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過多久,合眾所在的那一級就全被請出來了,說實話,陳天明二人還是什么也沒聽懂。
逐漸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多數(shù)獵者全都出來了,只剩下寥寥幾名炎熱,以及決策層的九人。
但也正好,反正在這種重要的會議場合他們也是插不上話,還不如回去補個覺。
奧青和象人回美國了,據(jù)說是沒有任務就不回來了。
陳天明卻是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
陳天明抬頭望天,還是那灰蒙蒙的天空,天空上漂浮著幾片孤零零的云彩。
這樣的天空總是有點單調(diào)的,誰也不知道地府的造物主是怎么想的,弄了個這么壓抑的環(huán)境。
他給自己壯了壯膽,抬腿走向就在眼前的黃泉奈何橋。
地府的這座橋上每天都會有人鬧事,今天也不例外。
這座橋算是一個陰陽二界的分割點吧,這頭是陽,那頭是陰。
陳天明在踏上這條橋的時候身體服飾就發(fā)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陽界的陳天明是個短發(fā)的現(xiàn)代青年,陰間的陳天明是個長發(fā)的古代少爺。
最顯著的變化就是衣服了,本來潮流的便裝逐漸退散,取而代之的是閻王閻君辦公時穿的天冠蟒袍。
陳天明隨手從蟒袍之中掏出一只銀簪,將隨意披在肩上的長發(fā)收成一縷,緩緩地盤成一個發(fā)髻。
還好陰間的少爺頭發(fā)也不算太長。
就因為要來這里,陳天明還特意找蘇棠瞳學了怎么扎頭發(fā)。
待著一切都被陳天明辦理得妥妥當當之后,他闊步邁向奈何橋。
這么一位光彩耀眼的青年邁步而來,本來喧鬧的奈何橋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他們注視著陳天明。
掌管這一片區(qū)域的是孟婆,長時間的掌管這片區(qū)域,心智也會被這些鬧事的惡鬼所影響,所越來越暴躁。
但不管怎么樣,陳天明是鬼王,算是孟婆的頂頭上司。
孟婆有再大的脾氣也不好當面發(fā),誰讓自己攬下了這么個破差事呢?
“恭迎黃泉之子?!泵掀啪従彽貜澫卵?,畢竟面前的人是自己上司,誰知道這年輕的鬼王是個怎么樣的人呢,先恭維兩句拉倒。
陳天明深鞠一躬,還禮。
畢竟孟婆資歷比自己老多了,自己沒雞毛本事直接凌駕于孟婆之上,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陳天明最基本的做人還是會的。
本來孟婆還對陳天明心存不服,可見陳天明態(tài)度這么客氣,自己本來什么刁難的借口一下子全都打回了肚子里。
“又是什么事?”陳天明問孟婆,看向橋下的黃泉。
“還能有什么,就是日常的惡鬼發(fā)瘋而已?!泵掀趴蜌獾男πΑ?p> 陳天明含含糊糊的答應一聲,點點頭,抬腿接著往里面走。
關于所謂的黃泉之子,他現(xiàn)在也沒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許只是個稱號吧。
這個稱號,自己在第一次見到泰山府君的時候由泰山府君說出,到現(xiàn)在他也沒搞明白。
新官上任,必定要去拜訪一下老官,請教一下經(jīng)驗什么的。
可現(xiàn)在十殿閻羅之三位置全都空出來了,其余的也被嚴加看管,閻君還在人間探尋,自己最好的幾個人選落空了,那么該去找誰呢?
自己是鬼王,算是閻君分水嶺之下最高的職位,還有一些陰司,但他們與自己地位基本持平,如果按照經(jīng)歷來說的話,他們應該的確是自己很好的人選。
......
男人半倚在板床上,往自己嘴里塞著葡萄。
陳天明本來以為這里所有人都是馬不停蹄的工作,一刻都不肯停歇的那種,可實在是沒想到啊,這里還有這么懶的人,明明自己管轄區(qū)的文件多的都數(shù)不過來了,都堆成小山了,可自己還是毫不在意的塞著葡萄。
男人咧嘴一笑,扔給陳天明一粒葡萄,他抬手接住,看著嬉皮笑臉的男人,希望能給剛上任的自己點建議。
陳天明倒是看向男人腰間的劍,紫色的劍做工一看就知道很精湛,絕對是某些鑄劍大家打造出的寶劍。
“別這么嚴肅嘛,”男人微微正了正身子,“我剛從領地回來,正好休息休息?!?p> 他將手伸進面前的一個小轉盤中,他輕輕的撥動轉盤中的小珠子,珠子咕嚕咕嚕的滾,最后又繞了一圈,撞到了那支手指上。
他輕輕的一打珠子,珠子緩緩停下,那是個暗格,很精妙,僅僅是剛剛這樣小的動作,暗格就沉了下去,將小珠子沉了下去。
陳天明的注意力也被那小輪盤所吸引了,他也看向小輪盤。
就在珠子沉下去的時候,珠子的重量將暗格另一面翹起來,二人一同前傾,看向上面的兩個字。
上面寫著貪婪。
“看到了嗎?!蹦腥撕鋈徽?,身子坐的板直,“別想超過界限,你的職位只是鬼王,你就干好自己的事情,別想著去拿生死簿?!?p> 他神色越發(fā)的嚴肅,就像剛才嬉笑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咱們的君主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他分分鐘滅了你?!?p> “如果你有一點貪婪的意思,就會像剛才的小珠子一樣,掉下去。”說著,男人將手伸到輪盤下面去,將那么個小珠子撈出來,而陳天明看見,他手腕上有一抹淡淡的紅色。
“想撈出來,這就是代價。”稽康指了指手腕,神色又恢復剛才的嬉笑,接著往自己嘴里塞葡萄。
陳天明若有所思的思考著稽康的話。
“走吧走吧,我睡覺了?!被翟诎宕采戏^身,面對著墻壁打發(fā)陳天明。
不久,鼾聲如雷。
陳天明深鞠一躬,轉身緩緩離去。
......
陳天明從睡夢中驚醒,滿身是汗。
這不是夢,這是現(xiàn)實。
但如果剛才的是現(xiàn)實,那么現(xiàn)在是什么。
陳天明知道那的確不是夢,但自己這算是什么,穿梭兩界,那自己是死是活?
那邊床的呼吸聲依舊平穩(wěn),從嘴角流出的口水,陳天明猜她可能又夢見什么好吃的了。
陳天明躺了回去,借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見蘇棠瞳那張精致的臉。
他微微一笑,啥現(xiàn)實虛幻啊,只要自己最重要的人還在,無論那里是哪,不就是現(xiàn)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