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嬋嘴角抽了抽。
雖然她知道,她得罪了張安華不假,可卻也沒想到,張安華能那么毒啊。
這是要跟她杠上了嗎?
如果是其他時候,楊曉嬋說不定還真跟著去了??墒墙裉?,她真是條咸魚,只想癱在床上的咸魚。
不過,這話如果被她說出來,不光會被張爸張媽不喜,還會顯得她不懂事,不勤快。
因此,楊曉嬋第一想法就是,讓張安國出馬。
可是她剛升起這個念頭,就忍不住皺了眉頭。這個大豬蹄子,跟個精分一樣,這會兒真能靠得?。?p> 正在她糾結(jié)著的時候,就聽到張安國略帶著不滿的聲音:“張安華,你干什么,你嫂子崴腳了,你告訴我,她下地能干啥?爬著走嗎?”
楊曉嬋……此時心里有句mmp要講。
張安華倒是還想接著鬧下去,可是卻被張爸直接制止了。
本來他就是個盼望著家和萬事興的,哪里看不出來張安華有多影響家庭和諧?
好不容易院子里清凈了,楊曉嬋再爬起來終于感覺身子好上不少。
第一次擁有自己獨立的空間。
她想了想,找了紙和筆開始畫起圖紙來。
現(xiàn)在才是76年10月份,她知道,即使審美都是有的,可不少人還是不敢穿帶顏色的衣服。
沒關系,再等等這些東西總能派得上用場的。
畫畫的時候,楊曉嬋很專心,直到感覺靈感迸發(fā)的瞬間已經(jīng)過去了,她這才伸了伸懶腰,發(fā)覺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跟不是自己的了。
等到差不多舒展開了身子,她這才起身把那些圖紙都放在箱子底部。
等到藏了嚴實,楊曉嬋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此時才過去兩個小時,楊曉嬋想了想,就往自己娘家走了過去。
藥雖然是三天一換的,可她實在是不怎么放心栓子。
就栓子那個脾氣,隨便來個人都能欺負他,更別說,那個家里有四個人都站成一列等著欺負他呢!
來的倒是巧。
楊曉嬋剛站到門口,一眼就看到一人高的木門之后,楊愛黨此時正用一只手艱難劈柴!
一根柴,得用好幾次才能劈好。現(xiàn)在應該劈柴活動已經(jīng)進行不短時間了,因為栓子臉上都帶著汗。
他身邊還站著楊曉娟,此時她正依著門框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語氣壓的很低的在說點什么。
離了近了,楊曉嬋才聽到,原來看著倚著門口站著的顯得格外文靜的楊曉娟,正在大言不慚的扣著高帽子!
“栓子,不是我對你狠。楊曉嬋對我不是更狠?張安國原本可是我男人,卻被你姐用不要臉的手段搶走了?他竟然還為了你跟楊曉嬋出頭,昨天連看我一眼都沒有!這是你跟你姐姐欠了我的!快點砍柴!”
看著這一幕,楊曉嬋差點要被楊曉娟的無恥給氣笑了。
這個女人還真當自己還是原身?被人算計,連解釋都不帶解釋的?
不過,她也真是厚臉皮,彼此都知道誰才是受害者,結(jié)果現(xiàn)在偏偏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臉來!
冷哼一聲,楊曉嬋下一秒直接喊了栓子一聲,在他驚訝的目光中,一把把他用來砍柴的斧子給拿在了手里。
楊愛黨有點驚慌,他抿著唇解釋道:“姐,我……”
才說了兩個字,就被楊曉嬋直接瞪了回去:“你給我閉嘴。”
楊愛黨訕訕的住了嘴,楊曉嬋這才拿著斧子,直直的對著楊曉娟的臉:“楊曉娟,你到底要不要臉!”
楊曉娟即使被斧子指著,依舊是一臉無辜。
她微微歪了頭,眼神不屑:“你別這么瞪著我,劈柴這件事,可不是我威脅栓子的,是他自愿替我做的,你不信可以問他啊?!?p> 都是千年的狐貍,非要跟她玩聊齋!
楊曉嬋冷嗤一聲:“你剛才那番話我可是聽的真真的!楊曉娟,我不是說你關于你讓栓子給你劈柴這件事,要不要臉!而是,關于我嫁給張安國這件事的內(nèi)幕!”
楊曉嬋這話一出,楊曉娟的眼神就下意識的躲閃起來。
她一邊躲閃著,還一邊裝傻:“你在說什么?這件事,從始至終我都是受害者,難道你現(xiàn)在嫁了過去,吃香的喝辣的,過上了好日子,還想冤枉我來著?”
楊曉嬋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楊愛黨,卻見楊愛黨略有些心虛的也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看的楊曉嬋沒忍住,一把拍在了他頭上:“你是不是傻,她說什么你就相信什么?”
陡然的一句話,讓楊愛黨瞬間眼神發(fā)亮。
“姐,你的意思是……”
見楊曉嬋馬上就要說出真相了,楊曉娟頓時低低哭了起來。
哭的楊曉嬋都要心態(tài)爆炸了。
“楊曉嬋,我就知道,搶走了安國之后,你還不想放過我。難道拿名聲換了安國那么好的男人,還不夠嗎?你非要我在失去了安國之后,還要失去名聲嗎?”
這話說的,真是情緒十足。
讓人看著就覺得她很可憐。
就連楊愛黨也沒忍住微微抿了嘴角,露出愧疚的表情。
愧疚,愧疚個鬼啊!
一巴掌又拍在楊愛黨頭上,楊曉嬋卻沒看他,反而冷笑一聲:“楊曉娟,你真是打錯算盤了。你以為現(xiàn)在你處于下風,所有人都覺得你可憐,你就真的可憐了。你怕是忘了,我答應嫁給安國的時候,他還傷成了植物人,就連醫(yī)生都說他醒不過來了。那個時候即使我一定要搶走他,你怎么不堅持呢?當時表現(xiàn)的一臉偉大,愿意成全你妹妹?,F(xiàn)在倒是拿著這件事威脅起我跟我弟來了!如果到了現(xiàn)在,安國還是躺在床上沒知覺呢?你平心而論,還愿意嫁給他?”
“我當然愿意!”
楊曉娟這次說的極快,眼神里也帶上了堅定:“楊曉嬋你說的沒錯,我當時是退縮了。我知道不管安國怎樣,我都該陪著他的??墒?,我害怕,我當時好害怕我會變成像我媽這樣的寡婦!這不是人之常情嗎?難道就因為我猶豫那么一瞬,被你搶去了男人,你就覺得自己沒有責任了嗎?”
嘖,演的還挺好。
楊曉嬋根本不用多分辨,就能看出來,眼前這仿佛受了多大委屈的楊曉娟,現(xiàn)在的樣子都是演出來的。
可是,她干嘛花那么大力氣在自己面前表演呢?
演給張安國看?還是其他人?