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一章屏蔽了,一直申請也沒動靜,原本像改動一下,可后面涉及到一些內(nèi)容,改動的話就是一個巨大的工程,所以只能繼續(xù)申請。這里肯定會有點銜接不上,但我看了一下,問題不大,可以直接跳過,我會盡快聯(lián)系編輯解決。)
就先蜿蜒崎嶇的山道上,清風(fēng)陣陣,一輛馬車緩緩前行,因為坡度不小,所以那匹老馬顯得有些吃力。
突然那匹馬停了下來,眼神顯得極為惶恐,雙蹄不斷踩踏地面,無論車夫如何揮動鞭子,它竟是如何也不肯邁出一步。
車夫皺起眉頭,罵道:“老子昨天才喂了你那么多,現(xiàn)在就走不動了,再不走可別怪老子宰了你這畜生吃馬肉?!?p> 他話音才落,樹林中發(fā)出一聲瘆人的狼嚎,這下那匹馬直接暴躁起來,拉著馬車胡亂沖撞。
趕車的車夫開始還緊緊抓著韁繩,后面慌了心神,直接跳下馬車,甚至都來不及提醒馬車?yán)锏哪俏还右宦暋?p> 車夫跳下馬車后,在地上翻滾了幾圈,還沒來得及起身,那匹馬拖著馬車直接向著這邊沖來。
漢子哀嘆一聲,就算不被那匹畜生踩個稀巴爛,也要被馬車碾壓成渣。
無論哪種結(jié)果,都是死,而且死無全尸。
就在他認(rèn)命等待死亡的時候,突然眼前一花,一個少年站在他身前,右手向前就那么輕輕一按,直接按在那匹馬的頭上。
下一刻,馬匹連帶著馬車,以那只手為中心,直接向著上方翻起,繞過兩人半圈,砸入身后的樹林中,無數(shù)符紙從馬車?yán)镲h出,隨風(fēng)飄蕩。
撿回一條命的漢子驚魂未定,臉色蒼白,嘴唇顫抖。
蘇小七抖了抖有些麻木的手腕,并沒有看那漢子一眼,而是沉聲問道:“沒事吧?”
漢子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
蘇小七瞇起雙眼,凝視著密林深處,漆黑的密林中,亮起一道道幽綠色的光芒。
幽冥狼。
一種南方常見的惡獸,倒不是如何兇狠,一些獵人只要手段足夠,也能捕殺個一兩頭。
這種惡獸可怕之處就在于一旦出現(xiàn),必定成群結(jié)隊,一般都是七八只同時扎堆,但像這樣同時出現(xiàn)四五十只的情況,極為少見。
因為狼群與狼群之間,也會發(fā)生爭奪,或是為了領(lǐng)地,或是為了獵物。
最主要的是從地圖上看,幽冥狼的領(lǐng)地是在比較靠西邊的深山里,往這邊不但要經(jīng)過穿云猴的領(lǐng)地,還要跨越一條足有三丈寬的溪澗,是以這么多年,這條山道上,只聽說過有穿云猴戲耍過往商客,卻從未聽過幽冥狼殘害過往百姓的。
此刻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幽冥狼,必有蹊蹺。
不遠(yuǎn)處的一座山崗上,站著一個老嬤嬤和一個粉裙少女,正好能將山道上的一切看在眼里。
少女不解道:“張大娘,你是如何讓這些幽冥狼跨過那條溪澗,到這里來的?”
老嬤嬤笑了笑,臉上難得出現(xiàn)一絲傲然,“世間萬靈皆護(hù)崽,老身不過是悄悄殺了這些幽冥狼的幾頭幼崽,再將幼崽的血涂抹在那輛馬車上而已?!?p> 少女還是有些疑惑,繼續(xù)問道:“可從西邊的狼群領(lǐng)地到這里,足有兩三里路程,狼群又如何能找到這里?”
老嬤嬤笑著解釋道:“狼群天生嗅覺敏銳,只要老身沿途留下些氣味,將狼群引到此處,這二人再趕著帶有幼狼氣味的馬車到此,便等于撞進(jìn)了狼窩。”
少女又道:“可幽冥狼實力并不算強,真能保證這兩人無法脫身?”
老嬤嬤淡然道:“雙拳難敵四手,再厲害的強者,也有筋疲力盡的時候,不然帝國那場名動天下的劍修與劍修之戰(zhàn),如何能讓天機閣名動帝國,一舉成為與姑蘇城齊名的存在?”
