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媽呀!”在狂奔出十幾里地后,郝三彪在一條小溪前停下了腳步,在他看來,此時應當已經(jīng)安全了。
“嘖嘖,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沒想到這幫長耳朵竟憑般厲害!”他心有余悸的感嘆了一聲,躬下身子,用雙手在小溪中捧起一把水澆在了自己臉上。
“就是可惜了那禁咒了,好不容易搶在了全天下的頭里的……”他遺憾的搖了搖頭,“唉!不過錢財名聲什么的再重要也不及三爺我的性命金貴??!”清涼的溪水驅散了他心中的惶恐,同時也多少讓他的理智恢復了一些。
只是當一秒后,一個仍顯得有些稚嫩的清朗少年聲音在他背后響起時,他的心就再一次墜入了谷底!
“可惜,三爺你這條金貴的性命今天就要被我取走了!”不臣清秀俊朗的面龐上掛著冷笑,憑空出現(xiàn)在了郝三的背后。
“什么人?!”郝三彪聞聲立刻轉過了身來,不過當他看清了發(fā)出聲音的是誰之后,他那張原本寫滿了緊張與戒備的面孔立刻就松弛了下來。
“什么啊,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小雜種!”他撇了撇嘴,不屑的冷笑道。雖然這個少年相比半個月前初見時瘦了幾圈,人的精氣神也大不相同了,現(xiàn)在看起來就好像一口飲過無數(shù)人鮮血的魔刀一般,渾身散發(fā)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兇煞戾氣!
但是,區(qū)區(qū)半個月而已,原先那個半點武功都不會,被他耍的團團轉的小屁孩怎么可能變化這么大?在他郝三爺看來,此時他之所以會覺得這個少年危險,多半還是因為不久之前被精靈們的戰(zhàn)斗力嚇昏了頭的緣故。
“我本來還以為你小子已經(jīng)夾著尾巴逃之夭夭了呢,沒想到竟然還敢出現(xiàn)在三爺我的面前,莫非不知道死字什么寫么?”他猙獰一笑,語氣森寒的問道。
只是面對郝三彪的輕蔑,不臣卻不以為意,“呵呵,三爺,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句話么?總拿老眼光看人可是要吃苦頭的哦!”
“呸!讓三爺我吃苦頭,就憑你?”郝三彪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小子,你此時出現(xiàn)在三爺我的面前,到底有何打算?”
“三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不是說過了嗎?我這次就是為取三爺你的性命來的?。 辈怀甲旖枪雌鹨荒\笑,將長刀指向了郝三彪。
“混賬,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小雜種,既然這么想死,那三爺我就成全你!”郝三彪見不臣仍在‘胡攪蠻纏’,登時就耗盡了耐心,怒罵一聲便揮刀撲了上來。
“哎呀呀,三爺還真是性急呢!”不臣佯作驚訝,擠眉弄眼的說道。
“去死!”不過面對這賤人的表演,郝三彪?yún)s毫不理會,他到得近前,便毫不遲疑的揮動單刀向不臣斬去。
“可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
不臣哈哈大笑著,只是稍稍側了下身子,便將這刀讓了過去,在一邊說著令人氣結的屁話的同時,他還揮起巴掌在刀勢已老的郝三彪臉上“啪”的狠狠扇了一耳光!
“你……!”郝三彪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瞪著不臣。他對自家剛才那一刀有多快可是非常清楚的,若是半個月前的不臣,就算能勉強躲開,也得連滾帶爬的露出一副狼狽像不可的.
“你什么你?”不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仰著臉有恃無恐的問道。
“剛才那刀一定是你小子的運氣!”
郝三彪咬牙切齒的瞪著不臣,就算殺招被躲,自己還挨了一記巴掌,但他仍然難以相信對方已經(jīng)發(fā)生了脫胎換骨的改變!
“抱有僥幸思想是不對滴!”不臣豎起一根食指晃了晃,笑著說道,仍是那副令人氣結的模樣。
“混賬!”郝三彪好歹是縱橫江湖多少年,人送綽號“百花刀”的知名人物,此時被不臣這熊孩子如此戲弄,堆滿橫肉的老臉頓時就被激成了血紅色。他大罵一聲,再次揮刀撲了上來!
不過這次他學了個乖,沒有再直愣愣的出全力劈砍,而是拿出了看家本事,將單刀舞成了一團讓人眼花繚亂的刀光,遮護住了周身,然后猛然暴起發(fā)難,在極近的距離出刀捅刺,直襲不臣的胸膛。
只是就算是這看起來直來直去的捅刺,其中也是蘊含著不少的變化的!只要發(fā)現(xiàn)不臣一有動作,他便會根據(jù)不臣的反應施展出變招,讓這小雜種無論如何應對,都得著他的道!
