍都正中目標(biāo),槍聲的回音在這地下城中及其的刺耳,還引起了地下城中一陣陣的騷亂。
沒想到,怪人動都沒動,任憑子彈打在身上,他只是把彈殼一個一個從皮膚里夾出來扔在地上,緊接著,那條狗直沖樓道而來!
陳夕皺了皺眉,心想不好,張彬則嚇的大叫:“這鬼東西不怕槍!往上跑!”
陳夕還沒回話,就被張彬拽著往樓上跑去,他喊一路疼疼疼疼疼也沒讓張彬的腳步慢下來……
怪人往樓房方向走了幾步,然后突然彈跳起來,一把抓在二樓的窗框上,然后接著往上一跳再次抓住三樓的窗框,像一只爬樹的猴子一般。
當(dāng)然,陳夕和張彬這輩子都沒見過真的猴子,他們到了六樓往窗戶下面探頭看的時候,這種奇怪的動作嚇得他們頭皮發(fā)麻……
張彬問:“他是個二代人,你也是個二代人,你怎么沒這么強?”
“我怎么知道?!”陳夕一邊說還一邊跳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跳不了這么高。
到了七樓,那個怪人就快追上他們了,而且馬上就要到頂,爬無可爬,樓道里還回蕩著一條瘋狗的吠叫聲。
“行了,狹路相逢什么來著?”張彬擦了擦槍,對準(zhǔn)了窗戶。
陳夕晃了晃手里的鋼筋補充道:“勇者勝?!?p> “嗯?!?p> 等了半天,怪人并沒有從窗戶中出現(xiàn)。
而狗叫聲也不見了。
“怎么回事?”張彬往樓下探了探頭。
嘭!
樓頂?shù)牡匕灞还至Χ逅?,那個怪人從八樓而降!
陳夕急忙往旁邊跳開,怪人就落在他原本站的位置上。
“死吧,太空猴子……”
“猴—子—是—什—么?!”張彬一邊大喊一邊對著怪人突突突突連射了十幾槍,這把手槍是他花了300多點買的自動手槍,性能非常強,專殺不長眼的怪物,奈何這十幾顆子彈出去只是把剛剛落下來的怪人打了踉蹌了幾步。
怪人將撞在自己胸膛和肚子上的子彈用胳膊掃了下來,灰塵散去,兩人才看清了他的長相。
張彬跟怪人對視一眼,差點吐出來。
這個家伙渾身上下除了鱗片就是疣,怪異的肌肉分布和泛紫的膚色讓他整體像極了一個超級大茄子,當(dāng)然,茄子比他光滑多了。
他的背部長了幾個突出的骨脊,非常像犄角,陳夕對此很熟悉,那些身體結(jié)構(gòu)及其緊密和結(jié)實的動物都出現(xiàn)了這種骨質(zhì)外凸的狀況,總而言之,就是他非常耐打。
“你們兩個為什么要侵入我的領(lǐng)地……”
“你的領(lǐng)地?”陳夕反問道:“你也不到銀河系里問問地球是誰家的?”
“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怪人邊喊話邊吐出滿嘴的唾沫,然后沖著陳夕就打了一拳出去,陳夕舉起鋼筋從上劈向怪人打過來的拳頭,鋼筋砸在怪人的手腕上直接就彎掉了。
見到這一幕,陳夕和張彬全傻了。
張彬:“這兩個都是什么怪物……”
陳夕:“鋼筋這么軟的?”
怪人嚎叫著將胳膊收回來,正靠在墻上準(zhǔn)備下一次進攻,這時那條狗才爬上了樓。
狗看起來不像個地獄獵犬,但也長得足夠怪異了,張彬剛剛換好子彈,對著沖上來的狗就是一通連射,這條狗明顯不如自己的主人耐打,這一梭子下來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我還以為是多厲……”
“我的狗!!”
怪人怒吼道:“我要讓你們死的比我還難看!”
他怪叫著一拳打在張彬的防護服上,張彬被這一下打下樓梯慘嚎著滾了下去。
怪人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陳夕,咧著嘴問道:“高等人,嗯?”
他的牙齒非常尖利,舌頭也有些粗,這讓他的發(fā)音有些奇怪。
陳夕手里的鋼筋顯然不能用了,他拋掉鋼筋往后退了兩步,看到了頭頂上剛剛被怪人破壞的天花板大洞。
怪人見陳夕走到墻根,大吼著撲上來,陳夕一躲,怪人在墻上撞了個印出來,陳夕輕輕一跳抓住樓頂破洞里露出來的鋼筋,怒吼一聲將其拔出來一條來跳下狠狠的插向怪人的肋側(cè)!
這一插勢大力沉,怪人的身子一軟,只見這鋼筋直接插進了其身體。
怪人哀嚎著像是哭了出來,他手抓著鋼筋一節(jié)一節(jié)的往外拔著,每拔一下都會慘叫一聲。
張彬捂著肩膀剛剛爬上樓來,見到怪人已經(jīng)被插了一條鋼筋,已經(jīng)嚇的說不清楚話了:“陳夕……這是你插的?”
陳夕看著怪人拍了拍手上的灰說:“是,他死定了。”
怪人突然一回頭噴了一口膿血出來,陳夕躲避的當(dāng)口,怪人將拔出來的鋼筋扔在一邊破窗而出!
陳夕和張彬同時向下看去,怪人摔在地上居然沒什么事,爬起來便向遠(yuǎn)處跑去。
“追!”張彬換了子彈下了樓。
陳夕看了看地面的高度,感覺有個二三十米的樣子,既然怪人摔下去沒事,那作為二代人的自己,應(yīng)該也沒事吧?
他剛想跳,突然回想到昨天在飛機上摔下來掉到地面上的痛楚,還是拿起鋼筋搖了搖頭跟上了張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