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七還未回話,在遠處走來了一隊人,清脆的拍手聲響了起來。
啪,啪,啪。
“精彩!兩個九級魔法卷軸?!鄙泶┌点y色鎧甲的魁梧青年帶著一隊人走了過來。
“你是什么人?!背狡叩氖直凵线€有刀傷,此時身形微微有些顫抖。
“尊敬的魔法師閣下,容我介紹一下。”暗銀色鎧甲的魁梧青年人優(yōu)雅地鞠了一個躬說,“我是洛水城護衛(wèi)團團長,蕉灼,香蕉的蕉?!?p> “……”場面一度陷入寂靜。
蕉灼猛地拍了一下貼身侍衛(wèi)的頭盔,發(fā)出砰的一聲。
“愣著干什么!”蕉灼對護衛(wèi)大喝。
啪啪啪!護衛(wèi)會意連忙開始鼓掌并連呼老大威武!
“再為您介紹一下我的貼身侍衛(wèi),卯川……”蕉灼話音剛落。
“好!”啪啪啪啪,卯川開始為自己鼓起了掌。
“你好個P!嚇老子一跳?!苯蹲朴趾莺莸嘏牧艘幌旅ǖ念^盔。
“不好……不好……”卯川小聲說。
“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辰七問。
“根據(jù)晨曦帝國法典,你犯下了防衛(wèi)過當罪已被依法逮捕等候發(fā)落!”蕉灼對辰七說。
“他們倆行騙多年手下人命恐怕數(shù)不勝數(shù),況且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我殺的是該殺之人,這個罪名我不承認!”辰七說。
“呵,幼稚,我想抓你,就算是你沒有罪我一樣抓你?!苯蹲菩πφf,“而且我其實不想抓你,能用得起兩個九級魔法卷軸,想必你的油水應該挺足……”
“小子,聽明白什么意思了嗎!”卯川接上蕉灼的話頭說。
“我身上只剩下四萬多金幣了,要的話你全拿走?!背狡呷鐚嵳f。
“這么窮?”蕉灼皺眉說,“你可不要和我耍滑頭,你斷了我的財路之一不給我一定程度的補償,我蕉灼不可能放過你。”
“我還有一大堆魔法書,你要?”辰七自知斗不過,只能選擇委曲求全。
“我看你脖子上那個項鏈不錯,不如……送給我?”蕉灼走上前端詳著辰七胸前的項鏈說,“應該是個魔法首飾吧,估計值不少錢?!?p> 辰七猶豫了片刻,快速拿出自己全部的金幣和脖子上的項鏈丟在了蕉灼面前。
“我可以走了嗎?”辰七問。
“走吧走吧,識相的話以后不要多管閑事?!苯蹲颇闷鹉敲俄楁溩屑毎淹嬷?,越看越喜歡,低聲楠楠說,“得找個魔法師鑒定一下才好,這可是個好東西。”
“老大,就這么放他們走了?”卯川對蕉灼說。
“你看他們倆那個窮酸的樣子,身上估計也就這點油水了,沒有價值的東西留著浪費糧食?”蕉灼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項鏈一邊對卯川說。
“不咔嚓了?”卯川用手掌邊緣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問。
“沒必要,那個魔法師頂多初級上階,另一個女孩還是普通人?!苯蹲茖㈨楁溸谑掷锾痤^笑笑說,“對我沒有絲毫威脅。走吧,回去喝酒!”
“好!”一眾護衛(wèi)離開。
感覺距離蕉灼越來越遠了,辰七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謝謝你?!鄙倥鏌o表情地說。
“你叫什么名字?”辰七問。
“祈心?!鄙倥卮稹?p> “怎么被那兩個魔法師抓起來了?”辰七說。
“我的父親花三十七萬買回了一顆說是有拳頭大的綠寶石,拿回來打開盒子發(fā)現(xiàn)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石頭。”祈心背對著辰七看著遠方通往洛水湖的溪流說,“他返回去尋找那兩名魔法師討說法,被殺了。母親聽到父親被殺后也沖了出去,拿著菜刀,卻死在了菜刀下。”
“遇到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買教訓保命?!背狡甙粗軅母觳舱f,咬傷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刀傷依舊在散發(fā)著一陣陣痛癢。
祈心看著不遠處的一棵孤零零的老樹,辰七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祈心突然低頭跑向了那棵老樹的樹干。
“太初之智,生命之源,草木生長。藤蔓束縛!”辰七怕傷到祈心但又要阻攔她撞到樹干,快速吟唱一級木系魔法藤蔓束縛,一根不帶刺的藤蔓自辰七的掌心生長,迅速纏住了祈心的腰腹將她固定在了原地。
“放開我……”祈心低聲說。
“不要沖動啊……”辰七的勸解有些無力。
“放開我……”祈心再次說。
“……”辰七能體會到祈心內(nèi)心的痛苦。
“放開我!”祈心大喊了一聲開始拼命地撕扯纏在她身上的藤蔓。
辰七板著臉走到了祈心的面前,祈心停下撕扯藤蔓的手,抬頭看著突然變了情緒的辰七。
“你覺得你的死能換來什么?能讓你的父母在天之靈得到安慰?他們能對你為他們陪葬的行為感到榮幸?”辰七笑笑說,“別傻了,今天你死在這,死的毫無意義。你的父母在天有靈會感到悲傷,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活的更好呢?”
