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森用手里的高速步槍射殺了襲擊他們的巨熊,簡直就是在千鈞一發(fā)之間,如果強森再晚一點開槍,這只巨熊雙手舉著的大石塊就會砸向他們的車子,他們兩個人就會逃無所逃。
強森心里砰砰直跳,這是他第一次開槍射擊生命,而且是眼看著把這只巨熊的頭打沒了,這可不是平時在靶場進行射擊練習時的樣子,那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感覺,畢竟是剝奪了一個生物的生命。強森他心有余悸,怔怔地愣在那。
亨利則下車查看這只撲倒在車前的棕熊,高興地對強森說:“干得漂亮,小伙子,這下我們可有真正的食物了?!彪S后他又疑惑地說:“奇怪,這大冬天的,哪里來的棕熊?它應該冬眠才對啊?”
他看到強森還是呆坐在車里,他走過去拉開車門,對他說:“第一次殺生是吧?強森,這沒什么!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這至少是地球上的生物生存法則,你不殺他,他就殺你。任何生物都必須是剝奪其他生物的生命來存活的,對這只老熊來說你是他的食物,那么現(xiàn)在他是我們的食物了。他的肉會幫助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而沒有這些食物,我們寸步難行,有可能就交代這里了?!?p> 聽著亨利叔叔說的話,強森依然還是在震驚當中,卻也木然地下了車,跟著亨利來到車前,看著匍匐在地的棕熊。亨利拍了拍他的頭,轉(zhuǎn)身去找刀具去了,邊走邊說:“我得把火重新攏著,再找把刀來,準備開始烤肉了。”
強森蹲在地上,背靠車前,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亨利從車廂后部走回來,手里已經(jīng)拿了一把折疊刀,明晃晃的?!澳軌蚋山壖艿娜硕际潜┝Τ錾?,他們的身上和使用的裝備上一定帶著備用的刀具和槍支還有通信設(shè)備,只要用心找就一定能找到,奇怪的是我真的沒有找到通信器材,可能這輛車本身就是能跟衛(wèi)星聯(lián)網(wǎng)的,他們沒帶備用的”,亨利邊走邊說:“不過,沒關(guān)系了。沒有通信裝備,我們就不會被追蹤,我們可以安安心心地吃肉和睡覺,養(yǎng)足精神我們就出發(fā)?!?p> 強森還是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他看到亨利把手里的折疊刀打開,鋒利的刀刃輕易地劃開了棕熊的皮毛,鮮血汨汨而出,已經(jīng)不是洶涌的噴薄,看來是老熊死去后,血液循環(huán)已經(jīng)逐漸停止,肌肉給予的壓力也逐漸停歇了。熊的皮下脂肪非常厚,亨利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厚實的肥肉中切割出一些肌肉,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松樹油的味道。
強森這時逐漸緩過神來,他開始被這種松樹油的味道吸引住了。他站起身來,跟著忙碌的亨利來到那堆篝火前。
亨利此時已經(jīng)把這只熊的腿肉,胳膊肉串在木棍上,放在火的上方烘烤。他看到強森走了過來就說:“嘿,小伙子,你看見我這么忙碌也不過來幫忙。你來幫我烤吧,這個簡單,我還要去找一些粗一點的樹枝。這樣形成碳火后,溫度會更高,不能這樣煙熏火燎的,肉就不好吃了?!?p> 強森沒有說話,默默接過亨利叔叔遞給他綁著熊肉的幾個烤桿,在簡易支起的烤架上轉(zhuǎn)動起來。下面燃燒的火焰噴涌出濃濃的黑煙,黑煙隨著風的飄動晃動著,偶爾會撩到強森的臉部,他躲閃著。
亨利見狀,向強森解釋道:“小伙子,你要學會這種野外生存的技巧。雪地里找出來的樹枝枯葉都是潮濕的,燃燒不能充分,就冒出很多黑煙,這是在蒸發(fā)潮氣,等潮氣沒了,木頭就碳化了,沒有了黑煙,溫度也能持久持續(xù)。這個時候烤食品是最好的時候。你看,火候差不多到了”
強森仔細一看,是的,燃燒的樹木已經(jīng)燒光了殘葉與樹皮,內(nèi)里的樹干正在形成火紅與黑色,兩者相互映襯,強烈的熱浪正一波一波地撲面而來。與此同時,烤干上的肉也開始改變了顏色,外邊一層的脂肪正在融化,形成一滴一滴的油脂,滴落在下方炭火之上。每次滴落都發(fā)出滋滋的聲響,油滴跳動幾下就化作一股濃煙消失了,同時一陣一陣的肉香與松節(jié)油的清香交織著傳來,這竟勾起了強森強烈的食欲。他不禁睜大眼睛,贊嘆道:“哇,好香啊!”