“呵呵?!辈贿^面對郝三彪花樣百出的招式,不臣卻只是報以一聲冷笑,接著他快如閃電般的抬起胳膊,在郝三彪做出反應之前就仗著身高臂長的優(yōu)勢一把掐住了對方握刀的手腕!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三爺,你太慢了!”
不臣嘴巴一咧,清秀俊朗的面龐上浮現(xiàn)出了一副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獰笑,露出了八顆白生生的牙齒來。
“這怎么可能?!”郝三彪目疵欲裂的看著自己被不臣掐住的手腕,難以置信的自語道。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臣挑了挑眉毛,“小爺我可是億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用十幾天功夫超越你還不是小菜一碟?(此非BUG,后文里會有詳細說明)”說著話,他稍稍加重了手指上的力道!
“啊~?。 焙氯胧纸畋黄?,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襲來,他再也握持不住單刀,松開了手指。
“嘡啷”一聲,那刀墜落于地。
“少俠饒命,少俠饒命??!”郝三彪涕淚橫流的哀求道,事已至此,他終于相信不臣不是在開玩笑了,“少俠,我家中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還有未斷奶的孩子吶!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條生路吧!若是您殺了我,他們可就無人贍養(yǎng)了啊!”
“是么,那三爺你還真是辛苦呢!”面對郝三爺舉世無雙的變臉速度,不臣卻不為所動的撇了撇嘴,繼續(xù)加大了手指上的力道。類似的謊言他前世已經(jīng)聽過不知道多少遍了,現(xiàn)在的他別說腦殘的去相信了,連揭穿的興趣都欠奉!
“啊啊??!”郝三彪凄厲的慘嚎著,“少俠,啊,少俠,只要你放我一條活路,我愿把所有的家產(chǎn)都雙手奉上!”在發(fā)現(xiàn)綠林道上的通用求饒臺詞不頂用之后,三爺又很快改變了籌碼。
“小爺我不稀罕!”不臣不屑一顧的說道。
開玩笑呢,一座巨大的寶藏就隱藏在他身后十幾里外的一座墳墓中,只要奪取了它,他要多少錢沒有,怎么可能會瞧得上郝三彪那點家當。
“你不是說我刀筋不正,發(fā)力不對么?那我現(xiàn)在就演示給你看看吧!”他獰笑著說道,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副兇戾之極的神色,揮起長刀就削掉了郝三彪一條大腿!
“??!”郝三彪凄厲的慘叫,竭力地伸出那只還能動的手,想捂住大腿斷茬處涌出的滾滾血浪。
“別徒勞掙扎了,三爺,這樣很難看的!”不臣撇了撇嘴,再次揮刀齊肩斬下了他那條仍然自由的胳膊。
“你會遭報應的!”郝三彪目疵欲裂的嘶吼道。
“是嗎?”不過面對郝三的詛咒,不臣卻十分不以為意,開玩笑,這貨自己就是個殺人越貨、盜墳掘冢、無惡不作的綠林大盜,似他這等人的詛咒要是有效力,那明日的太陽鐵定會打西邊出來!
“不,其實遭報應的是你,郝三彪!”不臣獰笑一聲,撒開了郝三彪的手腕,后退一步,雙手持刀,稍一運力,就是一記立劈!
“噗?。?!”
血花迸濺出了將近七尺遠,在這刃筋絕對精準,發(fā)力完美無缺的兇狠一刀下,郝三彪那長大的身軀竟直直被劈做了兩半!
“我是很仁慈的?!辈怀紝摰睹偷匾凰Γ秲袅说渡肀砻嫔系难E,居高臨下的注視著郝三彪那內臟齊流,慘不忍睹的尸身,淡淡的說道。
他并非在裝B,而是真的在實話實說,相比起郝三彪這種經(jīng)年悍匪虐殺人的手段,他對郝三彪做的這一切根本就是小兒科。而且,他不是也沒有把郝三彪徹底削成人棍么?
不過就在不臣沉浸在復仇成功的快感之中的時候,一個甜美的女性聲線卻帶著殺氣突兀的在他背后響起。
“白毛小子,把刀扔了,不然我就把你釘在地上!”
不臣聞言登時悚然一驚,急忙抬頭循聲望去。
只見在幾十米外一顆巨樹的粗壯樹枝上站立著一個身材高挑修長的女性身影,她有著一張宛如神授般精致美麗的小麥色面龐,一對如同翡翠般溫潤迷人的碧綠眼瞳,以及一對尖尖長長,斜斜向上伸出的長耳朵。
此刻她正手持著一張一人多高的巨弓,扣弦搭箭瞄準著不臣,絕美的面龐上浮現(xiàn)著得意的笑容,搭配她那束在腦后的金色馬尾,以及身上披掛的一套能完美的凸顯出女性身姿的綠葉甲,更顯得英姿颯爽,性感撩人。
“這算什么?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嗎?”看到這位美艷不可方物的精靈女游俠,不臣不由得在心中苦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