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傅有些皺眉:“你學(xué)過刺繡?”
楊曉嬋應(yīng)了一聲,也不再開口,拿了針線,就開始繡了起來。
初開始生疏,后來卻是異常迅速。
寥寥幾筆,就繡出了個鳳鳥的輪廓,那個鳳鳥輪廓正好壓在原本李師傅繡的那個上面,呈現(xiàn)依偎的狀態(tài)。見狀,李師傅立即興奮起來。
“我怎么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變形!大師,你一定學(xué)過繪畫吧,只稍微改動一下,竟然就能有那么出彩的效果!”
楊曉嬋聽到此言,嘴角一抽。
才展現(xiàn)一點繡藝,她忽然就成了大師了。
她靦腆笑笑:“我也只是忽然靈光一閃想到的而已。能幫到上忙,我很高興?!?p> 栓子站在一旁,想問什么,最終沒問出來。
送走了那個瘦削女人,李師傅對楊曉嬋的態(tài)度很好:“哎呀,我真是沒想到,在這里也能遇到一個比我還厲害的繡藝高手。”
楊曉嬋狀似害羞的低頭:“李師傅客氣了,我其實沒您想的那么厲害?!?p> 她說著,把話題引到栓子身上:“李師傅,這是我弟弟栓子,他真的沒地方去了,能在你家里呆一段時間嗎?”
迎著楊曉嬋略帶著誠懇的眉眼,李師傅下意識的就點了頭,但,隨即他就疑問出聲:“大師,你的繡藝那么好,怎么會把弟弟送到我這里來呢?”
楊曉嬋……
因為她沒穿來之前,栓子就在這里了啊。而且,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的手藝啊。真是能蒙的住那些圈外人,蒙不住圈內(nèi)人。
但,即便這樣,楊曉嬋還是掙扎了一下:“李師傅,其實,我也在學(xué)習(xí)繡藝。只是我?guī)煾挡辉敢庹f出去,我現(xiàn)在還不到能教別人的地步。況且,我家里又些麻煩,栓子如果留在村子里,只能受苦……”
李師傅對有能耐的人,都是寬容的。只聽楊曉嬋說這么些話,就腦補出一些飽受欺壓的劇情來。
他嘆息道:“你們倒是都不容易,那就讓栓子留下來好了。大師,我有沒有可能,見見教你的師父呢?徒弟技術(shù)都那么好了,那師父豈不是更好?”
楊曉嬋打了個哈哈,直接跟李師傅談?wù)撈鸫汤C的技藝來,李師傅也忘記了這茬。
等說了個差不多了,楊曉嬋這才告辭。
栓子送她出門的時候,還是問了出來:“姐,你從哪里來的師父啊?!?p> “就村口那家的小腳老婆婆啊,我們都叫花婆婆的那個。她曾經(jīng)是地主家的千金小姐,繡花很厲害,我就去跟她學(xué)了。我也沒想到,我上手挺快的,就連你師父都夸我了呢?!?p> 栓子笑容明媚的點了頭:“原來是這樣,我姐真厲害?!?p> 楊曉嬋捏了一把他的臉,想說等她賺了錢,就在縣城看看能不能租個房子讓栓子住??墒?,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沒說出去。
罷了,等到時候租了房子,再跟栓子說吧,也免得他擔(dān)驚受怕的。
一個人從縣城回去的時候,楊曉嬋忽然就想到了張安國。
他應(yīng)該早就到了軍營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事實上,張安國是到了軍營,還已經(jīng)訓(xùn)練了一天了。
他的身體素質(zhì)很好,在家里也沒有斷了訓(xùn)練,第一天倒是適應(yīng)良好。
不過,今天他才訓(xùn)練完,準備吃飯然后回宿舍,卻迎面撞上了一個熟悉的女人。
她穿著軍裝,扎了馬尾,顯得格外颯爽英姿。見了他,眼神就是一亮。
“張安國,你回來了。身體好全了嗎?”
她說著話,還不著痕跡的朝著他一步步的移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張安國的錯覺,他總覺得她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他吞進去一樣。
他微微后退半步:“你是哪位?”
張安國的眼神,有些警惕和疏離。
于秀秀眼神里閃過一抹幽深,下一秒就朝著他笑了起來:“張大哥,我是秀秀啊,于秀秀。你還記得嗎?”
張安國想了想,這才點了頭:“你是來找齊正晨?”
如果楊曉嬋在這里,肯定知道,這個特意來勾搭張安國的女人,就是她穿越的文里面的重生女主了。而張安國口中的齊正晨,也就是女主未重生之前的女主老公。
她猜的沒錯,張安國這次回了軍營,果然按著書里的情節(jié),開始走起劇情來了。
于秀秀聽到齊正晨的名字,眉眼里陰森的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但她很快掩飾好了情緒,甚至還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雙眼里頓時噙滿了淚水。
原本的英姿颯爽,陡然就變成了楚楚可憐。
“張大哥,我……我跟他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我們,我們兩個還好好的?!?p> 如果是一般人,聽到她這么說,肯定頓時就會生出,于秀秀跟齊正晨鬧別扭了,而且于秀秀還被欺負了的念頭。
而且還會因為于秀秀表現(xiàn)的被傷害了,還要給齊正晨留面子的做法,對她生出好感來。
可是,張安國畢竟,照楊曉嬋的話來說,是個徹頭徹尾的鋼鐵直男。
所以,他只是皺了眉覺得哪里有些奇怪,卻想不出來。于是就點了頭:“既然你跟正晨還好好的,那就好了。我這次回來,總感覺正晨有些奇怪,還以為是因為于同志呢。雖然跟于同志沒關(guān)系,但我還是希望于同志能多注意他,以免讓他產(chǎn)生什么誤會,影響你們的感情?!?p> 于秀秀聽著,差點沒直接吐出口血來。
合著張安國的意思是,如今齊正晨表現(xiàn)的怪怪的,其實是她的錯?
還要她多擔(dān)待著點!
他有沒有搞錯?自己都表現(xiàn)的那么委屈了,他看不出來嗎?
怪不得即使他前世即使混的那么好,身邊還就只有一個鄉(xiāng)下沒見過世面的妻子!惹人笑話!
于秀秀咬著嘴唇,臉色難看的轉(zhuǎn)身離開。
張安國絲毫沒把巧遇于秀秀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卻轉(zhuǎn)身遇到了齊正晨。
齊正晨原本陽光的臉上,此時隱約透著些陰郁。
他看向張安國:“安國,你剛才在跟誰說話?”
張安國能聽得出齊正晨話語里的敵意,他微微抿唇,有些疑惑:“正好碰見于同志。不過聽她的意思,好像是跟你之間,還好好的。于是,我就讓她多注意一下你,免得她覺得你們之間沒事,而你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模樣?!?p> 齊正晨臉上頓時陰轉(zhuǎn)晴:“你真的這么回答的?”
張安國不解:“我說錯了?”
齊正晨直接走到張安國身邊,給他捏胳膊,語氣有些討好:“沒有沒有,你真是我最好的兄弟,說的對極了!女人的心思真難猜,秀秀原先還好好的,又賢惠又聰慧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忽然就跟我鬧起來了!我偏偏還不知道她鬧什么呢!你作為我好兄弟,去勸了她,沒準她就原諒我了呢?”
張安國雖然不了解女人,但想到剛才于秀秀臨走時候的表情,還是皺了眉:“難說?!?p> 只是處在喜悅里的齊正晨,半點沒有聽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