亨利整理著柴火,呵呵笑著回答說:“嗯,不錯吧。這是真正的食物,是不是好久沒吃到了”
強森點點頭說:“是的,自從射擊靶場出來后,就沒正經(jīng)吃過東西了,全都是代餐,那些復合壓縮的東西真難吃。以前真是還沒注意到食物還有那么多的不同?!?p> 亨利放下手里的活計,走過來,摟了摟強森,對他說:“強森,你平靜下來就好了。生活就是這樣,沒有到一個特定的環(huán)境里不會觸動你心靈中的另外一個自己。尤其是你們現(xiàn)在的年輕人,物質(zhì)極度豐富,你們已經(jīng)不知道了歷史上人類爭奪食品的慘烈。那個時候,別說殺生了,殺人當食物的事情是很經(jīng)常的事情。你打死了一只棕熊,這不算什么?如果接下來我們能夠順利離開這里,你回到中國,這就是你最后一次殺死一只動物,當狩獵了。如果不順利,我們跟那些試圖綁架我們的人發(fā)生戰(zhàn)斗,那就是你死我活了。我這一輩子從來沒跟別人動過粗,這次我不同了,我會拼命的,特別是我在這個車里被他們限制自由以后,你要是不反抗你只能任人宰割。”
強森點頭表示同意,附和道:“是的,亨利叔叔。我第一次出擊也是退無可退了。沒錯,但是真正做到剝奪別人的生命是很難克服這個心理難關(guān)的”
亨利試圖幫助強森:“是的,強森。我在非洲曾經(jīng)殺死過一條蜥蜴,也是這樣烤著吃了。那時我還真不缺食物,很多還是肉類軍糧??墒敲鎸τ锌赡艿男迈r肉食,而且很容易獲得,我就毫不猶豫地殺死了那只蜥蜴?!?p> “好吃嗎?”強森好奇地問。
“嗯~”亨利想了一想說:“說實話,我只記住了當時的獵殺過程,后來架在火上烤了,味道還真不怎么樣,發(fā)臭。后來一琢磨,可能是它吃腐肉的原因,想到這里我就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了”
“哦!”強森聽到這里做了個很惡心的動作,定睛看了看正在呲呲流油的烤熊肉,遲疑地問:“這個熊肉不會是那樣吧?”
亨利回答說:“應該不會,你聞聞,都是油脂跟松香的味道。你知道嗎?這熊類在夏天的時候經(jīng)常到松林里蹭身體,撓癢癢,時間久了就把松節(jié)油全蹭到毛皮里面去了,都可能滲透到了脂肪里了。你聞聞這烤出來的味道,肉香加松香在一起,肯定好吃。蜥蜴肉在烤的時候就是臭的”
叔侄二人守著一堆篝火,一邊說話,一邊烤肉。對亨利來說他很感謝強森單槍匹馬跑來救他一命,而他竟然是自己好朋友的兒子,同時又是他們這次秘密任務的對象之一,這讓他感覺特別的不舒服。此時此刻他也沒有別的辦好來緩解自己的那種針對好朋友的愧疚感,現(xiàn)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保護好這個孩子,尤其是他要想辦法盡量排遣這孩子第一次殺生時的罪惡感。
亨利接著說:“我一直相信,年輕時多吃點苦,總比年老時吃苦強。因為年輕你有大把的時間改錯,而年老時再改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現(xiàn)在都能夠自己打獵在野外生存。呵呵,你要知道,我自己在野外打獵時已經(jīng)是年過三十了,你看你現(xiàn)在多好,二十歲左右,還是大學生的時候就開始第一次狩獵了,呵呵。”
強森苦笑了一下,輕輕地說:“那好吧,您說的對。這是我的第一次狩獵,那就嘗嘗這次狩獵的味道。聞起來是挺香的”
“那是當然”,亨利大聲地說:“來吧,我看差不多了。卸下來一個試試,我都等不及了”。他說完就把一只烤桿上的熊肉移出炭火之上,把一頭杵在雪地上,開始卸熊肉。
強森看著他,很快亨利用一只干凈的樹枝串了一大塊烤肉遞給他。強森接過,看著冒著熱氣的烤肉,他聞聞,很香。先嘗試著用嘴巴咬了一小塊,仔細品嘗之后大聲地說:“亨利叔叔,真好吃啊!”
