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說高是不高,卻也絕不是小土坡。一層一層氤氳的霧氣不斷地在山巒周圍處流走游動,就仿佛美人披著薄紗的曼妙身姿。山嶺環(huán)繞草木橫生,一條一條的藤蔓與倒下的枯樹頗是擋路,有一人高的草木幾乎令人挪不動腿。
玄靈長戟蕩開擋路的草木,口中甚是不耐煩地嘖一聲;玄清緊緊地拉著弟弟的衣角,生怕忽然有藤蔓將他拉走。
玄靈隨手撥開玄清的手,長戟斬斷不斷生長的藤蔓,一路披荊斬棘為二人打開一條安全的道路。這一路上二人已經(jīng)教訓(xùn)了不少意圖不軌的妖獸,赤紅的鮮血染滿了枯草萋萋。
“你看山上。”玄清緊緊的跟在玄靈身后,他自身戰(zhàn)斗能力并不突出,不過偵察能力可是一絕,他小手指著山上,“看到那顆紫色的晶石了么?”
玄靈默然搖頭。玄清啞然失笑,只得解釋道:“我想我們可能要去那里一趟了。我探知到了,那里有極強的精神操縱力?!?p> “有多強?”玄靈依舊是漠不在意,長戟繼續(xù)開路。
“足以操縱這里所有的妖怪?!毙甯裢獾膰?yán)肅,可見對方實力有多強。
玄靈臉上卻是罕見的浮涌出一抹微笑:“有點意思嘛。或許我們誤打誤撞找到正主了。”
他手中長戟揮舞得飛快,越多的藤蔓掉落在地,見玄清依舊原地未動,蹙眉道:“等什么呢?直接上山吧?!?p> “未免太冒險了吧?應(yīng)該通知他們四人?!毙逡琅f顯得憂心忡忡。
玄靈輕嘖一聲:“那我自己去?!?p> 玄清立刻快步跟上弟弟的步伐。
...............................................
隱蔽在樹蔭之中,身披一身黑紗的壯年男人本是全神貫注的做法,可忽然隨著一陣精神的波動,心中暴怒之意升騰而起,渾身汗毛炸立!
這本該是極佳的做法場所,他特地將源頭隱藏在了這座隱蔽的大山之中,再輔以煙云繚繞,怎會有人能夠找到?
不過也正好。他嘴邊又是出現(xiàn)一抹陰森的笑容,貪婪的舔了舔嘴唇。隨手拍了拍,樹蔭忽然颯颯的搖擺起來,幾乎將山頂?shù)年柟怆[藏,樹葉們仿佛跳起了灼熱的舞姿,隨后,一頭一頭的壯豬闊步邁出!它們披著深藍(lán)色的皮膚,短而銳利的剛毛卻是宛若黃金般燦爛的深黃色!
碩大的黃色瞳仁之中沒有半分神采,打圈圈的尾巴朝著壯年男子一甩,隨后各自游蕩大山尋找那不長眼睛的入侵者。
“來了正好,那就和他們一同陷入美夢吧!”
.........................................
原本還在游歷于大街小巷的瑤眃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無比的精神壓迫,一時間停下了手中的醫(yī)藥活,有些痛苦的捂住頭,待到那一陣精神的刺痛感逐漸散去,晶藍(lán)色的眼眸之中陣陣閃光,望向突然出現(xiàn)的被煙云環(huán)繞著的巨大山巒,眼瞳通明,久久凝望高山。
與自己的能力相類似的也僅有那黑發(fā)孩童??蓜⑿宓男逓榕c她還有天差地壤之別,如果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座巨大山巒,玄清又是從何得知呢?
她這樣想著,也感受到了周圍的瘴氣愈發(fā)濃厚了。法杖驅(qū)散瘴氣,開辟一條通天之道。
.....................................
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的中年男人看著眼前圍觀衣不蔽體的他,又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這么多東西。
狐柚子拍拍手:“喂,問你呢?你這個夢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做的還記得么?”
男人看美女有些出神,見狐柚子有些著急才劈手奪過放在床頭的日歷,呆呆地看著上面的日期:1985年9.12。
“那應(yīng)該就是這一天咯。”男人調(diào)過來指給三人看,頗為不滿地抱怨道:“你們奇裝異服的到底是誰啊!憑什么闖入人家!”
他們的對話真的很困難,只能憑借著手機的語音翻譯來繼續(xù)交流。紙鳶將手機打開日歷遞給男人,年份赫然寫著:2026年9.17。
“41...41...”男人喃喃自語,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隨手丟掉手機趴在床上嚎啕大哭:“我一覺睡了41年??!那么美妙的事情竟然是夢!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啊!”
那一天他35歲,原本就沒多久的他猛然一覺睡了41年,本該是有著大好前程的他一覺醒來竟成了已經(jīng)是古稀之年的老頭子,這換誰也是難以接受。
赤身裸體的他猛然從床鋪上一躍而起打向紙鳶,肚腩與面龐上橫肉猛顫。風(fēng)語臉頰上立刻如同火燒,秀眉緊蹙閉眼扭頭。
紙鳶面色很不好,他微微有些躬身坐在凳子上。夢境中時間流速絕不是快了一兩倍,就連他自己也感受了極度的脫力,若要恢復(fù)還需一段時間。可見對普通人的作用該有多么大。
狐柚子可不是風(fēng)語那樣沒見過許多東西的小女孩,隨手抄起木板將男人拍回床鋪,床鋪上被男人砸出一個大洞。
“別沖動,你的身體很好,應(yīng)該是二十歲左右一身肌肉的時期?!焙肿恿⒖誊浾Z安撫,“我就是想問你一些事情......”
隨著狐柚子的盤問,臉頰依舊紅彤彤的風(fēng)語繞到窗邊,卻發(fā)現(xiàn)西邊多出了一座大山。一抹赤紅掠上眼瞳,驚奇的招呼紙鳶。
病懨懨的紙鳶支撐著走過去,眼瞳驟然縮小!
那煙霧環(huán)繞的山!根本不存在!
而在這邊,在美人計與嚴(yán)刑拷打之下,男人什么都招了,不過他依舊不敢相信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不過狐柚子的美貌與火辣的身材還是讓他放松了警惕,同時狐柚子所言非虛,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巨大變化,盡管如今是一肚子肥油,可稍一鍛煉就能回到當(dāng)年的身材。
“是的......1985年9.11,幾乎這座鎮(zhèn)子中所有的富戶全部都搬走了,無論善惡。當(dāng)時我并沒有多想,誰知.......”
紙鳶快步邁了過來,絲毫不像剛才那般病懨懨的樣子,對著狐柚子低聲耳語。狐柚子面色驟然冷峻,喃喃道:“障眼法嗎...”
到了門外。三人快步走向高山,狐柚子面色格外的冷:“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猜到始末了?!倍粟s快湊過來,這實在是令人好奇。
“永眠鎮(zhèn),只是一個實驗...”
“世界最大的罪惡,也是人類最大的罪惡,喚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