“可是……可是我接受不了……”兩行清淚順著祈心滿是污漬的臉頰流了下來,順著下巴滴在了地上。
“那你隨意吧?!背狡咄蝗槐黄硇目薜挠行┎荒蜔┝?,輕輕踢了一腳藍靈貓丟下祈心離開了。
祈心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漸漸遠去的辰七,低下頭自嘲地笑笑緩緩直起了身子,魔法藤蔓已經(jīng)化為綠色光點湮滅了。
藍靈貓拼命咬著辰七的褲腿往回拽。
“我覺得作為一個陌生人我為她做的已經(jīng)足夠多了,我討厭麻煩。”辰七甩開藍靈貓說。
“它的副牧都區(qū)是了,又事女還子,很克連?!彼{靈貓在地上飛快寫了一大堆錯別字。
辰七看著藍靈貓寫的字遲遲沒有繼續(xù)向前走,而是轉(zhuǎn)過了身。
“帶上我一起走好嗎?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逼硇呐苤飞蟻碚f。
“抱歉,我剛剛沖動了?!背狡叩皖^說。
“沒關系,是我給你添麻煩了?!逼硇男πφf。她笑起來在兩頰上還會出現(xiàn)兩個可愛的酒窩,雖然裝扮猶如乞丐但依舊掩蓋不住那縹緲的靈氣。
“我想去溪流上游洗個澡,那里沒什么人。”辰七順著溪流向山上邊走邊說。
“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也想洗了。”祈心突然意識到辰七在前面聽著,不由得羞紅了臉。
辰七表面十分鎮(zhèn)定地看著徐徐流淌的小溪,實則聽到后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山上十六年共同老頭子一起下山三次,單純的猶如一張白紙。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走上了山,辰七看著遠處從泉眼流出的泉水聚集的小湖泊說:“就在那里吧,淺層深度應該不會沒腰?!?p> “好,那……那你不許偷看!”祈心用命令式的語氣說,“你轉(zhuǎn)過身去!”
辰七翻了一個白眼,無奈地轉(zhuǎn)過了身。
人總是以為自己看不到對方對方就一定會看不到自己,祈心脫掉襤褸的麻布衣和內(nèi)衣背對著辰七不去看他踏進了湖泊。湖泊中的水清澈見底,祈心的腳底踏著一顆顆五彩精致的小鵝卵石。
她已經(jīng)在監(jiān)牢里餓了兩天三夜,期間餓的受不了時就去扣地上的土去吃,甚至撕碎自己的衣角放進嘴里去咀嚼。
在那期間度日如年。
可能是由于吃了不干凈的東西,祈心還肚子疼了幾次,疼的在地上打滾,內(nèi)急時還要用外套蒙住自己偷偷解決。
好在自己的出身平凡,高傲的魔法師根本對自己提不起興趣,否則這少女之身恐怕還要不保了。
辰七聽著嘩啦嘩啦的水聲,心跳不斷加速著,于是捂著眼睛留了一條縫偷偷回過了頭……
清澈的泉水除掉泥污,少女的肌膚如凝脂般潔白細膩,黑色的長發(fā)垂至腰間,夏日的炎熱使湖面飄起了淡淡的白氣,云霧繚繞下少女朦朧纖細的曲線如微風拂柳。
祈心想到這里,突然開始想辰七身為高貴的魔法師也會瞧不起自己這樣平凡的人吧,想到這里她的心中就會涌起一絲不甘。她突然想回頭看辰七一眼……
然后兩人的眼神就無比巧合地對在了一起。
辰七愣住了。
緋紅涌上祈心的臉頰,她羞憤地蹲到了水底只露出頭大聲說:“你給我轉(zhuǎn)過去!再轉(zhuǎn)過來我就殺了你!”
辰七連忙轉(zhuǎn)了過去說:“不敢了,不敢了!”
祈心的嘴角突然涌起了一抹笑容,似乎自己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平凡呢。
她的父親是個生意人,也是個讀書人,從小教了她許多詩書,在早年的時候她家也不缺錢。但近幾年父親的生意十分不景氣,家中的很多古董藝術品都拿去典當彌補家用了。
若非如此,父親也斷不會為了賺那幾十萬金幣的小便宜而送了命。
祈心洗完后快速穿好了衣服,拍了拍背著身子的辰七的肩膀說:“你去吧?!?p> 辰七的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
“洗完了?。颗丁?,我去?!贝藭r的辰七還沒從剛剛刺激的余韻中緩過神來。
脫掉身上破破爛爛的衣物走進湖中,手臂上的傷口接觸的冷水疼的他直吸冷氣,不過為了盡快愈合他還是忍痛將傷口率先仔細清洗了一番然后開始清洗其他部位。
祈心紅著臉背對著湖泊,至始至終也沒有轉(zhuǎn)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