少女了然,一雙眸子只是盯著下方的山道,不再言語。
山道上,狼群緩慢逼近。
趕車的漢子已經(jīng)趴在一顆樹下,瑟瑟發(fā)抖。
蘇小七伸手抓住背后的長劍,直接將長劍拔出。
雪亮的長劍,在密林中散發(fā)著刺眼的光芒。
狼群開始沖刺,當(dāng)先一頭一下跳起,張開巨口,露出森白獠牙,直接向著蘇小七撲去。
蘇小七手上的長劍輕輕一挑,這頭狼頓時身首異處,濃烈的血腥味頓時彌漫開來。
如此一來,更是激發(fā)了狼嗜血的本性,頓時嘶吼聲聲,震徹山野。
密林中,劍氣如虹,不斷有一頭頭幽冥狼倒在血泊中,剩下的幽冥狼則是不斷前仆后繼。
山崗上,老嬤嬤顯得有些失望,低沉著嗓音道:“可以確定這小子只是一個懂得幾招還算不錯劍招的靈體鏡而已,而并非是那凝練出本命飛劍的劍修,怕是很難活下來了?!?p> 少女看著山道的廝殺,那家伙確實出劍越發(fā)吃力,甚至被狼爪劃破了幾道傷口,照這樣下去,確實很難將剩下的幽冥狼斬殺殆盡,而只要這家伙完全力竭,只要還剩一頭幽冥狼,也注定必死無疑。
只是她又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于是她便覺得有些愧疚,那家伙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死得未免也太慘了一些。
所以她實在有些不忍再看,當(dāng)先走下了山崗。
山風(fēng)拂過山崗,也吹動她的裙擺和發(fā)絲,可她卻高興不起來。
而就在兩人走下山崗后,山道上突然有幾個人走出了一塊巨石,也正好看著山道上的戰(zhàn)斗。
一個背劍的玄衫少年笑道:“這地玄門的老媽子也真夠狠的,竟然想出了這么個陰損的法子?!?p> 微駝的老人笑著道:“所以少主要多防著才是?!?p> 玄衫少年揮了揮手,不置可否,然后問道:“我們要不要出手幫著小子一把,也好惡心惡心地玄門這群娘們?!?p> 老人搖頭道:“不可,且不說幫了這小子沒什么好處,反而還會得罪地玄門,此去青鸞郡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地玄門這位首席供奉的手段少主也看到了,保不齊下次對付我們的,就不是幽冥狼這么簡單了?!?p> 玄衫少年嘆息道:“真可惜了,我還覺得這是一個惡心地玄門的好機會呢,既然朱老覺得不妥,那就讓這對主仆葬身此地吧,青山綠水,倒也不錯?!?p> 老人搖頭道:“雖然不明白,但老奴總覺得這小子不會這么輕易死在這里。”
玄衫少年頓時來了精神,可當(dāng)看到那提劍不斷騰挪的少年已經(jīng)氣喘如牛,身上更是多處傷口,便搖頭道:“這要還不死,那才奇怪了?!?p> 說完,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老人只是微微一笑,跟上了少年的步伐。
那少年的劍招雖然精妙,但只有兩招,一攻一守,配好得極好,雖說不上天衣無縫,但也沒什么太大的缺陷,按理來說憑著這兩招,很難在狼群的圍攻下活下來才是,可他就覺得那少年不會這么輕易死。
至少不像是會死在這里。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所以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是因為什么。
等兩撥人都走了以后,蘇小七剛好將一頭幽冥狼斬殺,同時將“魚躍北冥”變成了“錦鱗護(hù)身”,當(dāng)下一頭幽冥狼的攻擊,身體一下向后退出七八步距離,穩(wěn)住身形后,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然后他收了長劍,手中多出了一道符。
這是蘇小七繼敕劍符之后,從《天樞院正法》中學(xué)會的另一道玄膽符,名為搬山符。
根據(jù)《天樞院正法》記載,這張符箓使用后,能驅(qū)動周圍的天地靈力,以達(dá)到山岳壓頂?shù)目植佬Ч?p> 當(dāng)然,還是那句話,符箓的威力如何,除了符箓的品秩,還跟畫符用符之人息息相關(guān),如今蘇小七在符道上,不過算是初入門徑,所畫出的搬山符,威力自然也不會太高,但要對付剩下的幽冥狼,綽綽有余就是了。
隨著符箓出現(xiàn),其上那些紋路開始散發(fā)流光,接著周圍的空氣開始劇烈波動,一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強大氣勢瞬間蔓延開來,真如山岳壓頂一般。
以蘇小七為中心,四周無論是樹木還是巨石,瞬間粉碎。
蘇小七看著眼前的變化,心神震撼,這就是玄膽符真正的威力么,自己不過才進(jìn)入元丹鏡而已,就已經(jīng)如此可怕,若是到了觀海鏡甚至照神境,又該是何等可怕的效果?
許久后,他才緩過神來,也不理會身上的傷勢,走上去將車夫拉了起來。
此刻車夫的神情已經(jīng)好了許多,但依然心有余悸,顫聲道:“公子,這是怎么回事?”
蘇小七沒有立刻回答,緩步走到那輛已經(jīng)破壞不堪的馬車旁,伸手在馬車底下輕輕一抹,然后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果然如此?!?p> 車夫躡手躡腳的走上來,看到已經(jīng)死透的老伙計,不但心疼,全身都疼,這樁生意,那真是賠到姥姥家去了,難道是因為昨晚坑了這位公子,上天對自己的懲罰?
五兩紋銀而已,不至于吧。
蘇小七在馬車?yán)锓艘粫缓蠓隽艘恍瘔薰?,又是粉末又是液體的,不停往身上的傷口抹,這些東西,這兩年來,他可一直帶著,關(guān)鍵時刻,那真是能救命的存在。
鮮血很快止住,但疼痛不減反增,他倒抽了一口冷氣,然后翻出一件衣服換上,這才看向那個漢子,問道:“老前輩沒事吧?”
漢子木然的點了點頭,繼續(xù)問了先前的問題,“公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這里會出現(xiàn)這么多幽冥狼?”
蘇小七沒有回答,而是笑著道:“這應(yīng)該就是前輩所說的江湖吧?”
漢子愣在當(dāng)?shù)?,只覺得莫名所以。
蘇小子收拾好東西,笑著道:“老前輩是老江湖了,敢不敢跟晚輩一起喝一碗江湖水?”
漢子一臉疑問,公子你說啥,老漢咋一個字也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