亨利很熟練地操作著烤桿和烤肉,自己也開始吃了自己,吃了一口之后,高興地大聲喊道:“哇,上帝??!感謝您的恩賜,這是我們急需的蛋白質(zhì),太可口了,有著青青森林味道的烤熊肉。哈利路亞!”
強森一面猛吃,一面強烈表示贊同,間歇間還不忘說:“的確是夏天草原森林的味道,原來熊肉是這么好吃?!?p> 亨利呵呵地笑著說:“我不知道你爸爸有沒有對你講過,你們中國人的傳統(tǒng)美食文化中,其中熊掌是珍饈之一。你聽說過成語,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嗎?”
強森說:“我很早就來國外讀書了,我爸爸實際上對我的影響并不大,我漢語說得并不好,成語就根本不懂了。”
亨利吃了一驚說:“哦,是這樣??!那么我的漢語水平要比你高了?呵呵,反正你記得,熊掌是中國人餐桌上可以焚香敬拜的食材,不是普通人能吃的東西。這還是在中國古代就有的習俗。當然現(xiàn)在就更不用說了,野生的熊也幾乎沒有了,我們打死的這只熊已經(jīng)違反了加拿大的野生動物保護法,而且我們還把它給吃了。問題是最珍貴的熊掌只能扔掉了。等會我們逃命要緊?!?p> 強森點點頭,問:“亨利叔叔,我爸爸也經(jīng)常去野外考察。他也是像你這樣那么精通野外生存技能嗎?”
亨利笑了,說:“不一樣的,強森。你爸爸也很厲害,跟我在野外一樣。只不過我們的治學方式有很大不同。我們都是個人主義,自己做自己的學問。你爸爸他們不同,他們是團隊合作,出來的成果也是團隊成績。所以,野外生存也是集體行動,那樣就很方便了?!?p> “原來是這樣的”,強森很好奇:“所以說他從來沒有帶著我出去在野外考古。但我相信他也沒有在野外殺生過,他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只是每次挖掘古墓都給我講過去的故事。不過,我不是很感興趣?!?p> 亨利回答說:“是的,考古,挖掘古墓可不是一件很輕松的工作,很臟很累。我也沒帶過什么家人出去過。我能理解你爸爸。歷史這個東西呢,對很多人來說于眼前生活的確沒什么關(guān)系”
強森突然想起什么,打斷他說:“亨利叔叔,您剛才看到的石刻,說什么始大言,是什么意思?”
亨利此時已經(jīng)吃完,正忙著把烤架上剩余的烤桿上的肉摘下來。聽到這話,楞了一下,馬上回答:“哦哦,對的,剛才那個山巖上的石刻是大言山之始的意思!”
強森非常好奇地問:“對,這個就是我剛剛特別好奇的地方”
亨利停下手里的活,看著強森說:“我明白了,你爸爸并沒有讓你繼承他的學問,因此你并不懂中國古代的東西。這么說吧,《山海經(jīng)》里記載了幾座日月而出的山,其中一座叫大言山。中國的學者,包括學界都定論地認為那是后世認為的五座仙山之一,認為它就是岱輿山。而岱輿山不出琉球,也就是沖繩,而不出那個范圍的大山,自然是臺灣島了。所以后世認為岱輿就是臺灣島。好了,邏輯推論出來了,既然《山海經(jīng)》所說的大言山就是岱輿,而岱輿就是臺灣。大言山只是在中國地理范圍內(nèi),對吧。那么,強森,你現(xiàn)在看到了,剛才那山巖的石刻是“始大言”,換句話說,這些學者都錯了。真正的大言山在太平洋的對岸,加拿大北部凍原上?!?p> 強森吃驚地張著嘴,問:“怎么可能?學界會犯這樣的錯誤?他們不去考察一下?”
亨利解釋說:“嗯,這是一種很自大的思維定式。他們總是認為上古時代的人們不會造船乘船,根本無法橫渡大洋。想當然地認為他們只能是在中原活動。對不起,強森,包括你爸爸在內(nèi),他們根本不相信《山海經(jīng)》的地理考察是超出中原的。為此,我們經(jīng)常爭論。”
“嗯,亨利叔叔,我想起了我小時候好多次我爸爸說那個美國佬太異想天開了,呵呵,原來是這樣”,強森吃驚地說。
“哈哈”,亨利大笑起來:“原來如此!”
強森繼續(xù)好奇地問:“就算是那神奇的《山海經(jīng)》講的都是世界地理的事,又能怎樣呢?對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有影響嗎?我感覺我爸爸把它只是當學術(shù)看待?!?p> 亨利點點頭,回答說:“沒錯,上古時代的事情看起來跟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不大,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你看你現(xiàn)在就是那個時代的基因傳承的人,還是唯一的繼承人之一,以至于美國政府,還有一個神秘的地下組織竟然試圖綁架你,你說沒關(guān)系嗎?”
強森聽到這里,黯然低頭。不可否認,他自己竟然把看似跟現(xiàn)在沒有直接影響的歷史與現(xiàn)實連接起來了。真是不知道接下來是什么?
亨利沒在理睬強森,而是忙著把剩余的烤肉降溫打包,收拾在一個背囊里。又用刀把整個熊皮剝下來,在雪地上揉擦掉血污,抖落干凈,掛在剩余火堆上邊烘烤。
強森看著他忙碌,卻不知道怎么插手幫忙。亨利知道他的用意,但并沒有邀請他參與打掃戰(zhàn)場,而是盡量可能多地向他展示野外生存所必須具備的技能和注意的細節(jié)。
剩余的篝火熄滅了,亨利用雪掩埋了火堆和灰燼。又去車后找來細鐵絲和線繩,把處理過的熊毛皮做了簡單的修剪,用線繩縫接起來,然后穿在身上。
對一傍一直在看著他的強森說:“強森,這個熊皮衣服我穿了。你的那身軍裝保暖性是專業(yè)的,不用擔心。我們準備出發(fā),這樣徒步幾天應該沒有問題。中途我們可以吃烤熊肉,化雪水喝,應該可以走到人煙的地方。你準備好了嗎?”
強森聳聳肩,他感覺這個叔叔的生活智慧要比他爸爸高了很多,他爸爸太學究了。他應該可以向這個叔叔學習很多東西,他也這樣做了。在整個亨利忙碌的過程里,強森就是這樣呆呆地看著。亨利此時的發(fā)問提醒了他應該針對自己做些徒步的準備了,可是需要準備什么呢?他就是這樣來的,當然也可以這樣離開了。
亨利把背囊背到雙肩,對他說:“呵呵,小伙子,守著這輛破車,有什么好準備的?穿暖不冷,有武器防身,路上不缺吃喝,那就是準備好了。準備出發(fā)!”
兩人在出發(fā)之前,強森還利用單兵飛行板的最后能量飛到高處對周圍的地形和方向做了最后的確認。選擇好方向他們就堅定地步行出發(fā)了。
他們一口氣走了十幾公里,在天黑之前他們找到一個向陽的山坡,燃起一小堆篝火,準備休息過夜,日出以后再走。他們吃了幾塊烤熊肉,強森掏出一小瓶復合的藥丸,遞給亨利。亨利接過在高興地說:“我本來也有這個東西,可惜被綁架時就丟了。幸虧你有這個,不然的話,光是吃肉,又沒補充維生素和礦物質(zhì),我們走不了多遠。夏天山野有植物,這冬天就不好辦了。”
強森說:“這也不是我?guī)У?,是臨走時蘇珊博士給我揣的?,F(xiàn)在我才明白,像這種應急時的東西應該隨身攜帶才行。對了,亨利叔叔,你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大言山,為什么不去那邊看一看?不會是你把我送進城,你再自己去考察吧?我可以陪你去的。”
亨利喝了一口在火上煮的雪水說:“大言山,我以后可以再來?,F(xiàn)在找到蘇珊博士和五月很重要,她們兩個人一定也是那個神秘組織想要綁架的目標。我們必須先確保她們都安全,再考慮下一步你們跟上古文明的關(guān)系。但在這個之前,也要搞清楚你爸爸到底能不能被營救出來?!?p> 強森點頭說:“我明白了。亨利叔叔,你確認我們什么現(xiàn)代通訊工具都沒有的情況下,那個貨柜車里的人不會追蹤到我們?我們現(xiàn)在的移動速度可不夠快哦。。。。?!?。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天空中傳來嚶嚶的聲音,由遠及近,聽起來范圍似乎很大。兩人同時站了起來四處張望。
夜幕低垂,朦朧中,除了傍邊一條彎曲的道路延伸到天際以外就是他們一路走來的方向有著一長排,橫著向他們飛來的燈光。他們仔細向遠處半空中那排燈光看去,那是個橫向的,延展幾十公里,并由一個一個個體燈光組成的排列正在向他們推進。那嚶嚶聲就是從那里發(fā)出的。
兩個人看了一會兒,終于看清那是一隊飛行單兵,拉開橫排正在做地毯式搜索。兩人大驚,同時用腳熄滅篝火,又慌忙從傍邊的雪地上抱來雪塊埋到篝火上。最初篝火還有煙霧殘留,被雪一埋立刻煙消云散。
兩人處理完篝火和食物后,就躲在一顆低矮的樹下,回頭靜靜地看向半空。此時,夕陽已下,夜幕已臨,一輪明月高掛天際,映襯雪原的空與白,視野空間也是澄明如晝。強森悄悄地對亨利耳語:“你確認這些飛行兵是敵對的?”
亨利也是輕聲回答:“我不確認,但是先觀察為妙。不能過早暴露自己”。強森輕輕點頭同意。
很快,那一排間距拉得很遠的飛行兵飛來,嚶嚶的聲音越來越響。他們從他們趴臥的矮上方飛過。他們一邊飛,一邊觀察著地面,并用身上裝備的探照設(shè)備掃視地面。
兩人趴在地上一動沒動,屏住呼吸。當看到飛行兵飛過后,他們也轉(zhuǎn)頭盯著飛行單兵們向前飛去身影。
看著他們越飛越遠,兩人才做起身來,長吁一口氣。
強森疑惑地說:“據(jù)我所知,加拿大皇家軍隊沒有飛行單兵建制。唯一一個建制單位是在皇家騎警,那是個特警飛行中隊?!?p> 亨利也開始吃驚了:“哦,這么說,在這么遠的雪原應該隱藏了一個軍事基地。如果皇家軍隊中沒有飛行單兵,而且數(shù)量又這么多,那一定是貨柜車的人了。是那個秘密組織,自然不是我們的朋友。難道他們是來搜索我們的嗎?”
強森回答:“可能是的,最終他們發(fā)現(xiàn)了那個貨柜車。或者說那個貨柜車的司機們醒過來去基地報信了,他們隨后來搜索了?!?p> 亨利說:“看來是的。這可能是他們的第一次搜索。我們必須避開他們才能逃出去?!?p> 這時,他們突然聽到飛行兵們前進的方向傳來了喊叫聲和幾聲槍響。他們站了起來向遠處望去。隱約看到飛行單兵們向地面降落了。兩人沒敢再出聲,躲在樹后靜靜地看著飛行單兵們降落的地方。
不久,他們又聽到了嚶嚶聲,他們極力遠投目光。在月光映襯下,他們看到那些飛行單兵們又一個一個地躍上半空,重新向他們飛來。兩人立刻趴下,感覺到他們飛過以后,才重新又站立起來。亨利低頭想了想問強森:“我覺得,我們應該到前面去看看。他們一定在前面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開槍了。”
強森立刻緊張地說:“不會是蘇珊博士和五月她們吧?我們快去看看吧,亨利叔叔!”
兩人慌忙背好東西,向飛行單兵們降落的方向快步跑去。他們跑了一會兒,越來越清晰地看到了事故的地點。那是在這條公路的轉(zhuǎn)彎處。好像是一輛車被四分五裂地散在各處。
他們氣喘吁吁地跑到跟前,果然是一輛已經(jīng)解體車輛。強森一下子就認出這種使得車輛都能解體的力量不是來自于爆炸,而是亞光速步槍擊發(fā)的結(jié)果。在月光下面對此景,兩人吃驚地搖頭,慢慢走向看起來像是駕駛室的地方。
強森突然喊叫了一下,跑到一個被拋開的車門傍邊,那地上躺著一個只有上半身的人。強森一下子哭了,并顫抖著身子嘔吐起來。
亨利隨后來到,見此情景,他把強森的頭抱住,埋到自己的胸口,撫摸他的頭說:“好了,好了,強森。放松,放松。你認識他,是吧?”
強森強力地壓制住自己回答說:“是的,他是麥克。一定是來找我的。跟您提到的三個工人中間的一個”。
“哦,那他怎么會在這?”
“本來他是同我一起飛來找您的,后來空中警察來了,他就下去應付警察。然后,然后”
亨利沒有強迫強森繼續(xù)說,而是不斷撫摸著他的頭發(fā),安慰他。強森繼續(xù)說:“然后,然后,他一定是擺脫警察來找我了。卻遇到了這些飛行單兵。嗚嗚嗚,我跟他并不認識,他真好!”
亨利使勁搖頭,繼續(xù)撫摸強森的頭,嘆氣說:“強森,你看到了真正的戰(zhàn)斗。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